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书听到她的话就转身出了房间,帮她关上门,她自己也回了房间。
城郊的墓地,初春的冷风不太温柔的掠过每一个地方。
半山腰上一个墓碑前跪着一人,什么话也不说,默默的磕了头后起身在墓碑前坐下,闭上眼睛靠在墓碑上。
冷风无情,但是也怜惜地替他风干脸上的眼泪。
周炳臣的手边是一束风铃子,原本是今天送给南婳的。
在妈妈的地方待了一会儿,张令在墓园外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下车上去提醒老板,周炳臣看见张令上来了,才起身和张令离开。
上了车,张令见老板的状态不是很好,开口问:“老板,柏林的出差需要取消吗?”
周炳臣闭上眼睛靠在昏暗的车内,声音说不上的冷清,回:“不用取消,走吧。”
张令启动引擎,开车往机场去。
这次的出差原本是今天下午的,但是下午叶大小姐过来,所以就延迟到了凌晨一点。
快到机场,老板才开口:“安排一下,柏林出差时间延长两天。”
张令点头,说:“好,那这边的行程我会调整出来。”
“嗯。”
到了机场,张令和老板一起登机往柏林去。
金港四月的风并不温柔,一晚上在窗外肆意,直到天微微亮才慢慢的慢下来。
叶南书一晚上睡得并不是很好,做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梦。
按照习惯早上起来换上衣服先去小区里跑两圈,出门的时候看见叶南婳房间紧闭,想着今天估计是一天在房间里不准备出来。
锻炼结束之后回到家做了早餐,敲了叶南婳的门,“我煮了饺子,你要不要吃?”
里面没有什么声音,叶南书打开门。
看见床上的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动,叶南书正准备关门出去,南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响了好几声床上的人都没什么反应,叶南书有些无奈的走过去,才看见叶南婳脸上红红的,额上还都是细汗。
伸手探了探,烫得不行。
“南婳!南婳!”
把人摇醒,叶南婳脑袋重得无法,眼睛睁开看见是南书,说:“我好像发高烧了···南书···”
叶南书:“··· ···”
先看了她的手机,是小昭打来的电话。
叶南书就先接了,说:“南婳发烧了,你直接过来医院吧。”
小昭在那边也措手不及,马上说:“好好好,我现在就过来。”
叶南书回房间拿自己的衣服,又去南婳的衣帽间拿了一件她的衣服,然后口罩帽子这些给她戴好。
带着人开车去医院,又让他们推了一个轮椅过来把叶南书推去打退烧针。
打完针医生说是扁桃体发炎导致高烧的,所以就办理了住院,看着叶南婳吊上消炎的药水叶南书才回自己的科室。
说是扁桃体发炎,吊了两天的消炎,烧是退了,人不见好。
才两天的时间人瘦了一大圈,眼眶都凹进去了。
小昭看着南婳的情况越来越不好,问南书:“她只是扁桃体发炎吗?”
叶南书这两天看着她的情况也很不放心,今天早上才让她去做了简单的检查,检查结果现在就在她的手里,回小昭的话:“嗯,只是扁桃体发炎。”
但是状态不是很对,小昭犹豫再三,试着开口问:“要不让她看看心理医生?”
叶南书摇摇头,说:“不用,等她再想两天吧。”
小昭也点点头。
这两天她悄悄地联系了周大老板的助理,张令和她简单说了那天晚上周大老板的事情,还有这两天周老板的情况。
小昭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俩人说了什么,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一个生病起不来,一个在柏林疯狂工作。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妤知道南婳姐住院的事情还是晚晚说的,晚晚说是她去医院复查看见了南婳姐和助理小昭。
然后江妤就问了南书。
叶南书:“已经在医院两天了,退烧了,没什么事。”
江妤:“我听晚晚说南婳姐瘦了一大圈。”
叶南书:“嗯,这两天都没吃什么饭,吃一点就吐吃一点就吐。”
江妤听着很严重,但是南书说没什么事情。
江妤又问:“真的没什么事情吗?”
叶南书:“嗯,过两天她会好的。”
江妤听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也没问。
她这两天也没时间,这两天是奶奶在家的最后两天,吊唁的人这两天也来得最多。
所以她抽不开时间。
叶南书也听见她那边嘈杂的声音,说:“你忙你的吧,后天我和南书也会过来。”
江妤才说:“好。”
挂了电话,叶南书去食堂打包了一份南瓜粥给南婳。
这两天叶南书都很忙,但是陆奶奶下葬那天她特意请了一天的假,一早在家里拿了给叶南婳准备的衣服去医院。
叶南婳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换上了衣服,一头长发简单的一根素簪全部挽在脑后和南书一起去陆家。
今天陆家的人都到了现场,其次就是关系比较好的亲朋好友。
天上飘着细细毛雨,落在黑色的伞面上,陆行之走在最前面抱着母亲的骨灰,徐兰溪在一旁抱着婆婆的遗像走在一旁。
从家里出来上了停在门口的那辆车,陆行之一双眼睛猩红,在快上车的时候低声对怀中的母亲说:“妈,我们带你去新家了。”
说完就上了车,徐兰溪跟着上了车。
之后就是助理搀扶着陆董事长上第二辆车,然后大家就陆陆续续地上车,跟上第一辆车。
车慢慢地行驶在路上,徐兰溪一路上静静地陪着丈夫,看着落在车窗上的雨滴,无声地握紧丈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