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懒得再看他演戏,血刃堂情况未明,时间紧迫。
她冷哼一声,直接下令道:
“站住!既然遇上了,那正好。你也不必去寻张凡他们了,现在,立刻,跟我们一起去血刃堂支援!”
麻三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犹豫之色。
现在回去?且不说血刃堂战况如何,单是他临阵脱逃这事,事后苏澜和李佑就绝不会轻饶了他!
慕容嫣将他那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眼中寒光一闪,
“怎么?麻管事这是打算违抗我的命令?还是说……你已经忘了姑奶奶我整治不听话之人的手段了?”
听到“手段”二字,麻三仿佛被毒蝎蜇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之前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他再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躬身应道:
“不敢!不敢!小的万万不敢!小的这就给两位姑奶奶带路!这就去支援!”
随后,麻三这位一分钟前还拼命逃跑的紫金初期高手,垂头丧气地转过身,领着慕容嫣和姚佩瑶,朝着他刚刚拼命逃离的血刃堂方向原路返回。
路上,一直安静跟在慕容嫣身侧的姚佩瑶,看着前方如同鹌鹑般老实的麻三,又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小燕,心中不禁充满了巨大的疑惑:
“为何麻三这等紫金期的高手,会对小燕姑娘害怕到这种地步?简直像是老鼠见了猫,骨子里都透着恐惧……”
但转念一想,
“是了,她之前提过,已经将麻三牢牢控制。看来,她所用的手段,绝非寻常。”
“只是……小燕姑娘今天……说话的语气、眼神……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她果然隐藏着极大的秘密,极不简单啊……”
很快,三人便抵达了杀声震天的血刃堂中院,并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团。
慕容嫣身法灵动诡异,出手刁钻狠辣,专攻敌人要害。
姚佩瑶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此刻也压下杂念,运转灵力,从旁策应。
至于麻三,在慕容嫣时不时的冰冷目光扫视下,更是打得“卖力无比”,生怕被秋后算账。
有了他们三人的加入,战局并未立刻发生颠覆性的改变,毕竟血刃堂的内堂弟子也确实悍勇。
但首当其冲的,便是苏澜面对的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
围攻她的三人不得不分出一人来来应对紫金初期的麻三,让她终于得以稍稍喘息,甚至能开始酝酿反击。
对于麻三的去而复返,李佑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他一边轻松惬意地应对着那名越打越心惊的紫金初期执事,一边暗中向慕容嫣传音道:
“怎么样?嫣儿,那边的事情搞定了?”
慕容嫣身影如鬼魅般在战场穿梭,指尖弹出一道细微的寒芒逼退对手,传音回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得意:
“那是自然!本小姐亲自出马,岂有不成功之理?”
但她随即语气转为凝重:
“不过,那边也仅仅是借助汪怜儿对琴谱的渴求拖延片刻罢了。”
“以汪怜儿那女人的修为和敏锐,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察觉到这边的异动。”
李佑闻言,依旧显得很从容:
“无妨,能拖多久是多久。”
“司徒和黑虎寨的弟兄们也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全速往这边赶呢。”
“只要他们一到,合力之下,想必很快就能彻底剿灭血刃堂这帮负隅顽抗的家伙。”
“届时,我们所有人一拥而上,对付一个黑金初期的汪怜儿,还是大有胜算的!”
慕容嫣却似乎没有那么乐观,传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姐夫,千万不要小瞧了汪怜儿。我来时曾暗中观察过她片刻,此人心思之缜密,远超你我想象。”
“而且……其天赋根骨恐怕极高,对灵力的理解和应用都极为老道,绝非寻常黑金初期那么简单,怕是不那么好糊弄,更不好对付。”
李佑一听此言,倒是来了兴趣,一边格开对手的攻击,一边调侃道:
“哦?能让嫣儿你给出‘天赋极高’这种评价,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容易啊~”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
“怎么?比之我精心挑选的那几个宝贝弟子如何?”
慕容嫣虽然不想助长他这嘚瑟的气焰,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传音回道:
“现在不好妄下断论,毕竟未曾亲眼见她全力出手。”
“单单从气息和偶尔流露出的灵力掌控来看……其天赋和心性,肯定不比司徒念儿、姚佩瑶他们差,甚至可能更危险。”
她顿了顿,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有些复杂:
“当然了,张凡那小子除外……他是个怪胎,不能以常理度之。”
李佑听闻,手中剑招都微微滞涩了一瞬:
“什么?!你的意思是……汪怜儿的天赋,竟能媲美司徒和佩瑶……甚至……”
然而,这股震惊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他毕竟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迅速收敛心神,传音的语气也恢复了平时的跳脱,
“这世上本就藏龙卧虎,天才何其之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机缘和造化。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这本就是常态。”
“正好,也让那几个眼高于顶的小家伙们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听到李佑的传音,慕容嫣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赞同,随即回应道,
“那倒也是!”
“最终能走到哪一步,看的可不仅仅是天赋!心性、毅力、机缘,乃至绝境中的那一点点运气,都缺一不可。”
“天赋或许决定了一个人的起点和上限,但能触摸到哪一层,终究还是事在人为!”
一个时辰前。
姚佩瑶凭借亲传弟子的身份令牌,
以寻找一名“活契”为由,顺利让一名新上任的胖执事带着带她和慕容嫣进入了囚狱堂地下一层的金匮阁。
这胖执事原本不过是一名普通执事,自前任管事高觉泰被张凡几人除掉后,才得以接替了这个油水颇丰的位置。
甬道内,胖执事一边费力地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在前带路,一边喋喋不休地向二人套着近乎,
试图打探姚佩瑶此行的真实目的,但都被姚佩瑶不冷不热地敷衍了过去。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关押白芷的牢房外。
姚佩瑶站在牢门外,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心中情绪翻涌,正思索着该如何在不引起胖执事怀疑的情况下与白芷相认。
与第一次来时伪装成扶桑内堂弟子不同,这次她并未做任何伪装。
就在这时,背对着他们的白芷,却仿佛心有所感,竟主动转过身来。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外的三人,在姚佩瑶脸上微微停顿了一瞬,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