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说二妹这回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沈妈放下手中的茶杯,眉间多了一个“川”字纹,“谢师宴那事,咱们确实欠考虑了。
小珏虽说是在咱家长大的,可到底还隔着一层。现在外头传得可难听了......”
“牛都过了河,你还在这儿拽什么尾巴!”沈爸把报纸往茶几上重重一磕,“当初我就说分开办两场,是你非说要顾及小珏的感受。现在决定都已经做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其实沈妈哪里是真心疼女儿沈灵枢。
不过是这半个月来,她每次参加太太们的茶会,都要被明里暗里地问及此事。
起初沈妈还能端着笑脸,说“都是孩子,不能厚此薄彼”,可最近连最要好的王太太都委婉提醒:“沈夫人,谁都看得出,你女儿将来会是个有出息的,
倒是你那外甥女,高中就和季家那孩子谈恋爱,脑子怎么样是天生的,但自己放弃就是作!”
还有最让沈母如坐针毡的是,上周在慈善晚宴上,竟听见几个阔太在洗手间里议论:“沈家真是糊涂,把外甥女当宝贝,亲生女儿过的反倒像捡来的,吃穿用度都一般。”
“等着瞧吧,将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沈父何尝不知这些风言风语。
只是男人圈子里说话更直接:“老沈,你们家这事办得可不漂亮。远近亲疏这种事情,还是要分得清些,才好!”
“这样吧,”沈父揉了揉太阳穴,“让池子(大儿子)提前半个月去京市报到,顺便去看看二妹。
你再往她卡里多打些钱——这次别抠抠搜搜的,好歹是咱们沈家的嫡亲女儿。
大学开学前,数码产品、新衣服,哪样不要钱?”
“知道了知道了,这次给她打五万总行了吧?”沈妈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跟咱们不亲,根本就是个......”
沈父一个眼神扫过来,沈妈立刻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佯装低头整理起连衣裙上的褶皱。
而此时,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里,沈灵枢正挽着季明澈的胳膊,指尖点向橱窗里最耀眼的那件礼服。
“我要试试那件!”她声音清亮,带着不容拒绝的娇俏——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沈灵枢的外貌已经和修真界有七八分像了。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这会儿的沈灵枢更加年轻一些。
不只是容貌,还有心境。
“好好好,你想试,就试!”季明澈秉持着“姐姐喜欢就买单”的想法,笑着看向那条裙子。
一条正红色的丝绒长裙,深V领口缀着细碎的晶钻,侧边开衩直到大腿,模特身上还配着一条精致的腿链——细金链子上坠着星星点点的碎钻,行走间必会若隐若现。
呼!呼吸有些急促!(ˉ﹃ˉ)
季明澈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是不是太......”
“太什么?”沈灵枢挑眉,眼角眉梢都是张扬,“我就要这个颜色,多衬肤色啊!还是你觉得我穿这个不好看?”
店员适时上前,笑容得体:“小姐好眼光,这是本季限量款,整个京市就这一件。要不要试试?我们还可以为您搭配同系列的腿饰。”
沈灵枢转头看向季明澈,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季明澈望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实在无法拒绝,不过他看了看周围道:“麻烦清一下场,我希望我朋友试衣服的时候,你们不能再接待其他的客人。”
“啊?这!”店员很是为难。
店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而且季明澈在京市的富人圈算是个名人,她立马就走了过来:“好的,季三少,请您稍等片刻。”
不到十五分钟,这里就只剩下季明澈和沈灵枢两个客人了。
如果真的是十八岁的沈灵枢,她可能会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但五百岁的老祖,身居高位多年,在东洲能横着走的人物。
她觉得自己买东西,让店家清场都是应该的。
“试试吧,”季明澈把店员拿来的裙子递给了沈灵枢,声音里纵容,“我要做第一个看你穿这条裙子的人。”
听出了对方言外之意,沈灵枢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小屁孩!”
店员都是很识趣地别过了头,季明澈学着以前沈灵枢经常对自己做的事情——整理耳边的碎发。
然后故意凑到她的耳边道:“姐姐又犯规了,喊错了我的称呼,回家就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