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镐玉开开心心的出门，最后是生着闷气回家的。
纵然厉山海了解到情况朝着官衙反应了，但是官衙也出面澄清了传言，并说明了叶霄的恶劣行径。
一时之间，叶霄名声毁于一旦，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看似正直坚毅的书生，会做出这种事。
“看来歹毒书生，也没有那么歹毒吗！”
即使现在外界的评价已经有所好转，但是镐玉这一天还是待在厉山海府上，并没有闲情逸致再和厉渊出去闲逛。
他用着昨天新买来的一对琉璃茶盏泡茶，对着厉渊道：
“明日放榜查完成绩，我们便回清河镇吧，出来这些日子，我还怪怀念带着饭菜香味的镇子的。”
厉渊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对于他能获得功名这件事，从他以文气书写下答卷的瞬间，就已经注定。
他目光带着宠溺，温柔道：“好。”
次日一早，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两人完全没有别的考生面临出成绩的紧张和亢奋。
他俩来到放榜的官衙门口布告栏的时候，早已经里一层外一层围着人了。
沈书生站在最前面，看着边上面容莫名变得娇嫩不少的昔日同窗。
“旺平，最近是怎么保养的。
怎么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好了不止一点啊。”
厉旺平目光复杂，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自己被浇 灌的日日 液液。
“你不会想知道的。”
沈书生一噎，他看向面容憔悴的谷嘉然：“谷兄怎么了，以你的文采，面对放榜也会焦虑吗？”
谷嘉然嘴角艰难的抽动，没有出声。
有的人虽然活着，但差点死了。
有的人虽然活着，但还不如死了。
很幸运，他两样都差点沾到了。
沈书生对于昔日的两个朋友回应很不满意，他神神叨叨：
“你说我能考上嘛……
唉好紧张啊。
除了朱瑞明肯定能上，之外便是谷兄你，还有杨志远以及那个厉渊了。”
听到厉渊的瞬间，厉旺平和谷嘉然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厉旺平咬着唇，不屑地冷哼一声：
“哼，就他，必不可能考上。”
谷嘉然和他同仇敌忾，想想厉渊夫郎的所作所为，谷嘉然不由牙关紧咬：“嗯，必不可能。”
沈书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会厉渊有这么大的怨气，他试探着询问道：“为什么啊，你们难不成也是叶霄的好友……或者是你们知道他的水平，其实很一般不成？”
厉旺平不屑冷哼一声：“不认识，不知道，但是不影响我的判断！”
“动脑子想想也知道，他那么年轻，心思又那么不正，他怎么可能考得上。”
狠狠点头以示赞同，谷嘉然更保守，符合道：“就算他上了，名次也必然在我们之下！”
厉旺平想了想那个结果，觉得勉强也可以接受。
“是极是极，我们比他多吃几年干饭，这是我们应得的。”
沈书生看着两人优逝在我的自信神情，不明所以。
他还准备说什么，远远的就看见一名佩戴银色令牌的捕快捧着一张纸张过来了。
“放榜了，放榜了！”
厉旺平神情一动，看着榜单贴好，随着拥挤的人群一并挤到前头，从小往上看去。
‘第一百名，沈玉恒’
沈玉恒呼吸瞬间急促，整个人脸色涨红，
“我靠，我考上了！！
第一百名，第一百名！”
沈书生的激动喊声，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众人纷纷报以佩服的目光。
第一百名就第一百名了，能考上秀才的都是几百里挑一，能从三四万人中杀到这个地步，沈书生已经是算是成功了。
厉旺平闻言呼吸一窒，他隔着人群远远在红纸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第九十九名，胡恒”
“第九十八名，柯唬”
……
直到第五名，看见了谷嘉然的名字，但是厉旺平自己的名字还没有出现。
厉旺平脸色一白，身子踉跄几下。
“道君保佑，道君保佑。”谷嘉然虽然早有所料，但是尘埃落定，仍然抵不住一阵喜悦。
他和沈书生对视一眼，看看脸色苍白的厉旺平。
两人虽然心中喜悦，脸上还是故作平静的安慰道：
“旺平没事的，你还年轻，还有下一年呢！”
“是啊是啊，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再准备两年肯定能上。”
听着假情假意的安慰，厉旺平心中五味杂陈，失望有，颓败有，惶恐有，嫉妒亦有。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两个朋友，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是好友的成功更加让他感到愤愤。
他抿着唇，消沉地低下头。
沈书生和谷嘉然对视一眼，虽然不关他们的事，但是自己成功之后看看厉旺平，看着他可怜竟然觉得有点愧疚。
沈书生准备安慰：“旺平再往上看看，我们才看到第五呢，指不定你超长发……”
话没说完，就被谷嘉然一肘子打断。
厉旺平听见这话，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正巧，边上一个上学堂年龄的男孩在父亲的陪同下，读着秀才老爷的名字，想着能沾沾文气。
“第四名，杨志远。
第三名，许世杰。
第二名，朱明瑞。
第一名，厉……”
“爹，后面这个怎么读啊！”
谷嘉然和沈书生闻言，难以置信地抬手，心中有点酸涩的同时，瞬间拱手恭喜道：
“恭喜厉兄弟。”
众人目光刷的顺着谷嘉然和沈书生的动作，崇拜而火热地看向厉旺平。
“厉书生真是青年俊才啊！”
“对啊对啊，真是才华横溢啊。”
“厉书生可婚配否，我家小儿生的俊俏，配你很合适呢！”
厉旺平听见恭喜，忽略掉奇怪的部分。
他很享受被众人的目光追捧着。
他低头的时候还是不敢置信，抬头下一秒就恢复了胸有成竹，昂首挺胸的状态。
“小小院试，不过如此。”
男孩目光敬佩地看向厉旺平，崇拜道：
“厉哥哥真厉害……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后面我读不来。”
厉旺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折扇，刷的一甩，风流倜傥道：
“哥哥姓厉，名旺平。”
厉旺平摆好姿势，正准备欣赏小孩眼中的崇拜。
男孩却皱着眉头，指着红色纸张案首的位置，天真发问道：
“厉哥哥，你别骗我啊。
你这是三个字，这个名字才两个字！”
厉旺平浑身一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