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吹拂在脸上，让人稍微能清醒一点。
顶楼的风要显得更大，原本的微风化作一阵阵略带狂暴的风息，卷在莫然脸上，站在顶楼的阳台，原来是这种感觉。
空气中夹杂着难闻的气味，像是混合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莫然脑子里一直在回忆着刚刚林若馨跟他说的话，那是一种威胁，脑子稍微动一动就能明白，现在自己的立场跟当初和叶依猜测的一样，自己在分手问题的处理上，完全没有优势。
原本只是以为她完全不把莫然放眼里，分就分了，不会纠缠什么，可是撕破脸后，她走向另一个极端。
“唉，我还真是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啊。”
莫然叹了口气，原本是想解除这段折磨人的恋情，回归正常生活，这下好了，算是彻底完蛋了。
一想到林若馨靠着她那超高的人气，在学校里一通造谣，那自己接下来的两年高中生涯该怎么度过，更要命的，自己的妹妹下学期就要来上学了。
“唉，总不能让白悠悠知道这件事吧，那个**。”
莫然急得都爆粗口了，林若馨的性格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极端，自己算是彻底摊上了，一想到当初脑袋一热就接受告白的自己，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家伙。
“你还好吗？”
正当莫然抱着头，扒着栏杆自我懊恼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柔弱怯生的声音。
莫然不回头也能听出来是谁，苦笑着回答道:“挺好的，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你和她聊了什么吗？”
叶依走到莫然身边，同样扒着栏杆，看着远处的风景。
“你们家的夜景还真不错，每天晚上这样吹吹风也挺舒服的。”
“嗯，算是优点吧，林若馨呢？”
“在她的房间里，她正在练习，我不想打扰她，就出来了。”
“这样啊......你们没有，聊什么吗？或者做些什么吗？”
“没，就是聊了点你小时候的事情，知道了一些你的糗事。”
莫然没有将那些对话告知叶依听，虽然眼前这个少女可以说就是罪魁祸首，但是说了，也没什么用。
“我小时候的事情吗？那还真是很多丑事呢。”
叶依似乎想要缓和气氛，开着玩笑和莫然拉近距离，虽然不知道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但是见莫然头一次流露出这种悲哀的感觉，于是赶紧跟了出来。
“姐姐她没出来安慰你吗？”
“安慰？安慰什么？”
莫然反问。
“就是......你心情看起来很差，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
叶依贴着墙壁听了十几分钟，狗屁都没听到，又不能去门口偷听，心里焦急万分，等到隔壁房间终于开门，却见莫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向阳台。
说实话，她还真担心莫然会跳楼。
“喂喂，不要突然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啊，自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啊？你想象力这么丰富。”
莫然得知叶依原本的猜想后，一顿吐槽，能不能盼着点好的？
叶依也是赶紧道歉:“所以发生什么了吗？”
“没，只是我们平日里的小动作被她发现了，所以......后面可能要更加收敛一点了。”
莫然找了个能说得过去的借口。
虽然自己被陷入泥地，但是理还是分得清，莫然知道跟叶依也说不清什么，就算把真相告诉她，除了给叶依添堵，好像也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摊上这对姐妹，还真是痛苦。
“这样啊，虽然我也猜到了，她晚饭时候说的话就是针对我的，什么时候被她发现的呢？”
叶依似乎信以为真，真的被莫然骗了过去。
“谁知道呢，她就跟全知全能的神一样，什么都知道。”
莫然叹了口气，有时候感觉真的被林若馨时刻监控一样，她就像是拿了剧本，什么都知道。
“这也没办法。”
“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
莫然深吸一口气，终于是问出那个困扰很久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话说出口，吹来一阵风，仿佛将那句话溶解在风中一样，随着无形的风息飘向远处，留在耳畔的只剩下无尽的风声。
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默。
“哈？”
十秒钟后，叶依反应激动起来，发出了很是夸张的一声惊讶，她瞪大眼睛，水灵的大眼睛中似乎写满了不解和困惑，吃惊地看着莫然。
莫然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便再次问道:“额，你应该听清了吧，要不要我在重复一下问题？”
“不不不，不用，我听得很清楚。”
叶依赶紧别过头，低头看着围栏，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和扭曲:“你，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喜欢.....喜欢你这个问题.....果然是林若馨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只是有感而发，我隐约感觉到了，所以想问问清楚。”
莫然之前就有种预感，只是一直不想相信，但是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直接谈清楚，反正也刚刚和林若馨爆了，不如全爆了。
“这个问题......”叶依此时完全不敢看莫然，声音小得可怜，她没想到会被莫然看穿，难道自己隐藏的不够好吗？
二人再次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
“呼～”
终于，叶依先开口了，她长吁口气，接着眼神恢复平静，心率也没有那么快，她沉重且缓慢地开口道:“没，我对你，其实没有那种恋爱方面的感觉，不过我确实对你抱有好感，是朋友的那种，你能理解吗？因为经常能在图书馆看到你，而那个地方基本上也没有其他人来，所以久而久之，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至于喜欢......我不知道你如何定义喜欢的程度，但是应该不到成为男女朋友的程度。”
莫然有些出神，呆滞地看着叶依，没想到她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所以说，你对我只是抱着朋友之间的感情是吗？”
“嗯......”
“嗯，好吧，我相信了。”
莫然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心情似乎也舒畅了一些:“我就说，怎么可能会被美少女无条件喜欢，那种事情果然太科幻了，不太适合我，不过成为朋友也不错。”
说完，他冲着叶依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想我还会和你姐姐当情侣很长时间，那还得麻烦你多多帮忙了，复仇的戏码还没结束呢，老师。”
“老师.....谁是你的老师啊......”叶依已经不敢看莫然了，只能小声回应。
“时间不早了，你们父母也快回来了吧，我先回去了，那晚安。”
莫然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叶依在阳台吹风。
“不好意思啊，我又说谎了。”
叶依转头，看着莫然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嘀咕着。
现在，还是先做朋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