商务舱不大，孔洁看着自己的位置，再看看另一边的周越和林岁岁，眼神失落。
林秘书是和周总并排的，而她只能坐后面。
林岁岁在飞机起飞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工作，确定好周越的行程无误后，准备美美睡个回笼觉。
周越坐好后便打开了电脑，心无旁骛地工作，在看见一项临时更改的行程后，刚准备喊出林岁岁的名字，转头便见睡得正香的人。
到嘴的话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孙妍玲最近给小秘书安排了很多工作吗，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周越想了想，也不是什么急事，等睡醒了再和她说。
孔洁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这位只能在媒体新闻上看见的男人，见他突然看了林秘书一下后对着电脑皱了皱眉。
孔洁知道林岁岁睡着了，所以周总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孔洁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一直后悔自己刚才在车里没有好好表现，也没能和周越打好招呼，不知道现在去还晚不晚。
如果周越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自己虽然懂得不多，但她愿意去做。
“周总。”
孔洁纠结片刻后，还是决定主动一回，她现在也是秘书办的人了，为周越解决问题也是她分内的事情。
周越刚从林岁岁身上收回视线，过道便被一个女生占领了。
周越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这是新招的秘书。
孙妍玲当初把出差名字报给他的时候，被周越毫不客气地用眼神冻了一分钟。
他是让孙妍玲找个自愿跟着出差的，不是让孙妍玲找个拖油瓶。
还有小秘书，他机会都给了，却连个新人都抢不过，以后还怎么能跟着他。
“你下次再这么办事，就考虑换个部门吧。”
孙妍玲有苦难言，林岁岁和黄雪都不愿意出差，就孔洁一个人主动，她能怎么样？
而且，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给主动的人一次机会啊！
孙妍玲肚中腹诽，面上认错：“那周总觉得林秘书和黄秘书谁跟着去好呢？”
周越继续冷了孙妍玲片刻。
“我看林秘书最近表现不错，正好您下个季度决定给她涨薪，不如让林秘书跟着？”
不要问她为什么不先提黄雪，孙妍玲对此只能笑笑，就凭借她跟着周越快十年的经验，不能说自己是周越肚子里面的蛔虫吧，但也大差不差了。
别看孙妍玲用的是建议的语气，真正的答案两人都已经确定好了。
只是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回去吧。”
周越只说了三个字，但孙妍玲已经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那孔秘书我让她继续待在公司？”
对于孔洁，孙妍玲不怎么拿捏得准，毕竟那个股东几乎不来公司。
提到孔洁，周越才想起她，看在好友的份上，他也不差一张机票。
“她愿意跟着就跟着。”
“好的，周总，我就这去通知两人。”
-
“什么事？”
周越收回目光，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淡。
孔洁心脏紧了一下，给自己打了气，弯下身子凑到周越身旁道：“我刚才看您似乎遇到了麻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女孩眼神真诚，弯下的角度带着十足的恭敬，可能因为紧张，整张脸都有些红了。
和林岁岁那种精致中带着妖艳的五官不同，这是一张很无辜很纯良的长相，很容易便能让人放下戒心。
可惜周越不是一般人，而且这人和他的发小有关系，他只是给人挂个职，并不是真的让人成为自己的秘书。
“让让。”
？
孔洁疑惑，让？让什么？
“这位小姐，飞机飞行期间，您最好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身后传来空姐清脆的声音，孔洁瞬间直起身子，红着一张脸道歉，快速回了自己座位。
“这位小姐需要喝些什么，我去给您倒一杯。”
孔洁脸上发烫，空姐依旧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不，不用了，谢谢。”
有了这段插曲，孔洁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过话。
林岁岁安安静静睡了一路，等听见飞机的广播声，她才拍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些。
三人下了飞机，早有x国分公司的人来接机了。
这次接机的车子是长款商务车，孔洁跟着林岁岁坐在后面，周越和来接机的一个项目负责人在前座谈着合同问题。
林岁岁也没有闲着，边听边用笔记本记录着重要信息。
只有孔洁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只能竖着两只耳朵干听。
x国的负责人姓雷，林岁岁和他在视频会议中见过几次，彼此都有些印象。
她们的行李箱已经被人送到了酒店，周越一下车便去了公司开会，林岁岁作为秘书肯定要跟着他去。
“孔秘书，你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分公司那边今日只去讨论个流程，明天才正式洽谈。”
孔洁急忙摇头，她不喜欢这种被置之于外的感觉，她也是周越的秘书，想为公司做出自己的贡献，哪怕只有一点点。
孔洁眼神坚定，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是来学习的。”
好吧，林岁岁也没再劝。
等周越带着林岁岁去了小会议室后，她才明白林岁岁刚才的话，并不是排挤或看不起她。
她被安排在休息室，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无所事事”。
关键大家都在工作，她一个人坐在休息室，也不好一直玩着手机。
再说，她此刻的确没有什么心思玩手机了。
孔洁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能够坚持等下去，等看到五点后公司的员工几乎都走光了，而她对面小会议的门依旧紧闭后，才有了后悔的念头。
林岁岁在晚上六点的时候出来了一趟，看见孔洁还在等着，再次劝了一句：“周总那边还有一两个小时，你真的可以回去的。”
天知道林岁岁有多羡慕孔洁，有多么想念温暖的床。
孔洁最初等待的想法的确早就动摇了，可想到自己下午时信誓旦旦对着林岁岁说不回去的样子，实在没办法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