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钊听着眼前这个打败自己的大个子,竟然云淡风轻说出这番恶毒之言。
便忍不住惊恐地颤抖起来。
他指着大牛,恐惧地说道,“恶鬼,你是恶鬼!”
大牛嘿嘿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谢谢夸奖。”
随即又戳了戳孙钊还在流血的大腿。
“说吧,你是谁?是谁的麾下?”
“为何要攻打我西疆?”
孙钊看着大牛眼神中充满着兴奋的神色。
心中一紧。
不由得想到,眼前这王八蛋怕不是有什么怪异的癖好!
再次看到大牛火热的眼神,孙钊心中大骇。
自己好歹也是镇东王麾下的一员大将,要是真被做成了那什么人彘。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简直比让他死还要绝望。
他赶忙开口,“本将姓孙名钊,乃是镇东王麾下一忠武将军。”
“孙某乃是一武将,只是听军令行事。”
“至于王爷为何要攻打西疆,这个孙某便不得而知。”
看着大牛又准备戳自己还在流血的大腿,孙钊又赶忙补充道,
“之所以能够让王爷与北狄人和西北王达成联盟,乃是由卢先生一力促成。”
“卢先生?”大牛与铁蛋相视一眼,似乎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铁蛋随即赶忙追问道,“你口中那姓卢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他现在人在哪里?是不是还在辽东郡?”
孙钊微微摇头,一想起作为本次联军主帅的卢致远,他心中就很是不忿。
虽然他战前的安排十分妥帖,可是一见交战失利,跑得比谁都快。
真是文人掌兵,贻笑大方。
他咬牙切齿,神情充满了愤懑,“那人名叫卢致远。”
“是本次三方联军的主帅。”
“只不过,一见战事失利,人就跑得无影无踪。”
“卢致远!真是这王八蛋!”大牛听到这个名字,便想起当年西域狼族入侵西疆之事。
也是由一个名叫卢致远的狗贼所一力促成。
没想到眼下又冒出了一个同名同姓之人。
看其手段,八九不离十是同一个人。
他赶忙追问道,“卢致远是不是一个经常穿着一身白色儒衫的中年人?”
孙钊闻言摇头,“那卢先生听说不过二十八九岁,还不到三十岁,而且看上去十分年轻,就像是二十三四岁的翩翩佳公子。”
“虽然也是经常穿着一身白色儒衫,但绝对不是中年人。”
听到孙钊斩钉截铁的回答,大牛与铁蛋二人不由得疑惑起来。
难道是同名同姓的两人?
还是说,那叫卢致远的狗贼会易容之术?
想不明白的两人,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叫孙钊的人,暂时还不能死。
既然他是镇东王麾下的忠武将军,那肯定知道镇东王不少的情报。
孙钊说完之后,心中似乎平静了许多。
他看向大牛与铁蛋两人,视死如归地说道,“两位,麻烦给孙某一个痛快吧!”
言毕他便闭上了双眼。
大牛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卢先生卢致远,乃是算计了你们三方联军?”
“什么?”孙钊闻言,顿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大牛。
大牛迎上他的目光,自顾地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
“就在你们的人在应城作乱的同时,还有一波人在我们北山郡宝通县作乱。”
“早在十多天前,大盛朝堂的军队,已经杀向了被镇东王占领的北海郡。”
“而中山郡王也已经从虞阳郡出兵攻打镇东王的沧门郡,东平郡王则从芝桑出兵攻打镇东王下辖的白田郡。”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镇东王已经是四面楚歌。”
“而且这一次又将北狄蛮贼折损在这里。”
“就等于北狄人通过镇东王手中折损了两支兵马,你想想北狄人反应过来之后,是不是也会找镇东王的麻烦?”
铁蛋冷声补刀道,“以眼下的局势来看,四面楚歌的镇东王,怕是要完蛋了。”
“而那所谓的卢先生,就是给你们镇东王挖坑之人。”
“他不仅坑了镇东王,还坑了北海郡王,乃至西北王和咱们西疆。”
“不可能,不可能,镇东王实力威震天下,怎么可能会完蛋!”孙钊歇斯底里地怒喝道。
大牛一声冷笑,“是与不是,我们有什么必要骗你这个黄土都到脖子的死人?”
随即他站起身来,对旁边一人招了招手,从一个死卒身上扯下几块破布。
其中一块塞入了孙钊的口中,另外两块将其断腿包裹,想要为其止血。
而后又将孙钊双手反绑背后。
铁蛋叫来了两个士卒,吩咐道,“你们二人速速将他送进城中。”
“请军医为其疗伤,他应该知道不少镇东王的秘事,现在还不能死。”
“好生看着,千万别让他死了!”
两个士卒闻言,重重点头,而后在周遭的死卒身上扒下其衣衫,将其拧成一股绳子的样子。
随即将只剩下上半身的孙钊反背在自己身后,而后翻身上马,向着应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被固定在忠勇军士卒背后的孙钊,不停地扭动着脖子。
被破布堵住的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嗯嗯”之声。
看着孙钊被送回应城,大牛拍了拍铁蛋的肩膀,咧嘴一笑,“开工了。”
铁蛋点头,随后接过副将手中的缰绳,快速翻身上马,“嘿嘿,兄弟我先走一步,哈哈哈……”
“兄弟们,开拔……”
随着他一声高喝,他麾下的忠勇军骑兵,跟在其身后快速向着北狄骑兵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牛见状,忍不住笑骂道,“他娘的,这是欺负我们虎贲营腿短吗!”
说话间,也翻身上了马背,高喝一声,“兄弟们,追击贼寇又怎么少得了我们虎贲营。”
“冲……”
言毕,大牛双腿用力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地带着一道黑色洪流疾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