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辞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选的是江翊?”
江妤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与陆宴辞交汇,然而她却无法看清他眼中真正的含义。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回答道:“因为他和其他江家人不一样。”
陆宴辞的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你信任他?”
江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
陆宴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明白,既然阿妤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江妤似乎察觉到了陆宴辞的情绪变化,看他眼神里的质疑到最后慢慢化开变成温柔,她才慢慢地挪动身体,靠近陆宴辞,然后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柔声说道:“老公,谢谢你。”
陆宴辞默默地伸出手臂,将阿妤的肩膀揽入怀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今晚,从阿妤所说的这些话中,陆宴辞大概已经了解到了她的想法和计划。
只是他没有想到,原来江妤一直都在暗中对江家采取行动,而且对江家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
看来,阿妤还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完全告诉他。
陆宴辞低头亲了亲阿妤的发顶,心里其实并不在意这个事情,只要阿妤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就够了。
夫妻俩最后又确定了体检的时间,那就这个周四,顺便带着儿子一起也做一个体检。
时景年告诉陆小姝说他要去中药房抓药,结果第二天陆大小姐从老宅回到星海居时,一进门就被一股浓烈的中药味给包围了。
“景年,我其实没那么严重的。”陆大小姐皱起眉头说道。
时景年微笑着伸出手,接过她的外套和包包,然后转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轻轻地放在老婆的脚边。
“你一晚上醒来四五次,这还不严重吗?”
时景年温柔地看着陆宴姝,眼中满是关切。
陆宴姝无奈地叹了口气,穿上拖鞋后,她决定先去厨房看看时景年熬的药。
然而,当她靠近药锅时,那股浓烈的中药味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时景年注意到她痛苦的小表情,连忙笑着把她拉出厨房,“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再喝药,然后就可以吃饭了。”
“真的要喝吗?”陆宴姝可怜巴巴地看着时景年,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时景年坚定地点点头,“真的要喝。”
陆大小姐被带出厨房后,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然后不甘心地问道:“不喝不行吗?”
时景年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行。”‘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让陆大小姐明白再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
“好吧。”陆大小姐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这碗中药,只好转身继续朝主卧走去。
由于时景年在家,今天阿姨并没有来做饭。
陆大小姐走进房间后,关上了房门,独自坐在床上,心情有些烦闷。
而时景年则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他熟练地打开冰箱,拿出各种食材,然后系上围裙,开始洗菜、切菜、炒菜。
洗完澡后,陆大小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出房间,甚至连浴室都没有出。
她坐在浴缸里,不想面对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没洗澡前就和南婳姐在聊天,现在洗完澡了,又继续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陆宴姝:【南婳姐,你知道吗?时景年今天居然给我熬中药喝!】
南婳很快回复了消息:【啊?你家景年还会中医?】
陆宴姝:【嗯, 时奶奶以前就是中医,他跟着奶奶学的。】
南婳:【怎么厉害啊。我妈妈最近也有点失眠,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有时间陪她去医院看看呢。】
说起这个,陆宴姝想起了叶妈妈失眠的原因。
上周二周炳臣送她回家时,正好被妈妈撞见了,从那以后,叶妈妈就开始失眠了。
南婳已经详细地解释过了,那天的情况其实非常简单。
就是在一个饭局上偶然相遇,饭局结束后,小昭她们因为堵车无法及时去饭局上接她,所以周炳臣才好心送她回来。
而且大家都是认识的人,这种事情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陆宴姝听完南婳姐姐的讲述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正当她思考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时景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姝,药快凉了,你还没洗好吗?”
听到时景年的声音,陆宴姝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低落。她缓缓地从浴缸里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时景年站在门外,看着陆宴姝已经穿好睡衣,头发也吹干了,便微笑着问道:“是不想喝药吗?”
陆宴姝抬起头,看着时景年,一脸无奈地回答道:“我不想喝可以不喝吗?”
时景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陆宴姝见状,心中不禁一阵哀嚎,她抱怨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难喝又难闻的药啊?我真是搞不懂!”
时景年拉起小姝的手,嘴角带着浅笑,说:“不需要你懂,良药苦口利于病,就喝三天,三天后没有改善,我再给你换药方。”
陆宴姝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嘟囔道:“那要是有改善呢?”
时景年轻笑一声,耐心地解释道:“若是有改善,那就再喝三天,就不喝了。”
陆宴姝听后,眉头微皱,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要连续喝六天的药,自己喝完这些药后,会不会被那么苦的味道给“腌入味”了。
陆宴姝赶忙抱紧时景年的手臂,像只撒娇的小猫咪一样,可怜巴巴地哀求道:“老公,要是三天后我的身体真的有好转,我们就别再喝了好不好?我真的已经没事。”
面对陆宴姝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时景年完全没有了抵抗力,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见到时景年终于松口,陆大小姐开心地扬了嘴角。
时景年静静地跟在陆宴姝身后,看着她将那碗苦涩的中药一饮而尽,然后才转身回到浴室,帮她收拾起换下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