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话说出来。
林煜松了口气，把怀里的玫瑰往上举了一点，递给沈佑。
他的脸泛着红，但眉眼弯弯，像两轮新月：“要谈恋爱吗？”
沈佑盯着他看了几秒，拿走了花，轻哼：“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林煜抿唇笑了一下。
其实说完这几句话他已经手脚发软，连忙落座，喝了一口水缓解情绪。
刚放下杯子，又听沈佑说：“要。”
“嗯？”
“要谈恋爱。”
沈佑抬眼看他，认真而完整地说了一句。
林煜一顿。
紧接着，心脏仿佛乘坐漂浮在空中，绵软甜意一层层翻起，将他层层覆盖。
眼圈泛红，林煜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攥紧。
他想说些什么，但视线先一步模糊，眼泪又滚了下来。
沈佑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捧起他的脸，用指腹抹去眼泪。
见他一直哭，干脆就把人抱进怀里，让他环着自己的腰，手轻轻摸摸他的头。
林煜眨眨眼睛，想制止自己的行为，可一旦被他温柔地触碰，眼泪就不听话地往外流，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所有委屈都哭干。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终于停息。
沈佑坐回原位，拍拍手。
隐在一旁的侍者开始上菜。
林煜才想起来旁边一直有人，尴尬低下头，脸都快埋进盘子里。
他对面，沈佑单手撑头，勾着唇欣赏青年脸颊和耳廓漂亮的粉色。
在沈佑的要求下，侍者加速上完菜，没介绍就离开了。
林煜这才松了口气。
可抬起头，才发现沈佑的黑色西装被自己的眼泪洇湿一大片，看着格外显眼。
林煜：“……”
沈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薄唇翘起：“怎么，欣赏你自己的杰作？”
林煜耳根通红：“没有……我感觉有点尴尬，真的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也没关系。”沈佑说，“你喜欢哭，下次可以换地方哭。”
林煜：？
他疑惑地歪了歪头。
沈佑呼吸一顿，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林煜的视线追随他的动作，看着对方喉结滚动，不禁呼吸沉了几分，匆匆别开脸。
有些郁闷。
沈佑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做那些动作很性感……
***
吃过饭，沈佑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林煜被沈佑牵着手从另一边出了餐厅，才发现这边另一边连接着海。
群星下，波浪翻涌，轻轻拍击着沙滩。
为了客人的体验，餐厅在海边铺设了温度改善设备，温度正好。
两人沿着沙滩慢慢走。
林煜时不时偏过脸去看沈佑的侧脸。
他以为自己动作很隐秘，但没几次就被带了个正着。
“好看吗？”沈佑挑眉。
“嗯……挺好看的。”确定了恋爱关系，林煜有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跟之前那么别扭。
闻言，沈佑停下脚步，凑近了一些。
过分的美貌靠近，林煜有些招架不住，抬手抵住对方的心口：“你……突然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不是说好看？”沈佑挑眉，“让你看个够。”
林煜：“……”
这话要是别人说，他肯定会觉得自恋。
但沈佑说这话，完全不会让人产生反感。
因为他确实长得好看。
林煜借着月光，盯着他看了会，从发尖看到眉眼，再顺着鼻梁往下，停在形状好看的薄唇上。
脑中忽然想起上次沈佑说的那句“初吻留着”。
前段时间，两人关系虽然密切很多，但沈佑一直很尊重自己，除了口头调侃几句，亲亲脸颊额头，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现在他们是恋爱关系了……
什么时候可以亲。
好想亲他……
林煜喉结轻滚，心跳不自觉变快。
忽然听沈佑笑了声。
“再看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沈佑抬手，屈起食指，轻轻勾了一下林煜的下巴，“就这么想亲我？”
“谁、谁想亲……”
想法被看穿，林煜差点没结巴。
沈佑“哦”了声：“那算了，回去吧。”
说完，松开林煜的手，作势就要往回走。
林煜：“……”
明明知道沈佑是在故意逗自己玩，但林煜还是上了勾。
他握住沈佑的手，有些别扭地说：“再走走。”
沈佑头也不回：“我不想走。”
林煜没辙了，跟上去问：“那你想做什么？”
“想亲你。”沈佑瞥他一眼，慢悠悠说，“给吗？”
脸颊又开始发烫。
林煜指节紧了紧，点头：“给。”
说完，就闭上眼睛。
沈佑笑了：“怎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我是恐龙？”
林煜睁开一只眼睛看他，老老实实地说：“我现在好紧张，所以不想睁眼睛。”
他说完，又把眼睛闭上，静静等着沈佑过来。
但停了好几秒，沈佑都没有动作。
林煜睁开眼，发现沈佑垂眼看着他的嘴唇，眸光闪烁，喉结滚动，似乎在极力忍耐。
林煜有些搞不懂他了：“你到底要不要？”
他凑近看沈佑，眸中含着水般清亮。
呼吸很近地洒在脸颊。
沈佑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哑声说：“先回车上。”
这就回去了？
林煜有点失落。
但毕竟刚谈，他也不想表现得太猴急，总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一路走到车库。
车库已经被包了，只有沈佑的车。
沈佑打开副驾驶，林煜很自然地坐了进去。
他扣好安全带，再抬眼，才发现沈佑一直没走，单手搭在车门上，紧紧盯着他。
眸光炽热，好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林煜莫名心慌：“怎么……”
话没说完，沈佑忽然靠近，单手扣住林煜的下巴，膝盖压在他两腿之间，整个人俯身而来。
车库内的声控灯熄灭的同时，林煜的唇便被强硬的力道堵住。
炽热的温度在唇上碾压。
林煜脑袋一片空白。
几秒后，他听见沈佑说：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