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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乘客帕。”

帕姆站在舷窗旁来回走着,表情看似紧张实际上已经紧张到快要昏过去了,要知道在历经如此漫长的时间后这还是第一次得到阿基维利确信的消息。

无论阿基维利的结局如何,它都必须去亲眼见证,就像所有无名客终须面对的那样...它要为这段漫长的等待,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列车长,放心。”

安明察觉到了帕姆内心的担忧,于是蹲下身拍了拍帕姆的肩膀,“一定可以的。”

无论是要为开拓的星神寻得一个终局,还是要为这片寰宇夺取一个明日,他都会做到。

安明始终相信,必定会存在一条能够拯救所有人的道路。

如今太虚剑意安明已经完全掌握,毕竟这本就是曾经他利用铭记权柄复刻出的剑意,只是没想到那源自另一个世界的剑意,在星穹铁道的寰宇内仍旧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

或许是因为“华”本身存在的特殊性,又或是两个世界本就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瓦尔特也在此地,若说毫无关联反倒是令人难以置信。

安明心想或许真相便是如此,曾经的他在阴差阳错间,将隔壁崩坏宇宙的顶级功法复制粘贴到了此方寰宇,让本不存在的力量于此生根发芽...种种巧合如今看来,皆是命运纺线的一次巧妙交织。

太虚剑意也不愧是由符华亲自领悟的力量,不得不说的是符家人在这方面都很强大, 这一点从符玄身上也能得到显现。

毕竟在穿越茧之前,符玄就凭借自己的本事在不是令使的情况下领悟了属于自己的命途,甚至在来到茧这边后她更是进入了近乎晋升的玄妙状态。

反观安明自己,他的处境竟与花火有几分相似,并非是没有尝试去触碰,但那独属于他的道路,却始终笼罩在一层无法看透的迷雾之后。

就连流萤都触碰到了救世的命途,而最救世的安明却不曾有所感悟,但他也不至于就此颓废,而是会为流萤真心的感到高兴。

无论他自身实力如何,最终的目标从未改变,他的初心也一如既往。

就像是此前的无数次一样,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无妨,哪怕对手是神明也不曾阻止他挥剑的决心。

他想守护的,从来都如此简单而明确。

“安明乘客,你真的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帕,”帕姆有注意到安明那沉思中带着一丝释然的表情。

那仿佛是在终战序幕拉开之前,便早已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的表情。

“怎么会。”

安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用力揉了揉帕姆毛茸茸的大脑袋,思绪却飘回了初登星穹列车的那一刻。

那时的大家,都还带着几分未曾褪去的青涩,谁又能料到如今的他们将为了整片寰宇的未来,奔赴这场注定载入命运的战场。

回望来路,漫长到几乎难以追溯,但从始至终,安明都只有“向前”这一条路可走...与其说那是命途,不如说那是他从最初便始终践行的信念。

后退就会失去,不去战斗就什么都无法守护,这是安明从模拟中学会的道理。

那五次模拟后所获得的五个词条,或许正是从「铭记」权柄中诞生出的、他最核心的意志体现,是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坚守到底的信念。

纵使燃烧殆尽或许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但至少.....不会在终点来临的那一刻,感到半分悔恨。

“你说的对帕,大不了...大不了就用列车去创断世界树帕!!!”

“咳...咳咳咳!”

刚好来这边寻找安明的瓦尔特旁听到某个关键词后,顿时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不是怎么现在连帕姆都这么暴躁了?

动不动就要冲树什么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是很好的回忆。

瓦尔特嘴角不留痕迹的抽搐了几下,而后咳了几声后走进大厅,此前他一直都在协助姬子观测列车外的情况。

在穿越茧之后的寰宇便是完全的未知,但从星穹列车观测到的结果来说,此时所处的更像是可知寰宇与茧之外的狭缝,准确的说还并未真正来到茧以外真正的宇宙。

如今顺着存在命途逆行的道路处于极其微妙的中间位置,而世界树也就隐藏在这狭缝之间,不存在于两侧的不论哪个宇宙内。

“杨叔?”安明有眨了眨眼,似乎是意识到瓦尔特来找他的缘由了,毕竟在此前对峙纳努克时是他第一次展现太虚剑意的力量。

或许别人完全看不出来,只当作是极强的剑意,但瓦尔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牢杨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差点闪了腰,那会儿原本都在准备手搓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解放去了,毕竟身为列车的家长,他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只有他们在前方战斗,而自己却只能缩在后方。

身为曾经的理之律者,瓦尔特所拥有的力量理想背负都将化作毁天灭地的能量释放,哪怕无法真正伤害到纳努克,至少也能拖延足够的时间。

但就在瓦尔特准备开搓的时候,从安明那边爆发出了令他格外熟悉的剑意波动。

不会有错,是符华的太虚剑意,但问题是...这边儿的华压根儿不该拥有太虚剑意这么一说啊。

那这太虚剑意是从哪来的?

难不成安明是老乡???

瓦尔特当时整个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凌乱中,只因跟安明在一起待了这么久,除去知道他很会做梦以外,就再也没感觉到别的了。

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不然安明怎么可能会太虚剑意。

在穿越茧之前,瓦尔特都没时间去询问安明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当真是老乡的话,等打完决战没准还能一起回家吃个火锅啥的。

“安明。”

瓦尔特拍了拍安明的肩膀,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你认识奥托吗?”

安明:“o.o?”

此时的牢明露出了虚无同款的懵逼豆豆眼,不是...怎么杨叔忽然来问他这个?难不成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能...认识一点点?”安明寻思在游戏里认识也算是认识,但瓦尔特听到后表情顿时就不一样了。

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起来,原来安明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此方寰宇的存在,所以才会如此特殊。

原来如此!

瓦尔特露出一副“我已洞察一切”的沉稳表情。

安明:“???”

不是,杨叔您到底懂了什么啊?这过程全错了吧....但结果好像又莫名其妙地对上了?

难道这就是理之律者的含金量吗?推理全错!结论全对!

“既然你也曾见证过那场最后的终焉之战,那么现在...不过只是又一次的重演,无需紧张。”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可靠无比的眼神,“关键时刻,我会出手。”

安明懵逼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放弃思考,由衷得鼓起掌来:“杨叔666!”

虽然不懂瓦尔特到底懂了什么,但看样子来讲应该是什么都懂了,不愧是杨叔,这智商就是与众不同。

换做是小三月的话,估计这会早就露出智慧的眼神,头顶弹出十个问号了。

“安明,我知道你身上背负了许多,但...我们都在你身后,”瓦尔特拍了拍安明的肩膀,眼神中有许多安明可以理解却又无法理解的深意。

或许正是这份曾作为理之律者,独自去背负过整个文明重量的经历,让瓦尔特在某种程度上与此刻肩负着整个寰宇明日之重的安明产生了深刻的共鸣。

当一个人背负着救世的一切,那么所要面对的就会是整个世界。

欲救世界,必先承其重。

而安明所背负的.....是远比一个世界更为浩瀚的重量。

眼下寰宇的未来就决定在这短短的几日之内,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这样说:未来的那可能都不到一周的时间,将是这无比漫长的整个时间线内最为重要的时刻。

这短暂的光阴,将成为这漫长到近乎永恒的时间线上,最沉重的瞬间。

安明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感知着这份重量,身上所承受的压力要远超于此前的任何一次,但凡失败就意味着彻底的前功尽弃。

寰宇会陷入又一次的终末,而仅诞生于如今时间线的他,也就是所谓的“变量”,将彻底泯灭于终末的又一次轮回内。

而由于铭记权柄绝大部分力量都化作了那过去的五个锚点,这也就导致下一次的轮回只能依靠浮离所记忆的部分,那必将是一个充满扭曲偏离正轨更远的绝望未来。

换言之,失败的未来是无法想象的绝望。

但安明从未想过逃避。

他甚至没有沉溺于对胜利的单一渴求,而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反向推演着败局。

倘若最终依旧无法扭转命运,那么在终末降临前的最后时刻,现在的他,还能为为那些誓要守护的人,提前准备些什么?

安明的性格向来都是如此,在怀抱最大希望的同时,永远做着最坏的打算,并为之竭尽所能。

他绝不允许自己毫无准备地迎来终局。

哪怕注定要燃烧殆尽,他也要让这灰烬,指明下一个黎明可能升起的方向。

这份沉重的觉悟,安明无人可诉,当然....他也从未想过要向任何人倾诉。

正如符玄所言,安明就是这样的人——习惯将一切重担独自扛起,绝不会将那足以压垮灵魂的重量分予他人半分。

他从不自诩为救世主,他只是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守护的人。

舷窗外,命途的金丝长河无声奔涌,璀璨而冰冷。

列车在这片奇异的狭缝中静默航行,正坚定不移地驶向那个即将决定万千世界命运的坐标。

忽然间,前方原本虚无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

最先闯入视野的是一个巨大而模糊的轮廓,它如同一个笼罩了整片空间的半透明罩子,实际上却是由纯粹命运金丝交织而成的辉煌穹顶。

在这片本应空无一物的“茧”之狭缝里,那自然不会是形成的奇观,而是以无上权柄伟力,凭借“命运”本身的概念,硬生生创造出的一个独立世界!

可以说星穹列车是凭借命途才能在这片空间前行,但眼前所出现的景象,赫然是将命途本身化作了砖石,在虚无中强行铸造出的奇迹之地。

星穹列车无声地滑行于命途金线织就的航道,仿佛航行于一片凝固的光之海洋。

而前方那占据了全部视野的宏伟轮廓,随着距离的拉近,终于向列车上的众人展露出祂的全貌。

最先感知到这份变化的黄泉,在肉眼还不曾观测到的瞬间,存在命途本身的源头就已然发出了某种强烈的波动。

原本仍旧处于感悟命途状态的符玄也睁开了双眼,如果说此前在舷窗外看到的命途不过只是化作金线,那么如今呈现在眼中的便是命途的本身。

一切命途的源头,一切概念的终点。

“这就是...世界树。”

三月七怔怔地望向那无比恢弘的轮廓,她此前不是没有想过世界树的模样,但眼前真正看到的那一刻,还是从灵魂深处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仿佛再向前一步就再无回头之路,前行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而比起三月七,知更鸟的感受则更为明显,毕竟在此之前是她与符玄亲自在梦泡内构筑的模拟世界树。

原以为不论如何都该有上千万分之一真正世界树的真正气息,可直到现在才发觉错的离谱...那简直是连亿万分之一都不曾触碰到啊。

每个人在“树”之前,都渺小如尘埃。

哪怕只是注视都会感受到源自灵魂的重压,仿佛整个人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掌不断向下按压,直到彻底湮灭成树的养料。

“这里就是世界树帕?”

帕姆攥紧小拳头,对着广播大喊了一声:“全体乘客,准备迎接正面冲击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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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摸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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