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掉下来的破飞机,他们连螺丝都捡回去,拆了重焊,焊了再拆。
光是过去三年,光是靠这招,就从咱们这儿吸走了两百多亿美元外汇,还越吸越上瘾。
“那…咱换个法子?”政府代表忽然道,“别卖军机,咱把一次性装置价格涨到天上去!他们想搞研究?行啊,买啊!一次五千万,十次五亿,他们不还是得咬牙认?”
佘遵笑了,笑得有点无奈。
“我也想过。
可你想想,信鸽客机一年卖五千架,一台装置赚三百万,这钱是稳的。
可要是把价格提三倍——谁还买?航司又不是傻子,一算账,运费贵了,利润没了,转头就换发动机,转头就用电动货轮。
咱们赚的,可能连研发费都回不来。”
政府代表一愣。
“那你意思?”
“卖军机。”佘遵声音轻了,却像砸在桌面上,“一台‘阉割版’战机,卖三亿。
但有个条件——想买,最少三十架起订。”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三十架,九十亿。
净利润六十亿。
一次到位,不拆不散,不用再卖十次、一百次装置。
他们想搞研发?行啊,买完就拆,我们也不拦。
反正他们花的钱,已经够买十台全新反重力核心了。”
屋子里,安静了整整三秒。
政府代表张了张嘴,最后慢慢说:
“可…信鸽客机的价格,你不能动。”
“当然不动。”佘遵笑得人畜无害,“客机还是原价。
但你想想,航司买一架信鸽,配一套一次性装置,价格是十万。
现在?我们改了——买客机?送装置。
不买装置?装置单独卖,五百万一台。”
他停了下,眼睛盯着对方:
“你说,航司是买一架送一套,划算?还是花五百万,买个只用一次的废铁,划算?”
沉默。
政府代表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真够狠。”
佘遵没答,只是把投影换成了最后一张图。
图上,一架涂着外国军徽的战斗机,正在半空悬停。
底下一行小字:
——技术来源:未知。
——制造时间:2024年,春季。
——仿制来源:中国废弃信鸽残骸。
屏幕黑了。
屋子里,没人再说话。
只有一声轻响——是政府代表,把桌上的咖啡,轻轻放了回去。
问题出现的概率连百万分之一都不到,谁没事天天买这种一次性反重力装置来换?那玩意儿用一次就废,当自拍杆啊,用完就扔?
这事儿压根不是给普通买家准备的,全是冲着那些偷偷摸摸搞研究的公司和国家去的。
人家想挖技术?行啊,拿真金白银来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白拿的技术。
佘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帮政客玩阴的,比他们这些搞科研的还老道。
这不是卖东西,这是设套子钓鱼,专钓那些想抄近道、打擦边球的蠢货。
一根毛都不给留,纯纯的羊毛大收割。
“你这套路确实狠,”佘遵捏了捏眉心,“但价格定太高,对方怕是要搞小动作,我烦透了那些明里暗里的绊子。”
他其实已经动摇了——不是不想反抗,是根本反抗不了。
反重力技术属于国家战略资源,没批文敢私下卖?下次纪委敲门,可就不只是喝茶那么简单了。
上次被拉去上“思想课”的味儿他还记得,那不是开会,是灵魂重塑。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价格我们不管,你们自己定。”政府代表轻飘飘甩了句。
军方那老头也跟着点头:“我们也这么看。”
佘遵心里跟明镜似的:完了,统一战线已形成,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
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
会议散了,他回办公室,把薛经理叫了进来。
“佘总,这价格……到底怎么定?”薛经理一脸生无可恋,“我项目都快批了,结果来这么一出?谁受得了?”
佘遵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你那眼神,哀怨得像被甩了,关我屁事?我天天被上面压着,谁来安慰我?
“你定。”他干脆利落,“你说了算。”
说完,直接挥手赶人。
薛经理一出门,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开小会。
一合计,好家伙,定价:**1.3亿美元**。
加安装、调试、售后全包,一口价**1.5亿美金**。
差不多是半架“信鸽”客机的价格了。
以前这玩意儿才卖客机的四分之一,现在直接翻倍!
国外顿时炸锅。
“F**K!升华集团疯了吧?这是明抢啊!”
“该死的龙国人,吃相太难看了!价格翻倍都不带眨眼的!”
骂归骂,嘴上喊得凶,真到交钱那会儿,一个个又老实得像幼儿园被罚站的孩子。
他们赶紧找国会、议会申请紧急拨款,还假扮成航空公司采购员,千里迢迢飞到龙国,装成客户,想跟薛经理谈价。
“薛经理,你们凭什么突然提价?这严重违背商业诚信!我们必须得到合理解释!”
一群老外挤在会议室,声泪俱下,义愤填膺。
薛经理坐在那儿,慢悠悠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见。
没人敢大声了——人家连反应都懒得给,这种无视比骂你还难受。
憋了足足三分钟,领头那货脸色涨成猪肝色,才硬着头皮再开口。
薛经理终于抬了抬头,笑了。
“你们还好意思问?你们自己心里没数?”
他往前一靠,语气突然冷了:“你们家的‘信鸽’,一个月摔三回?每次都是靠那玩意儿救急?
飞机不是号称全球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吗?你们那儿是不是把‘客机’当‘跳楼机’在开?
车祸概率都没你们高!”
会议室瞬间安静。
没人敢接话。
那张嘴,想骂,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薛经理接着说:“你们别想着甩锅,说我们飞机有问题?行啊,我立马起诉你们诽谤,赔钱赔到你们家祖宗坟头都得卖。”
话音一落,全场沉默。
空气像冻住了。
几个代表面面相觑,想瞪眼,又怕自己先露怯。
薛经理看够了笑话,站起身:“行了,你们想说什么,我已经听明白了。
但我没空陪你们演默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