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微露,柔和的光线如轻纱般洒落在校园,为世界蒙上一层梦幻的薄纱。
安姌在宿舍内精心装扮,她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着每一处细节,将自己的美丽雕琢得恰到好处。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妆容精致而不失清新,每一笔勾勒都彰显出她的独特韵味。
兴高采烈的她,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轻盈地走出宿舍大楼。
刚一露面,就瞧见滕子京手捧一个装饰极为精致的礼盒,礼盒上系着的丝带宛如灵动的蝴蝶,似乎随时都会振翅飞起。
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微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娇艳得如同少女羞涩的脸庞。
滕子京就这般静静地伫立在门口等候,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
见安姌出来,滕子京眼前一亮,立刻上前,展现出一副绅士派头,微笑着说道:
“安姌,这是送给你的。今天周末,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请你出游一番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眼神紧紧地锁住安姌,仿佛她就是他此刻世界的中心。
然而,安姌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鄙夷之色,冷冷地回应道: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行程安排。”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越过滕子京。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定在不远处,瞬间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兴奋地喊道:“北辰,我们走吧!”
滕子京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手牵着手,亲昵地离开校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一路上,无论安姌和邱北辰走到哪里,滕子京都像个阴魂不散的影子,躲在各个角落,死死地盯着他们。
安姌察觉到了滕子京的目光,故意与邱北辰更加亲昵地互动。
她时而轻轻挽住邱北辰的手臂,时而仰头与他轻声谈笑,
那悠扬悦耳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只有邱北辰才能让她如此快乐无忧。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五彩斑斓的灯光将街道装点得如梦如幻,安姌和邱北辰漫步在这迷人的氛围中,
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情意缠绵,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几个酒鬼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窜了出来,横在了二人面前。
为首的酒鬼满脸胡茬,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他眯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上下打量着安姌,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
在安姌面前晃了晃:“吆呵,小妞长得可真不错啊!陪爷玩玩,这些钱可就都是你的啦!”
说罢,便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如饿狼扑食般去拉扯安姌。
邱北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恐惧,他颤抖的手本能地伸出去,用力打开酒鬼的手,
气愤地骂道:“谁稀罕你的臭钱!”说完,他紧紧拉着安姌的手,转身就跑。
然而,没跑几步,便被其他三个小混混从不同方向围了上来,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满脸横肉,恶狠狠地骂道:“吆呵,臭小子,你他妈的还想跑!”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抬起脚,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踹在了邱北辰的胸口。
邱北辰毫无防备,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摔倒在地。
安姌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泪水夺眶而出,一边声嘶力竭地哭着,一边拼命喊道:“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滕子京双手插兜,迈着悠闲自在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
他眼神犀利,大声吼道:“住手,你们干什么呢?”说罢,他身形如电,迅速冲向那几个酒鬼。
只见他拳脚并用,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般三下五除二,便将几人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安姌扶着受伤的邱北辰,在滕子京的带领下,无奈地回到了他的家中。
然而,原本善意的举动,却被邱北辰自命清高的性子,掘醒了滕子京心中犯罪的恶魔。
滕子京原本早上相约安姌不成,就已经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心中窝着一股无名之火。
结果又一路跟着安姌和邱北辰,目睹他们一整天的甜蜜互动,如同在他本就受伤的心上又撒了一把盐。
如今,这两人被迫来到了他的家里,邱北辰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和一些看起来特别幼稚的言语中,彻底激怒了原本气愤不已的滕子京。
滕子京《丰腾国际》的少东家,骨子里的霸气与嫉妒愤怒交织,瞬间冲垮理智;他根本不给邱北辰想要离开的机会。
只见他转身,对着受伤且想要离开的邱北辰狠狠一脚踹去,邱北辰本就虚弱,哪经得起这一脚,再次摔倒在地。
滕子京趁机上前,如拎小鸡般拖拽着安姌,径直来到了楼上卧室。
邱北辰追到门口,看到屋内的场景,身体瞬间僵住,眼中满是痛苦与自责,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懦弱的邱北辰缓缓靠着门口的墙壁,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听着房间内,安姌拼命的挣扎和无助的哀鸣,他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滑落,心中满是对自己自尊心作祟的懊恼。
他大声地呼喊着“啊…”,那声音中充满了大男子主义在旧社会封建思想束缚下的无奈与愤怒。
在暴风雨交加的夜里,彼此相爱的美好回忆就这样,永远的成为了过去。
第二天,安姌怀着一丝侥幸与希望,如往常一样来到校园里,他们经常呆过的地方,
寻找着过往与邱北辰的甜蜜与温馨的踪迹。然而,却没有找到邱北辰的身影。
她心里明白,邱北辰一定是不想再看到她了。就在她刚走到教室门口时,突然听到校园里一阵骚动。
有人神色惊惶大声叫嚷:“有人跳楼啦!”
紧接着,又有人惊呼:“什么情况?是邱学长跳楼啦?”
“啊?我的男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
安姌心中猛地一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转身,朝着楼下拼命跑去。
当她跑到楼下时,就见邱北辰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身体扭曲,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那一瞬间,安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晕倒在地。
很快,警方介入调查。经过一番详细的调查与取证,最终以“为情所困”定性了这起悲剧,并判定学校在此事件中存在失责之罪。
学校在家长邱北辰的叔叔邱宝仓吵闹之下,无奈赔付了邱北辰家属八十万精神损失费而告终。
邱北辰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叔叔邱宝仓家。叔婶二人本就财迷心窍,
一见到这笔巨额赔偿款,顿时满心欢喜,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带着所有款项匆匆回老家了。
得知邱北辰是跳楼自杀,秉持着农村封建迷信观念的叔婶,觉得此事十分晦气,连侄儿最后一面都不愿见,更不愿管邱北辰的后事。
学校作为过失方,无奈只能接手处理此事。在一个阴沉的日子里,邱北辰被安葬于陵园墓地。
四周静谧哀伤,仿佛大地也在为这个年轻生命的消逝默默哀悼。
安姌醒来之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她无心学业,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仿佛一夜之间,她从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不久后,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在偌大的昆城。
“北辰,我深知你是不堪那切肤之辱,才决然殉情。我懂你,你是个将面子看得极重之人,
传统观念早已深深烙印在你心底,让你始终坚守着崇尚的节操。洁身自好,那是你奉为尊严与骄傲的圭臬。
如今,七年已逝,我安姌回来了。这七年,日日夜夜,思念如影随形,痛苦刻骨铭心。
而我此番归来,定要为你那以生命为代价的惨痛遭遇,讨回一个公道。你且等我…”
言毕,安姌神色凝重,对着邱北辰的墓碑缓缓三鞠躬,每一次俯身,都似倾注着无尽的深情与决绝。
而后,她挺直身躯,毅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离开了墓地。
在安泰科技集团所涉猎的广阔版图中,有一隅独特的地产区域,这片区域内,有一片名为“东城北域”的别墅群。
此处环境清幽,建筑风格典雅大气,每一栋别墅都彰显着不凡的品味与尊贵。
在其中一栋别墅的客厅里,安晋松正一脸愁容地与余军对坐,茶几上的紫砂壶正冒着袅袅热气,茶香四溢。
两人面前的茶杯中,茶汤色泽温润,宛如琥珀。他们一边轻啜着香茗,一边深入探讨着未来行业的发展趋势。
安晋松手中摩挲着茶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企业未来走向的忧虑与思索,说道:
“如今市场变幻莫测,科技迭代日新月异,咱们安泰科技集团想要持续保持领先地位,面临的挑战可不小啊。”
余军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回应道:“是啊,从目前的行业动态来看,
技术创新和市场拓展这两块,都得慎重布局,稍有差池,就可能被竞争对手抢占先机。”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被缓缓推开,安姌一脸肃穆地走了进来。
她脚步迟缓,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的重量。安晋松看到女儿,脸上的愁容瞬间被宠溺取代,连忙说道:
“安姌,我的宝贝女儿呀!你这刚回来也不知道好好歇一歇,这一整天出门上哪儿去了呀?
瞧你这一脸憔悴的模样,面色苍白,眼底还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叫老爸我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啊?”
安姌勉强挤出一抹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声音略带疲惫地说道:“余叔叔,爸,我没事,你们继续聊,我回房休息一下。”
安晋松看着女儿的样子,心中已然猜到几分,恍然大悟道:“你,这是给那个小子,扫墓去啦?”
安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拖着沉重如灌铅般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上楼去。
望着安姌离去的背影,余军不禁轻轻摇摇头,感慨道:“小姌还是执念太深啊!
让嫂夫人回来,好好陪陪她吧!一走就是七年,不但没有放下,反而加剧了追思。”
安晋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娘俩脾气不对付,一见面就起争执,这你也是知道的。
我看余飞挺会来事,心思细腻,总能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你叫他过来住段时间,说不定能疏导疏导她。”
“呵呵,我那儿子,从小就被你惯着,有时候啊,我都觉得他像是你亲生的。
跟你亲近的时候多过我这个亲爹呢哼哼!”余军半开玩笑地说道。
安晋松笑了笑,回应道:“余飞机灵能干,能力出众,未来必成大器,你可比我有福气哦。”
“行,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先行告辞了,回去之后,我会立刻通知小飞,安姌回来的消息。”说话间,二人已然不知不觉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