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垂眸看了一眼名片，并没有伸手来接。
“我没记错的话，韩琦似乎就打算，在你们律所找代理律师。”
祝晚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是的，韩总确实有这个打算，但他似乎更瞩意安律师，所以我就只好来找您了。”
听到这话，韩夫人垂眸思索两秒，才接过了名片。
她神色中透着几分矜持，试探着开口：“聊聊可以，但你知道韩琦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吗？”
祝晚抿唇，明白对方这是在试探。
不管怎么说，都有一定的风险。
她思索片刻后，美眸微敛看向刚才，韩夫人和年轻女人对峙的窗边，轻声开口道：“来之前听说是韩夫人出轨，所以韩总要离婚，但来了以后发现，似乎另有原因。”
韩夫人眼中闪过几分赞善，略点了点头。
“不错，现在大家都在传是我出轨，韩琦手里甚至有，我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的照片，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肆宣扬要和我离婚。”
祝晚眉头微皱，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关键。
“所以韩总手里，真的有证据？”
“没错，照片、监控录像，甚至是视频他都有，你身为律师应该知道，这场官司我的处境有多难。”
祝晚来之前大概想过，韩总能这么有恃无恐，肯定是有切实的证据。
但她没想到，事实竟然比想象的还要困难。
祝晚眸光微敛，神色认真地看向韩夫人，严肃询问：“那您怎么打算的呢？难不成就遂了韩总的心愿，离婚？”
“当然不是，韩琦想逼我离婚，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如愿，所以你明白了吗？祝律师。”
韩夫人眸中闪烁着微微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祝晚。
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来意。
祝晚楞了楞，突然就明白过来，唇边勾起一抹轻笑。
“韩夫人是觉得，我来找您是为了套出更多内情，从而说服韩总点名我当代理律师？”
“难道不是吗？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愿意接我的代理，突然有个律师找上门，愿意打这一场看着必输的案子，祝律师你很难让我不怀疑啊。”
祝晚了然地点点头，她来之前确实如韩夫人猜想的那样。
但在聊了这么多之后，早已经不一样了。
“抱歉韩夫人，我为自己之前的想法向你道歉，但现在我是真的想当您的代理律师，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祝晚眸光诚挚，美眸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显然不是说说而已。
她有直觉，这场官司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韩夫人挑了挑眉，眼中的欣赏更甚，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等明天过后再说吧，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韩夫人转身径直离开。
祝晚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韩夫人能保持这么气定神闲的状态，手里不可能没有东西，只不过她聊了这么长时间，能够确切掌握的信息却少之又少。
就好像，什么都说了，但什么都没说清楚的感觉。
祝晚眯了眯眼，神色中多了几分探究。
现在比起当韩总的代理律师，她对当韩总夫人的代理律师更感兴趣。
宴会结束后，祝晚便立刻给助理打去了电话，并且将宴会上拍下的年轻女人的照片，也一起发了过去。
“查一下这个人，再查韩总的人际网 ，尤其是跟女人方面的交集。”
电话那头，助理很快就将信息，全都发了过来。
“祝律师，这个女人叫余雪，是余家的千金，据说对韩总一见钟情，长期跟在韩总身后死缠烂打，但韩总对她似乎没什么想法。”
“还有韩总和女人的交集很少，业内风评也是非常不错，唯一有过的几次绯闻也就是和那位余小姐了，不过据说误会。”
祝晚简单扫了一眼手机页面，上面正有韩总和余雪传出绯闻的照片。
她眸光微敛，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人和人之间，哪来的那么多次误会？”
就凭今天在晚宴上，那位余小姐的表现来看。
余雪和韩琦勾搭在一起的时间，肯定不会短，不然她怎么敢舞到正主韩夫人的面前呢？
背后肯定是有人撑腰的，无非就是韩总。
助理听出祝晚话里的嘲讽，立刻反应过来事情似乎不简单。
“祝律师，要查一下这个余小姐吗？”
祝晚摇了摇头，拒绝了助理的这个提议：“不用，我们明天还要和韩总见面呢，现在摊牌有点早。”
她还记得，韩夫人走之前说的那句，要等明天之后才决定，要不要找她当里代理律师。
想来，韩夫人要等的，就是看韩总那边到底选谁吧。
祝晚将今天手里的信息，简单整合一下后，便准备回去休息了。
毕竟，明天要打一场硬仗。
……
祝晚回到家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
她又是工作一整天，又是去参加晚宴，属实累到了。
钥匙插进房门里，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一道清冽的声音同时响起：“怎么回来这么晚？”
季湛长腿交叠，静静坐在沙发上，冷冽的眸光中还带着几分探究。
“祝律师，又加班了？”
祝晚眉头微皱，进门后一边脱鞋，一边质问：“季总，你就你那么喜欢不请自来吗？”
“是啊，我很喜欢祝律师看到我的时候，那种惊喜又诧异的目光。”
季湛眸中含笑，清冷疏离的气质都淡了不少。
他视线淡淡落在祝晚身上，女人娇艳的红色长裙礼裙，衬得她皮肤白皙胜雪，尤其是纤细的腰肢，给人一种隐隐不堪握的感觉。
季湛眸光沉了沉，嗓音也低哑了几分：“晚晚，过来。”
他语调轻柔，带着几分暧昧的蛊惑，在房间中更显得璇旎。
祝晚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一瞬，脚步挪到了沙发边，她脸颊瞬间染上红晕，轻声开口：“季总，我今天很累……”
“哦？那我给你放松放松。”
季总唇角勾起一抹轻笑，直接伸手拉住祝晚，将人拽入了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