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至愣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说：“哦，她帮我过一次，我欠她个人情。”
“能让纳兰哥欠人情，真是难得。”迟乾和纳兰至碰了碰杯。
正说着。
他们的旁边，被人打断了。
“迟总，纳兰总，你们好。”
纳兰至和迟乾一起朝声音望去，都不由得眯起了眼。
“殷瓷？”迟乾勾起唇角，先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们认识我？”殷瓷显得有点意外。
迟乾冷笑了一声，顺手端起一杯红酒，语气冷冷地说：“殷家三小姐的美丽可是名声在外，又弹得一手好琴，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呢？”
殷瓷开心地笑了，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角色，迟乾还能记得。
正想着，她刚要开口，就听见迟乾又说：“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次你和靳家三少爷一起去给神医下跪的事！”
“哎呀，殷小姐，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迟乾一脸八卦的模样。
纳兰至轻轻笑了笑，不知道迟乾这话到底是夸还是讽刺。
话还没落，殷瓷的脸色就变了。
她愣愣地看着迟乾，握着杯子的手渐渐加力。
不远处，窦姬正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殷瓷背对着她，只有迟乾正对着她，她看见迟乾见到殷瓷时笑得很开心。
看来迟总对瓷瓷挺感兴趣的。
也是，男人都容易被外表吸引，瓷瓷又那么漂亮，谁能抵挡得了？
“嘿，殷小姐，你今晚穿的这条裙子，是星无设计的吧？”纳兰至看着殷瓷，突然来了兴趣。
殷瓷抬头看向纳兰至，以为纳兰至是在帮她解围，特别感动，点了点头。
“对，是星无的设计。我很喜欢星无，这次也冒险穿了她的设计，希望没有糟蹋了星无的作品。”
殷瓷低下眼，整理了一下裙子的下摆。
迟乾和纳兰至交换了一个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绿茶的气息。
她说这些，是想听他们怎么夸奖吗？
夸她穿得很好看，没有糟蹋吗？
偏偏，两人并不往那方面说。
“星无的设计独一无二，确实不是谁都能穿出那种韵味的。”迟乾叹了口气，对着殷瓷的裙子摇摇头，还补充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摇头。”
殷瓷的脸，又一次僵住了。
不是对她摇头，那是对什么摇头，对裙子吗？
可他明明说了，星无的设计独一无二，说明他是欣赏星无作品的。
这话里话外，不还是在嘲笑她吗？
殷瓷咬紧牙关，气得不行。
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听了妈妈的话来搭讪迟乾和纳兰至？
迟乾这张嘴，还能叫嘴吗？
“哎，纳兰哥，你看那小姑娘穿的裙子，是谁设计的？”迟乾望向殷果。
纳兰至抬头看了一眼，认真地说：“我记得星无有个作品叫《黑白》，我看她这条裙子，倒有点像星无的《纯黑》。”
闻言，殷瓷立刻转头看去。
她原本很看不上殷果那条裙子，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裙子？
“但我听说，星无的《黑白》是不出售的。她怎么穿得到？”殷瓷冷眼看着，那裙子还真有点像。
可是，殷果一个废物，能穿上《纯黑》？
“再说，我姐可没钱，我看，这是买了件高仿吧？市场上，高仿从几百到几十块不等呢。”
殷瓷勾起嘴角，想象殷果穿着高仿来参加宴会，就觉得好笑。
“你好像很希望你姐穿高仿似的。”迟乾悠悠地说，“但你姐穿高仿也比你穿正版的好看。”
纳兰至抿了一口红酒，笑道：“很难不同意你的看法。”
殷瓷收回视线，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呵。
“我还以为迟总也很重视正品和盗版的区别，原来，迟总也就这样。”
“这话怎么说？”迟乾歪着头。
殷瓷趾高气扬，一本正经地说：“高仿不就是偷窃设计师的心血吗？”
“是啊，但是，谁能确定她穿的就是高仿呢？”迟乾摊开手。
“她没钱！”殷瓷正色道，“外面的车说不定都是租的！只是为了面子。”
迟乾和纳兰至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没有钱……
看来殷三小姐不知道，殷果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有钱进账。
“诶，殷瓷。”迟乾突然来了兴趣。
他走过来，手臂搭在殷瓷肩上，殷瓷还有点惊心迟乾会和她有身体接触。
迟乾眯眼笑着，一双桃花眼格外迷人，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
“你很了解你姐姐吗？”迟乾问。
殷瓷笑道：“那当然！”
“你姐姐一分钱都没有？”迟乾揉了揉眉心。
殷瓷更加自信了，“没有，她十岁就离家出走了，这些年在外面混得一点也不好，听说好多次都快饿死了！”
“这次回来，还住那种破破烂烂的贫民窟。有钱人，会住那里吗？”
迟乾：“……”确认了，这姑娘真不知道她姐姐有多厉害。
身披神医、黑客等各种马甲的殷果，在自家人眼中，原来是个穷得快饿死的人。
“你说得对，我看你姐姐，就是穿了件高仿来装门面！”迟乾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人，就应该受到谴责。”
“迟总也觉得，她应该被谴责？”殷瓷问，眼里还带着几分羞涩。
她不敢直视迟乾，迟乾实在太好看了。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嗯嗯嗯。”迟乾拼命点头，“等会儿找个机会，你就当众说她穿高仿，让她下不了台，看她怎么办！”
纳兰至无奈地看着迟乾，这家伙太爱玩了。
小果不可能穿高仿的，她穿的一定是正版。
迟乾搞这一出，不就是明摆着要看殷瓷出丑吗？
纳兰至走过来，把迟乾往后推了推，对殷瓷说：“别听迟总的。”
“我觉得迟总说得很有道理，她穿高仿就算了，居然还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传出去，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我们殷家欺负她呢！”
殷瓷往场内望去，看到殷果和靳祁忱在一起，更是怒火中烧。
殷果凭什么能站在靳祁忱身边？
想到这里，殷瓷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