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夺舍的过程为何如此娴熟？”
周立直接问道。
这养魂木不愧是能滋养神魂的天材地宝，
沈灵南那原本奄奄一息神魂迅速稳定下来，刚刚夺舍耗损和被截断的神魂也在慢慢恢复。
当初得到这养魂木，周立就催熟试验了一下，
结果耗费许多灵液才长了短短的一截。
给沈灵南的也只是他拥有的三分之一，不过对神魂的效用依旧大得惊人，
他脸色虽然比刚才好了不少，
但仍旧面如金纸，元气远没有恢复。
面对盘问，他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毕竟他有一截神魂在周立手中，任何作伪都能感知到。
“你放心，我从没有拿仙府中的修士做过实验。”
“在国外，我资助了八个大型生物探索实验室，药物的研发、夺舍最佳步骤的探索都是在那里进行的。”
看其神魂无任何异样，可知其没有说谎，
语气、神色、话语会骗人，但神魂不会，
周立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一点。
“既然都是药物都是在国外研发的，为什么一些夺舍的禁药是在仙府炼制的？”
沈灵南颇为讶异的看了一眼，而后继续道：
“那些老外炼制的，药效总感觉差了一些。”
“所以就找仙府中的炼药师帮帮忙，不过这事被查出来影响太大，所以就动用了一些手段。”
当时找周立炼药的就是一个孤儿，
难以继续下挖，持续追查。
他也不得不赞叹这沈灵南办事的谨慎程度，执法队根本无从下手。
“除了这禁药之外，你那实验室还研究什么？”
“既然是‘生物探索’，不可能只针对夺舍吧？”
他想起这次的任务，
除了保护沈灵南之外，还有就是要深挖出其背后所有的大型组织机构，
以及跟西方人所有勾结的事。
沈灵南指着周立手中的储物袋：
“所有资料我都放在那个深蓝色的储物袋里面。”
“就是怕自己哪天失手死亡，得把这些资料公之于众才行！”
“具体内容，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周立微微皱眉：“不能直接说？”
这储物袋他也不知道怎么打开。
沈灵南耸耸肩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怕你恼羞成怒。”
他顿了顿，继续道。
“大多是针对一些人体研发的。”
“比如修士体内装上强大妖兽的器官会不会变强，在人体培育妖兽胚胎能不能兼具智慧和力量，妖兽换上人脑能不能延续生命，如何设计出只在妖兽间传染的病毒等等！”
“虽然大部分都失败了，但还是有一些成果的。”
“你看到的那些狼人、吸血兽、丧尸类生物都是从那些实验室里面走出来的。”
“实力比单纯的人类提升了数十倍。”
似乎是看周立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他也是赶紧补充了一句。
“那些实验室本就存在，就算我不资助，他们还是会从其他地方搞到资金继续研究。”
“我加入赞助，还能得到不少一手资料。”
“具体实验细节和相关资料都在那个储物袋里面。”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己打开，直接上交的比较好。”
“当中有些资料可能涉及到仙府的一些高层。”
“如果你知道的太多，难保不会有人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你到时候就说，是从我身上抢来的。”
“这储物袋上面的封印都是特制的，他们会有办法知道你有没有打开过。”
听到这番话，周立的神情越加的难看。
“你是说，仙府也有高阶修士在那些实验室当中掺了一脚？”
“如此灭绝人性的实验，仙府是绝对禁止的，为什么还会有人参与其中？”
沈灵南笑了笑：
“这个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的。”
“仙府的大方向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能管住所有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胜利的方式，老外觉得这种方式能赢得生存之战。”
“在他们看来，反正妖兽杀那么多人是杀，他们做实验也是杀，在实验室中死得还更有价值。”
“有些仙府的高阶修士眼见突破无望，自然也会想着走一些捷径。”
“你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全世界的人。”
这番毫无道德底线的言语直接让周立的怒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瞳孔之中满是滔天的杀意。
沈灵南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太过了，立刻找补道：
“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如果能达到金丹境，甚至元婴境，能够以自身的实力划定对错的范围。”
“但现在，你鲁莽行事，只会让自己、让父母和朋友陷入险境。”
果然，一谈到这个，周立胸腔内的怒火立刻被浇灭了大半，神智也清醒了一些。
‘对，现在的我，太弱了。’
‘根本没有资格管这些事。’
他旋即又长声道：
“若我有生之年能达到金丹境，一定会去彻底毁灭这些实验室。”
“这等惨绝人寰的地方就不应该存在。”
沈灵南摇摇头道：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随便介入别人的因果。”
“老外的事，让老外自己去解决，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而且那些高阶修士对于突破的执念，远超你的想象。”
“你若是敢插手，随之而来的各种压力、变故、反弹会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非你不可的。”
“一腔热血、维护正义纵然能照亮一隅，但在大势面前，掀不起任何的水花。”
这话反倒是激起了周立的血性。
“大势？”
“什么是大势？”
“照你所说，灭绝人性，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大势？”
“还是说，突破无门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不择手段的杀人是大势？”
“若是我所处的世界，尽是这样的人，那我一路修行的意义又何在？”
他想起在异界之中，
一路谨小慎微、谨言慎行，
连门中各同门之间都要互相防备，防止杀人夺宝，
就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常洛也无法完全信任，
跟马剑成之间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在异界，太累了，
修士之间只剩下勾心斗角，
就算能得道成仙，
也只是一人枯坐，独自面对地老天荒，
那样的仙路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如今勤勉修行，在异界如履薄冰，
就是能为仙府的未来能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如今知道那毫无人性的实验室的存在，并且还有仙府的高阶修士参与其中，
这事，他说什么都要管上一管的，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
而是先要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才行。
这话一出，饶是能言善辩的沈灵南也是陷入了沉思，并未再作反驳。
周立继续追问道：
“那些核弹怎么来的？”
“那些从实验室中走出的怪物又是怎么听你差遣的？”
那些吸血兽、狼人埋伏、袭击得如此精准，
而且在仙府中的藏身处极为隐秘，执法队根本找不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是沈灵南在帮他们作掩护，
并且很有可能是他安排这些怪物来对自己下手，好完成这金蝉脱壳的诡计。
沈灵南也是毫无隐瞒，一一作了回答。
原来那核弹是他花钱买到的，足足花了二十多亿。
而那些吸血兽和狼人是实验室的研究成果，
他作为赞助商，自然有权能够调用一些。
“周队长，你来这世界应该有好几年了吧，对这里有多少了解？”
“能否先为我介绍介绍？”
回答完问题后，
他转而将目光转向了四周，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周立沉吟片刻，
眼带杀意，盯着沈灵南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叹了口气：
“我先带你加入门派，其他的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