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素琴一听去吃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只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方长像是没发现马素琴的窘迫一般，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马素琴犹豫着纠结着紧咬着嘴唇，
走了几步方长似是才发现马素琴没有跟上来一般停下脚步回转身:“走啊？你不饿啊？”
方长朝马素琴挥了一下手示意跟上。
马素琴小声开口:“那，那个方大哥！能，能不能等我回家取钱？我身上的钱不够。”
“走吧！先吃饭，正好等会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
方长不由分说的走进治安所斜对面的一家早餐馆。
马素琴犹豫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推开门走进早餐馆。
“一屉猪肉萝卜包子，两碗玉米糊糊一碟咸菜。”
方长说着从兜里掏出钱跟票。
服务员接过钱票端一屉包子放到打饭窗口，又给盛了两碗玉米面糊糊跟一碟咸菜。
方长端着包子跟咸菜看向马素琴:“你端着粥。”
方长说完就走向窗边的一个空位坐下，在筷笼子里取出两双筷子，马素琴端着两碗玉米面糊糊放到桌子上。
“先吃饭吧！”
方长说了一句便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滋滋冒油，很香。
马素琴偷偷吞咽了一下口水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
方长吃的很香，一口包子一口玉米黏糊糊一口咸菜的，
马素琴吃着包子喝着玉米黏糊糊听着方长大快朵颐的声音，突然感觉心里好舒服。
一屉包子六个，方长一个人干掉四个外加一碗糊糊，
十几分钟后，两人走出早餐馆，方长叼着烟走在前面，马素琴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你知道哪有黑市吗？”
方长吐出一口烟雾回头问马素琴。
“在城隍庙附近有一个黑市”
马素琴不知道方长问黑市干嘛，但，还是如实告诉了方长。
“你今天没啥事吧？”
方长驻足看向马素琴问道。
“我今天下午上班。”
马素琴有些不敢去看方长略微低着头说道。
方长走上前抓住自行车车把:“我带着你，你给我指路。”
“哦！”
马素琴哦了一声，方长跨上自行车等了一会没见马素琴跳上自行车，扭过头看着马素琴:“上来！抓着我的衣服。”
马素琴扣了扣手指抓着方长的腰带侧坐在自行车后车架上，
方长脚下用力一蹬自行车脚蹬板，
“嗯～”
可能是起步太猛了，马素琴整个人撞到了方长的后背，
马素琴的脸微红，死死的抓着方长的腰带，
方长的嘴脸带着笑轻快的蹬着自行车，按照马素琴指的方向而去。
二十多分钟钟以后两人来到黑市，此时黑市已经不像十几年前抓的那么严了，
一些家里有余粮或者农村有门路的投机者起了心思，从农村翻腾一些物资山货到城里销售。
方长跟马素琴在黑市上转了两圈了解了大致价格后买了一些凤尾鱼，干银鱼，茶叶等，
马素琴看着方长推着自行车带着一麻袋的东西心中有些咋舌，
花这么多钱，都够自己一年花销了。
这方大哥也太有钱了吧！
“你现在在机修厂一个月赚多少钱？”
走出黑市后方长突然问身边的马素芹。
“三十七块五，每个月有一些补助，大概能勾到四十三块钱吧！”
马素芹看着方长说道。
方长闻言点点头：“四十块钱左右，你一个人也够用了。”
“够用了，我都花不完。”
马素芹很想说自己很好养活的，但是，女人的矜持，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女人，让马素芹没有说出这种话来。
“想不想赚的更多？”
方长看向马素芹一脸认真的味道。
马素芹望着方长认真的表情点点头：“当然想啊！可是，三年才能考一次级。”
马素芹说着低下了头。
“黑市你也看到了，而我又不能经常过来，今天黑市上东西的价格你都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吗？”
方长几乎等于明说了，马素芹又冰雪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方便是什么意思。
“方大哥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帮你在这边收土特产？”
方长点点头：“嗯！你收土特产然后送上火车，到时候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以后你收到东西就联系她，她会给你结算，跟黑市上一个价。”
“今天我收东西的那几个人你记住，以后就在他们手上收东西，价格我都谈好了，一百斤的东西你差不多可以赚三十多块钱吧！”
方长这等于是把路都铺好了，马素芹只是一个搬运工，
马素芹听到一百多斤的东西就能赚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方长笑了笑：“一个月大概会让你送三到四次东西吧！这样你一个月差不多就能赚一百左右，一年就是一千多，十年就能赚一万多甚至更多。”
“一个月一百多？”
马素芹已经被方长的大饼给喂饱了，脑袋里全是一个月一百多，一年一千多，十年一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