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城区,高速两旁的景致渐渐变了样。
连绵的小山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山上的树叶正处在最绚烂的时节——深绿的松柏挺拔如墨,金黄的杨树叶像撒了满地碎金,还有成片的枫叶红得似火,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被秋日的阳光一照,像幅流动的油画,格外养眼。
可再好的风景,看久了也难免觉得单调。
柳涛从包里摸出副扑克牌:“来斗地主吧?输了的罚吃柠檬。”
“好啊!”热芭立刻响应,拉着刘依霏凑到后排的小桌旁。
常娥则把座椅调至半躺状态,盖上薄毯,闭目养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听着她们斗嘴。
十点多的时候,热芭手里的牌刚出到一半,忽然举手:“裕哥,前面找个服务区停一下呗,我要去趟卫生间。”
“知道了,”刘裕看了眼导航,“前面五公里有个服务区,到那儿再停。”
又开了几分钟,服务区的指示牌渐渐清晰。
这处服务区不算特别豪华,但干净整洁,便利店、餐厅、卫生间一应俱全,评个三星绰绰有余。
几人在车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下车——毕竟都是公众人物,在服务区被认出来难免麻烦。
刘裕没去卫生间,径直走向便利店,挑了些坚果、巧克力、果干,装了满满一袋子回到车上。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柳涛她们才回来,手里竟也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薯片、果冻、牛肉干……各种零食堆了小半桌。
“呀,师兄你也买了?”
热芭一上车就看到了刘裕放在旁边的袋子,眼睛一亮。
刘依霏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包芒果干,塞进嘴里:“我看看裕哥买了啥……哇,这个黑巧克力不错,我要这个!”
柳涛也笑着拿起一包坚果:“正好斗牌的时候吃,边吃边玩才有意思。”
没一会儿,刘裕买的零食就被她们瓜分一空,连最后一块巧克力都被热芭抢去塞进嘴里。
刘裕看着空荡荡的袋子,无奈地摇摇头:“合着我就是个搬运工?”
“谁让你买的都是我们爱吃的呢。”热芭冲他做了个鬼脸,又递过来一块饼干,“给你留的,尝尝?”
一路说说笑笑,零食吃了大半,刘裕握着方向盘专心开车,偶尔听她们斗嘴插句嘴。
后来实在被后排的热闹勾得坐不住,干脆按了下车载屏幕上的自动驾驶按钮,座椅一转,加入了她们的牌局。
“怎么样,这薯片好吃吧?”
热芭举着一包烧烤味薯片,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
刘裕咬了一口,酥脆咸香,确实不错:“好吃,怪不得你最近体重见长呢。”
“哪有!”热芭立刻瞪圆了眼睛,梗着脖子反驳,“人家才110斤而已,标准体重!”
刘依霏在旁边拆台:“在我们女星里,110斤已经算重量级啦。”
“那你多少斤?”热芭立刻转头问她。
刘依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嘿嘿,比你好一点,108斤。”
热芭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胸前,忽然促狭地笑了:“怪不得师兄总说……”
“说什么?”刘依霏立刻警觉起来,抬脚就往旁边的刘裕身上踹了一下,凶巴巴地问,“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是不是?”
刘裕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纯属热芭挑事儿。”
“哼,我才不信,”刘依霏瞪着他,语气却软了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昨晚可是不太努力哦,是不是觉得我瘦了就敷衍了事?”
“靠,这哪跟哪啊,”刘裕哭笑不得,“我那不是看你昨天出席活动累了,怕你吃不消才收敛点吗?这也能怪我?”
“我不管,就是怪你。”
刘依霏扭过头,故意不看他,嘴角却偷偷勾起了笑意。
后排的柳涛和热芭早就笑得前仰后合,连假寐的常娥都忍不住睁开眼,摇着头笑:“行了行了,当着我们的面就别打情骂俏了,牌还打不打了?”
刘裕赶紧拿起牌:“打!继续打!这把我当地主,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车子驶进镇上时,已是午饭时间。刘裕在汉唐连锁超市前停下,进去买了几笼刚出笼的包子、馒头,又挑了些现成的凉菜和卤味——有酱牛肉、凉拌木耳、夫妻肺片,都是方便下饭的吃食,拎着一大袋往家赶。
到了家门口,刘依霏看着紧闭的红漆大门,有些疑惑:“咦,大中午的,妈中午家吗?这是去哪儿了?”
刘裕朝村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刚才路过时瞥见路边有散落的纸钱,随口道:“估计是村里有白事,去帮忙了。咱们这儿的规矩,谁家有丧事,村里人都要去搭把手。”
“不管了不管了,”热芭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搓着手往门前凑,“先进去吧,我都快饿扁了。”
刘裕挑眉看她:“你路上吃的零食最多,这会儿倒喊得最凶?”
“零食哪能当饭吃啊,”热芭理直气壮地拍了拍肚子,“垫垫肚子还行,正经饭还得吃。”
好在刘裕随身带着备用钥匙,“咔哒”一声打开门锁,把车停进院子角落的车位,带着几人往里走。
柳涛一进院子就眼前一亮:“这小院收拾得真不错啊,青砖铺地,两边还种着月季,看着就敞亮。”
“以前就是个土坯房,墙皮都掉渣,”刘裕笑着解释,“是曾丽她们前几年找人翻新的,盖成了三层小楼,里面水电暖都配齐了,住着舒服多了。”
热芭扒着院门往外看,村里的房屋错落有致,不少都是新盖的小楼,她回头道:“我刚才路上就瞅见了,村里的小楼越来越多了,一栋比一栋气派。”
刘裕笑了笑:“可能是觉得咱们家盖了小楼,不想被比下去吧。”
“那有什么难的,”刘依霏扬起下巴,半开玩笑道,“他们盖三层,咱们就盖四层;他们盖四层,咱们就盖五层,总能压过一头。”
“你这丫头,净瞎比,”刘裕无奈地摇摇头,推开屋门,“这有什么好攀比的,住着舒服就行。快进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