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璇,你可不能死啊,我的好徒儿。”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惊雷,在梦璇的脑海中炸响,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圆睁,满脸惊恐。
“师傅?!你怎么会……”梦璇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最尊敬、最害怕的师傅的声音。
然而,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涌上心头,她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这股力量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梦璇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是师傅最擅长的禁术,摄魂术!
摄魂术,一种极其邪恶的法术,需要剥离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然后将其混入水中或者灵力中,对人施术。这种法术可以在中术者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短时间内控制其行为,让人成为施术者的傀儡。
梦璇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师父竟然会对她使用这种禁术。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慢慢抬起,向着伯言的脖子伸去,仿佛那不是她自己的手,而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着的工具。
“你还想和他死在一起?”梦璇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慢慢地靠近伯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这种无力感和绝望感,让梦璇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压抑。她深知这一切都源于自己师父那扭曲的性格,而她却无法挣脱这个可怕的梦魇。
“或许,让他死在你手里比较好?哈哈哈哈哈……”梦璇的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悲凉和疯狂。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像恶魔一样狠狠地掐住了伯言的身体,而她却完全无法控制这一切。
“不要!!!”梦璇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裳,她的呼吸急促而慌乱。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它们刚刚真的掐住了伯言的咽喉。
梦璇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昏迷不醒的伯言身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还有微弱的呼吸。梦璇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受到那颗跳动的心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暗巷里的污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倒映出梦璇那张苍白得如同幽灵一般的脸。她凝视着自己那颤抖的双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梦中掐住伯言咽喉的触感,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远处,厮杀的喧哗声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师尊那句蛊惑的话语在她的耳畔不断回响:“或许,让他死在你手里比较好?”
“不……不可能……”她的嘴唇颤抖着,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所笼罩。她猛地攥住心口的衣襟,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甚至能听到指甲在布料上发出的轻微撕裂声。
然而,越是回忆起那些蛇妖出现的情景,她心中的疑惑就越发加深。它们总是能够如此精准地围攻他们,仿佛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而且,这些蛇妖竟然还能看穿言心梦云小队的技能和配置,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像是被针对了一样。如果不是伯言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恐怕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她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梦璇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伸手扯下了腰间那根已经碎裂的阮咸琴穗。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伯言的枕边,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水灵珠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沉静的睡颜上,原本狰狞的毒纹已经渐渐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他的手腕处。
然而,看着他这副模样,梦璇的心却像是沉入了冰窟一般寒冷。她不禁喃喃自语道:“若真是我泄露了行踪……”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一般,让人听了都觉得心疼。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伯言胸口那曾经的龙牙封印上,指尖轻轻地拂过他干裂的嘴唇,最终停留在那里。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身上,瞬间绽开成一朵细小的水花。
“恨我吧…我们说好的不分开…但求你活下去。”她对着昏迷中的伯言轻声呢喃着,仿佛这是她最后的遗言。
在暗巷的最深处,妖兵们身上的鳞甲相互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仿佛已经近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梦璇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决定。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袖口的布条,然后将昏迷不醒的伯言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背上。
为了确保伯言不会掉下来,梦璇的十指紧紧地抠进了墙缝中的青苔里,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她低声说道:“得罪了……”
紧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掀开了那堆散发着腐臭气味的杂物。在杂物堆的后面,有一个狭窄的空隙,梦璇小心翼翼地将伯言塞进了那个馊水桶后面的空隙里。
为了不让伯言被发现,梦璇还特意找了几个破碎的瓦罐,将它们盖在伯言苍白的脸上,只留下一道能够让他微弱呼吸的缝隙。
做完这一切后,梦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冲出了暗巷。
然而,就在她刚刚冲出暗巷的一刹那,三道寒光闪闪的蛇矛如闪电般飞射而来,“砰”的一声,直直地钉在了她的脚前!
梦璇心中一惊,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狂奔。在冲出暗巷的瞬间,她故意挥动衣袖,将巷口的杂物全部震翻在地。
“在那边!”伴随着一声怒吼,妖兵们的嘶吼声立刻从屋檐顶上响起。
瞬间,数十道如毒蛇般的眼睛在暮色中亮起,紧紧地锁定了那道素白的身影——梦璇。
“伯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是我的唯一,那世间唯一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