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共长天一色。
彩霞漫天，镜面湖蒸腾起彩色小气泡，浮上青天。
嘀嗒嘀嗒……
‘李霄’低头顶着湖面上的自己，颜色有些暗，深邃的眼眸流转光华。
“真是狼狈啊，堂堂人族大圣，居然被迫异化。”
“明明是一场大机缘，可你还是没有把握住，若是让我来绝对是另一番光景。”
“李霄，你说对吧。”
哗啦啦……
水流斗冲而起。
李霄从镜面湖之中爬出，扫了眼心魔，漫不经心道：
“那有什么，这是一场洗礼，你看。”
他手一挥，湖面上出现其他画面，正是外界之景。
凰九幽疯狂摧残他的肉身，把他当一个磨练工具，即便如此，肉身依然坚挺，散发出宝光，向着更加可怕的方向进化。
“哼，人家在吸取你的本源，又把一股暴虐的力量注入，你倒是坐的住。”
心魔面皮抽了抽。
他现在可心疼了，不要忘了，这也是他的肉身。
“怕什么，那部残缺仙法已被我修行到了极致，早已能自动运转，谁馋我身子，必然要让其付出血的代价。”
“说得轻松，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恐怖存在，那四色凤凰远凌驾于至圣领域，完全超过了圣道，不怕把你弄死？”
心魔不再去看活春宫，转而死死盯着李霄，搞不懂这家伙到底要如何破局。
“别看我啊，实力的差距不可避免，走一步看一步喽。”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我太了解你了，你绝对还有其他手段。”
心魔很狐疑，不认为本我没有后手。
李霄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湖面重新恢复干净。
“外面的事没什么好干预的，现在，聊一聊我们俩的事。”
嗯！？
心魔警惕退后，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聊个毛线，没什么好聊的！”
“别这么说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难道不是吗？”
“你被夺舍呢！？”
“………”
李霄哽住，没好气道：
“夺没夺舍，你能不知道？”
“也是，除了我，谁还能夺舍你。”
心魔一副放松下来的表情，让李霄突然很想揍他。
“杀了你两次……”
“你能闭嘴吗？！”
“实话而已，听我说，杀了你两次，第三次见，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李霄笑了起来，在心魔视角却非常诡异，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
“哼，所以，快点把自己交出来，我们合而为一，让我来掌控肉身，能比你做的还要好十倍不止！”
“呵呵，你想多了，死我都拉你垫背，别在想那些有的没的。”
几乎是毫不犹豫拒绝，李霄怎么可能同意，开玩笑，他可是本我身，从始至终都存在的唯一。
“那就是没得谈，在灭我一次，你好进军至圣？告诉你，我死都不屈服！”
“别这样，兄弟，我们是一体的，为什么你就不能与我合而为一？主动一点，对你我都好，心我，你说对吗。”
李霄眯起眼睛，不再称呼心魔，还是换了个称谓，心我。
女儿李灵仙的心魔劫很不一样，她的心魔居然主动与本我合而为一，说明什么？
说明那根本就不是心魔，是本我分裂出去的一部分。
或许这就是武道体系的弊端，分裂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心我身，能力全方位相同。
要是心我真的掌控了肉身，也只会进入下一个轮回，即，心我成为本我，继而在一次分裂出新的心我。
这种损耗，一旦多了，必然使自身果位不稳。
一次两次，或许没什么问题，可百次千次上万次呢？
心我身有着不同于本我身的思想，无休止的轮回，越往后走，越是难以分清楚自己。
道是唯一，混乱不堪的载体，始终是不行。
“哈哈哈，你终于还是承认了，没错，我就是你，你的一部分，我也是李霄，真正的李霄，但是，为什么要让我成全你？”
“我一样能完美继承这一切，你的父母、老婆、儿子、女儿乃至后代，也都是我的，凭什么要成全你！”
见心我如此执迷不悟，李霄轻飘飘道了一句：
“所以，你只是想继承我的一切？”
“当然不是……”
“没有任何目标，只是想出去走一走。”
“也不是……”
“你根本就没有一颗攀登最强的心，只是困在牢笼里渴望自由的鸟儿。”
“住口！”
自由，多么奢华的一个词语，却直击心我的灵魂。
没错，他就是渴望自由，对于继承本我的一切，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兴趣。
他只是想自由自在的翱翔星空万域，走遍无尽世界。
感受自由到底是何种味道。
“心我，我可以让你出去，成为一个独立存在，前提是，你必须帮助我，克服我继续分裂出新的你。”
李霄开出价码，眼中满是真诚。
心我顿时脸色一变，非常惊讶。
“你确定？我想你应该非常明白，你我本是一体，若是分离，未来你大道难攀，可能会彻底堵死！”
“心我，大道就在脚下，只要我想走，没有路也得有路！”
“我所过之处皆是通天大路！”
李霄极为自信，显露张狂、自负一面，仿佛一尊遥远时代的无敌者，没有任何困难能阻碍前进的脚步。
信心从骨里、灵魂中流露，化为最坚不可摧的意志、执念。
这一刻，心我沉默了，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所诉求的东西，变得有些渺小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弃一次自由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天，只有一个小时。
“好，我答应你，自己总归是不会骗自己。”
“这就对嘛，好，既然所有事都说开了，便让你先体验一下你所期待的自由。”
李霄嘿嘿一笑，仿佛化为小时候那个他，天真烂漫，做一些坑人之事。
不等心我反应，世界变换，眼中出现让人热血沸腾的一幕。
只见一个半凤凰化的美女如痴如醉，轰击着自己的身体。
心我大怒，这还能忍？
那一日，他第一次体验到自由的气味。
很香很甜，也很醇厚。
如陈年佳酿，醉人心脾。
心我空间。
李霄盘坐而下，趁着心我在外面潇洒，他快速探查这方世界。
心我空间，便是心灵空间，虚幻又真实。
在这个空间之上，高悬着一轮金阳，那是道果、果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