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人员看了看双方，总是进入正式的调解流程。
祝晚应付这些，游刃有余，再加上手里的证据，直接怼得赵清哑口无言。
“赵先生，基于这些年你给我当事人造成的伤害，我当事人已经对你完全死心了，离婚对你们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祝晚神色淡然，将手中的证据直接推了过去。
凭这些东西，如果上了法庭，赵清一方必输无疑。
而如果能在调解的时候，让对方同意协议离婚，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赵清脸色发白，面对这多的证据，他当真是没得办法抵赖。
安律师也推了推眼镜，脸色十分难看。
“祝律师，离婚还是不离婚，该有双方当事人自己决定，你没必要在调解的时候，就把场面弄得这么难堪吧。”
说到底，庭前调解就相当于居委会的大妈，劝说两个人和好。
一般不怎么严重的案子，都会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化解矛盾以后好好过日子。
但现在的情况，现在祝晚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祝晚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神色淡然冷静。
她抬起手，指腹轻点桌面上的文件，语调中甚至还透着几分无奈。
“安律师说笑了，我没有要把场面弄得难堪，是这些证据摆在眼前，很难让人觉得有调解的必要。我身为温小姐的代理律师，自然要为她考虑。”
温酌狠狠地点了点头，一心只有两个字，离婚。
“赵清，你个垃圾，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就当喂了狗，咱俩必须离婚！”
祝晚欣慰地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后期一抹浅笑。
这一场庭前和解，已经有了结果，显然没必要再进行下去。
调解员收起纪律本，宣布结果。
“既然温小姐坚持要离婚，那庭审将如期举行，二位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说完，法院的人便陆续离开调解室，房间也骤然安静了下来。
祝晚拿起文件，一页页地装好，感觉对面一道冰冷的视线射了过来。
赵清狭长的眼睛微眯，视线阴冷。
“祝律师，你可真是为我老婆考虑得好啊。”
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浓烈的危险气息，一阵寒意也席卷而来。
祝晚皱了皱眉，脸上闪过几分戒备。
她身子微微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视线抬起与赵清对视。
“赵先生，你应该知道，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赵清脸色一沉，目光中的狠毒更甚了几分。
温酌冷着脸，忙起身挡在了祝晚面前。
“赵清，你自己做过的破事自己心没点数吗？祝律师是我请来帮我打官司的，你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迁怒别人，简直是恶心！”
赵清气的脸色又黑又紫，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
眼见着气氛不妙，安律师忙走朝外走去，同时眼神示意赵清。
“赵先生，很快要开庭了，我们还有很多事得准备。”
他这话既是催促也是提醒，这地方可是法院，要是真的敢随便动手，都不需要开庭，赵清直接就能先去看守所里待着了。
“赵先生，我们也有很多要准备的，就先不奉陪了。”
祝晚也站起身，脸上神色依旧冷淡。
她直接拿着文件，待着温酌，略过赵清和安律师朝着门外走去。
赵清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怨毒地盯着祝晚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
等走出来后，温酌有些担忧地拉住祝晚。
她眼神中带着关切，脸上神色却有几份不安。
“祝律师，以赵清那个狗东西的性格，这件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又有我堂哥撑腰，他不敢轻易动我，倒是你要多小心些。”
祝晚宽慰地笑笑，拍了拍温酌得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没事的，我当律师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因为官司就迁怒律师的，这个行业本来就存在一定的风险，我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
她的话刚说完，温酌的视线就落到了祝晚的手臂上。
温酌面露难色，眼神中显然带着几分不相信。
“祝律师，你这手上缠了这么一圈纱布，让我很难相信你可以保护好自己啊。”
祝晚顺着温酌的视线看过去，素白的手臂上缠着两圈白纱，一看就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底却柔和了几分。
手臂上其实只是被抓得红肿了一圈而已，又没有什么大事，包成这个样子属实是没必要。
“我没有受伤，只是有人非要小题大做而已。”
温酌听到这解释，眼底划过几分迟疑，显然不相信。
谁小题大做，能够把手臂缠成这个样子啊？
正当她猜测着，到底祝晚伤得有多严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们调解完了？”
季湛袖口半卷，手里拿着两瓶水，正朝这边走来。
他神色平静，视线温柔地落在两人身上，顺便把水递了过去。
温酌自然而然地接过水，打开就喝了一口。
“表哥，你怎么也来了啊？”
“这不是担心有些人，庭前调解的时候又心软，犹豫不定，所以就过来看看情况。”
温酌听出他话里的调侃，直接扬起手里的水瓶，就做势要打过去。
“堂哥，你别胡说八道，我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的。”
“行行行，你这次离婚就彻底一点，别再东想西想了，不管发生事，季家永远是你后盾。”
季湛轻笑一声，宠溺地看着温酌，伸手在她的头上胡乱抓了几把。
像是对待闹脾气的小孩子般，温柔中又带着几分纵容。
温酌当即就红了眼眶，立刻明白过来，季湛这是特意过来给她撑腰的。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想哭的冲动。
“表哥，谢谢你，我真的不会心软了。”
祝晚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嘴角不止就上扬了几分。
她忽地想到了自己的养妹，如果当年……
“堂哥，祝律师，这次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务必要让那个赵清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