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子因为重提旧事，心中感慨万分，有很多话想说。
江辰识趣离开。
关于那个猜想，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暂时没有和两父子说。
免得空欢喜一场……
哑婆见江辰出来，比划道：程警官，要见你。
程刚要见他？
江辰脚步一转，走向大门外。
朱红色大门口停着一辆警车。
江辰扫了眼坐在车上的程刚，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有事？”
程刚直奔主题道：“你让我查的李锐，确实有问题，抓到的几个古董贩子都叫他李老板，说他收古董，给的价格奇高，出手阔绰，京市大半的文物都让他收走了。”
江辰微微挑眉：“说重点。”
“但……”程刚板着脸道：“没有证据。”
江辰：“抓到古董贩子了，还没有证据？”
程刚无奈摇摇头：“李锐一口咬定他买文物是为了收藏，再加上我们确实没有发现他走私的证据，空口无凭，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江辰冷声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们警察也拿李锐没有办法？”
程刚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江辰：“这是李锐在美国的船运公司，表面上负责运送些机械、电子产品，但我们怀疑，他实际干的就是文物走私的勾当。”
江辰接过纸，扫了一眼，指尖夹着晃了晃：“既然有怀疑，为什么不去查？”
“你以为不想查，老子就没办过这么憋屈的案子。”
他说着捶了一下方向盘，满脸郁闷。
程刚自认为脾气很好，耐心十足，也因为这个棘手又麻烦的文物走私案，烦的整天骂娘。
自从接手文物走私案子后，他没有一天歇着。
为了抓这些泥鳅似的古董贩子，靠两条腿跑遍了京市的大街小巷，腿都磨短了一截。
上头领导还一个劲的催，每天都要写案件进展报告。
好不容易把人抓住了，结果全是一问三不知的小鱼。
要不是江辰提供关于李锐的线索，他现在还在黑市苦苦蹲守，抓瞎呢。
但有了线索，也有了怀疑的方向，最恶心人的是，不能查！
没错，就是不能查。
李锐船运公司负责运送的是电子器械，这些器械涉及科学技术，碍于保密条令，他们根本不能上船搜查。
李锐还是美国公民，要礼貌对待，否则一个不小心搞成国际问题，麻烦更大。
提起这些事，程刚一个头两个大，不停的叹气。
江辰听的烦了，叫他闭嘴，指尖微微敲动：“警察不能出面，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这来了。”
被猜中心思，程刚连着蹲点几天的脸晒的黝黑，尴尬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江老弟……”
“嗯？”江辰面露不悦。
“江哥，我的好大哥。”
程刚硬着头皮道：
“弟弟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这身份太敏感，身为警察一举一动都代表国家。但江哥你就没这个顾虑了。弟弟求你，去趟津市，只要能找到李锐用船走私的证据，老弟跟你保证，这瘪犊子绝对离不开华国。”
他说完狠狠拍了两下胸口，笑得殷勤。
江辰想到刚刚的猜测，沉吟片刻。
他确实需要去趟津市。
除了要找李锐的犯罪证据，报上一世被折磨的仇，还是找人……
“这事我知道了，等信吧。”
江辰当下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要出远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叶柔。
——
听到开门响声，叶柔快步走下楼：
“江辰，你回来了，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闪着七彩光芒的脑袋冲到眼前。
江辰连忙把人搂住压在怀里：“老婆，你现在真的有些太耀眼了。”
叶柔听出他是在笑自己，当即炸毛，脑袋顶轰隆轰隆响起惊雷声。
一片巴掌大的黑云气势汹汹扑向江辰，头发丝粗的银紫色闪电，电的江辰脸部微微发麻，头发因为静电全部飘起来。
“……”江辰抹去脸上的水汽，语气格外无奈：“老婆，别再给我洗脸了。”
叶柔大怒，指挥云团再冲锋，势必要给江辰一个教训。
她要让江辰知道，她叶·玛丽苏·流觞·曦梦月·颜岚·柔可不是好惹的！
江辰把陷入中二无可自拔的老婆抓回来：“我要去一趟津市。”
叶柔动作一顿，表情严肃：“是李锐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江辰只道：“程刚怀疑李锐用船只走私文物，但没有证据，李锐身份敏感，警察不好出面，就拜托我去一趟。”
叶柔伸手在他打结的眉心揉了一下：
“你是在发愁抓不到李锐吗？”
江辰摇摇头，俯身啄吻叶柔眉心，带着些眷恋道：“我放心不下你。”
叶柔不解其意，当即表示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江辰冷哼一声，捏着她七彩头发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这话没有丝毫信服力。”
留小猫独自在家，回家一看，天塌了，白毛乖巧小猫爆改七彩非主流……
前后反差太大，心脏稍稍弱一些的都容易吓晕过去。
江辰就怕他去了津市，叶柔再搞出这种乌龙。
一想到，叶柔害怕被人发现，不敢出门，傻乎乎缩在小楼里饿上一整天，江辰喉咙像是堵了湿棉花，很闷。
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孕，要去津市，相隔那么远，江辰不放心。
听江辰说来说去，都是在质疑她独立生活的能力，叶柔恼火，揪住男人耳朵，凑过去大声表示道：“我可以，是你小瞧我了！”
江辰勾起嘴角，垂眼看了她一会：“你真的可以？”
“当然！”叶柔扬起脑袋，一脸自信。
瞳孔由粉色变成橙色，闪动着自信的光芒。
“笃笃笃”敲门的声音骤然响起，叶柔吓了一跳，下意识把七彩脑袋扎进江辰怀里。
江辰抱住人，哼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可以？”
叶柔怀着孕，心情本就不稳定，受不得刺激，被江辰挑衅，不服气的要证明自己：“你看好了。”
……
守在门外的哑婆，敲了门后就安静等着。
片刻后，小楼门从里面被拉开，哑婆抬头看过去，看见人的瞬间，怔住。
往日漂亮明媚的叶小姐，戴着个军绿色毛毡帽，鼻子上架着个圆框黑墨镜，外披一个不合身长的遮住脚的风衣，像是特务接头一般，扯着风衣领口挡着脸：“有什么事？”
“……”哑婆沉默片刻，才比划道：“有人要见你。”
——她虽然不是真的哑巴，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平常交流还是靠手势比划。
一听有人要见她，叶柔傻了，下意识想要拒绝：“我现在不……”方便。
江辰在身后低咳一声，含笑道：“你可以？”
叶柔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咬着后槽牙道：“我可以，让人去外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