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间道
第二天上午，“阿古烈”的身影出现在竞技场报名的大厅里，这是约定的交接时间。
等待着他的，是乔瑟夫麾下的三大高阶恶魔，罗伊斯、阿劳克斯和瓦萨沙。
与昨天相比，阿劳克斯的精神显得好了不少，但由于力量透支得厉害，依然有些虚弱。感觉到陈睿身上散发出的力量气息似乎丝毫没有削弱反而有所增强，阿劳克斯的神色显得有些黯然，没有说话。
“阿古烈阁下，在交接竞技场之前，乔瑟夫大人想和你谈一谈，只不过，他如今正在赤幽领地处理事务，请允许我使用魔法传讯符联系。”
陈睿昨天就从罗伊斯口中听出乔瑟夫不在的消息，当下故意朝周围看了看。罗伊斯会意，说道：“阁下请放心，这里除了我们四个之外，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陈睿目光瞥过面无表情的瓦萨沙，又看了看罗伊斯，点了点头。
瓦萨沙的姿色上等，但和阿西娜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罗伊斯对这个女人倒是执着的很。
罗伊斯拿出一张魔法传讯符，力量略一施展，然而放置在桌上。
魔法传讯符顿时放射出一束发散的光芒，不久，似乎是连接上了“网络”，光束中出现了乔瑟夫的身影。
昨晚罗伊斯应该和乔瑟夫联系过了，乔瑟夫依然是一脸微笑的模样，面对着陈睿点点头：“首先要恭贺你，阿古烈阁下。短短两个月，你从原本的中阶恶魔一举飞跃到高阶，并战胜了我手下最强的高阶恶魔，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奇迹你妹！要是笑面虎知道面具下是那个一心想置之死地的人类，只怕笑得会比哭还难看吧。陈睿暗暗冷笑，口中说道：“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奇迹，只是解除了身上的一些封印，战胜了一个原本就没放在眼中的低层对手罢了。”
听到陈睿的形容，阿劳克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但事实是技不如人，所以无可反驳。以对方现在的力量来看，就算再战一场，自己的胜率也很小，除非能突破那个瓶颈！
“‘一些’封印？”乔瑟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说这个，”陈睿避开了这个话题，“好像乔瑟夫大人要恭贺的，不仅是我战胜了阿劳克斯吧。按照约定，这个竞技场应该是我的了。”
“这只是你和阿劳克斯的约定，但是我可以承认它，”乔瑟夫笑道：“不过，你和罗伊斯当时的约定，阁下是否认可？”
陈睿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开口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会遵守承诺。我愿意帮助乔瑟夫大人，但是我们的关系究竟是平等合作还是依附，要等我和大人正式会面以后再做决定。或许，大人会是一个很好的中层对手。”
上、中、下层还是昨晚从帕格利乌那里听来的，马上就现学现卖了，乔瑟夫听到“中层对手”四个字时，眼中露出异彩：“太好了，无论是那一种关系，我都表示无比的欢迎，竞技场就正式交由你来管理，我已经授权给罗伊斯，明面上的交接文书你可以和他签订。”
陈睿点点头，看了阿劳克斯一眼：“我最近还要去修行一段时间，进一步冲开身上的封印，不知我可否将竞技场的事务交由一个手下败将来打理？”
“我听说阿劳克斯连命都输给你了，这是你的权力，”乔瑟夫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胜者为王，失败者只能被踩在脚下。”
阿劳克斯捏紧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陈睿看在眼里，大笑几声，说道：“那么……我会公开和长公主希亚决裂，宣布我们的合作关系。”
“相信对那位长公主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乔瑟夫也笑了，“不过，我觉得，你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对我们将来的作用会更大。你的斗篷会不是王宫禁卫军的预备队吗？这是一个很有发挥空间的绝妙身份。”
“乔瑟夫大人果然睿智过人，”这个提议正中陈睿的下怀，装着沉吟的模样，开口道：“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竞技场可能要归还给希亚公主了，这本应是属于我的战利品。”
乔瑟夫大赞道：“聪明人！竞技场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只不过在她的父亲时，因为一场空中竞技输给了我的父亲卓切领主罢了。阁下的眼光应该更远一点，如果我们的合作成功，区区一个竞技场又算得了什么？我在暗月还有相当多的资源，如果阁下需要，我可以无限量地提供，只不过一切要等我回到暗月再说。本来这几天就可以返回，但临时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最快半个月，最迟也就一个月吧。”
“好！到时我一定尽快赶回来与大人会面。”陈睿故意露出意动的语气，心中隐隐猜到，乔瑟夫所说的意外事情，估计和班纳克在莱亚镇的“英勇战绩”有关。班纳克，正是乔瑟夫的下属，能够继续将乔瑟夫拖在赤幽与卡尼塔内斗，甚至是进一步加剧，也算是陈睿无心插柳的成功。
“那么……非常期待和阁下的正式会面。”乔瑟夫微微一笑，身影渐渐淡去，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具后，陈睿也在微笑，本年度最大的无间道，已经成功拉开了序幕。
罗伊斯拿出一份关于竞技场交接的魔法文书，双方签字后，算是交接完成了。
陈睿对阿劳克斯说道：“阿劳克斯，你刚才也听到乔瑟夫大人说的了。你现在依然要负责竞技场的事务，不过必须清楚一点，我才是竞技场真正的掌控者。”
阿劳克斯血红的眼瞳紧紧地盯住陈睿面具中的双眼，充满了愤怒，陈睿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你输不起，可以立刻离开这里，我绝不会阻拦。”
阿劳克斯冷哼了一声，没有离去，就在沙发上坐下，拿出一瓶酒，一语不发地喝了起来。
“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想我不送二位了。”
罗伊斯和瓦萨沙对视一眼，告辞离去，走到竞技场门口的时候，罗伊斯开口道：“瓦萨沙，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没空。”瓦萨沙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虽然罗伊斯是故意这么一问，而且这个回答早在意料之中，但眼神中还是露出一丝黯然：“那我去找阿劳克斯喝酒了。”
“随便。”瓦萨沙扔下两个字，掉头就走。
罗伊斯叹了一口气，又回头走向竞技场。
罗伊斯转回竞技场后，瓦萨沙的步伐微微一顿，随即又加快地朝前走去。
大厅中，陈睿拿出一瓶缪果酒，抛向阿劳克斯：“这个是阴影帝国的特产，试试。”
“少玩什么花样！”阿劳克斯接过酒瓶，也不道谢：“两个月后，我要再次挑战你，你敢不敢接受？”
陈睿并没有立刻答应，问了一句：“你昨天，好像摸到了一点魔王层次的感觉吧。”
阿劳克斯的精神顿时击中了起来，冷哼道：“不错，如果我昨天突破到魔王级，死的那个一定是你。”
“现实就是现实，没有那么多如果。”陈睿抛出了一根极其诱惑的橄榄枝，“不过，我可以将你的如果变为现实。”
阿劳克斯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可以让我成为魔王级？”
“你认为一个只用两个月就从中阶低段达到高阶高段的人做不到这一点？”陈睿微微一笑。
“或许我应该相信，”阿劳克斯眼中闪动着炽热，“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时，罗伊斯的身影出现在大厅中，阿劳克斯有些奇怪地看了这位去而复返的朋友一样，只听陈睿说出一句让他吃惊的话来：“条件就是臣服。臣服。真正的臣服，而不是像你和罗伊斯对乔瑟夫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阿劳克斯随即反应了过来：“罗伊斯，你对他说了什么？”
罗伊斯还没开口，就看到陈睿扔了一个东西过来：“罗伊斯，这是给你的。以你的见识，或许不用我告诉你这是什么。”
罗伊斯接住一看，只是一颗红色的圆形果实，外壳坚硬，布满了奇异纹理，果实散发着淡淡的气息，内中似乎蕴含着神异的力量
“这颗果实有点像……”罗伊斯的眼睛一下瞪圆了，感觉双手微微颤抖，平日的冷静和智慧仿佛瞬间消失不见，喃喃地说道：“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现在这颗恶魔果实是你的了。”陈睿淡淡地肯定了一句，罗伊斯的失态在他的意料之中，当初就算是阿西娜都难免如此。
“恶魔果实！”阿劳克斯“腾”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住了罗伊斯手中的果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竟然是恶魔果实！这果实能够大大提升魔族的潜力，使得突破瓶颈的可能性增加几倍，还有极小的几率能获得额外的特殊能力！这可是魔族最重要的无价之宝！知道恶魔果实功效的魔族不计其数，真正得到的却是屈指可数。
这颗果实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要是拿到外面，只怕会引起难以想象的争端，“阿古烈”竟然随手就给了罗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