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山脉。
在火域与极寒域的交界处。
一眼望去，大地之上，一座奇异的山脉延绵千里，一半被火焰覆盖，一半却是白雪皑皑，很是奇特。
就像是一头火雪苍龙，静静的蛰伏在大地之上，透着一丝妖异的奇诡。
“咚！”
老牛一拳将山体砸开一个大坑。
然后又是接连数十拳下去，一个简陋的洞府就被开凿了出来。
“累死俺了。”
老牛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说道：“你们真是把俺当牛使啊。”
“嘿嘿，这都是为了你好。”
猴子跳上一块巨石，说道：“方凌说过，你因为强行破境，导致根基受损，又和那条大黑蛇交手，受了重伤，要是不赶紧疏导，迟早走火入魔。”
“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牛翻了个大白眼，说道：“那丑八怪蚯蚓来势汹汹，我要是不强行破境，蛇人族早就没了。”
“话说你和蛇人族到底啥关系？”
猴子好奇的问道：“当初在百荒域的时候，你非要和那个女人回去，难道你们之间......”
见到猴子那猥琐的眼神，老牛没好气的说道：“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
“那你倒是说说呗。”
猴子凑了过来，还拿出几盘灵果，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
老牛抓起一颗灵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就是云裳那女人有个弟子，非要赖着我。”
“女弟子？”
“废话！”
“嗯嗯，然后呢？”
“然后她死了。”
老牛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坠魔涧寻求机缘，她非要跟着去，然后为了保护我，死了。”
“抱歉。”
猴子递出一根香蕉，算是表达歉意。
难怪他们第一次去蛇人族领地的时候，蛇人族对老牛的态度有些奇怪。
特别是云裳，那眼神恨不得杀了老牛。
原来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弟子，因为老牛而死。
虽说这件事怨不得老牛吧，但蛇人族对老牛有些不爽，也在情理之中。
“这有啥啊，都过去多少年了。”
老牛将香蕉整个塞进口中，咀嚼几下，含糊不清的说道：“只是她毕竟因我而死，所以力所能及之下，我自然要帮衬一二。”
“有担当，真牛！”
猴子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不过，恩恩怨怨已经了结了，你也不欠蛇人族什么。”
“嘿嘿，少来。”
老牛摸了摸头上的独角，说道：“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和方凌那小子，就是为了替俺老牛还债来的。”
猴子没说话。
这蠢牛，平时看着脑袋不灵光的样子，但其实心思细腻。
“谢了。”
老牛突然开口，语气难得的有些认真。
“矫情。”
猴子翻了个白眼。
“你这死猴子，找打不是？”
老牛冷哼一声，当然不至于真动手。
“猴子说得不错，是矫情了些。”
这时，方凌笑着走进来，将一大堆东西扔在地上。
竟然都是一些冒着火焰的灵石。
“运气不错，这里竟然藏着一条火属性灵脉。”
方凌说道：“这下，牛哥你的伤势算是能完美解决了。”
“就这玩意儿？”
老牛一脸不信，说道：“俺老牛读书少，你莫骗我。”
“忘了我做什么的？”
方凌摆弄着这些火属性灵石，扭头看向老牛。
“杀手啊。”
老牛说道：“这一路上，凡是没长眼招惹到你的，你都是这样说的。”
“啪！”
猴子又一巴掌拍在老牛大脑袋上，骂道：“炼丹师啊，蠢牛！”
“对哦，我差点忘了。”
老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道：“那我该怎么做？”
“显出真身，坐在法阵中。”
方凌拍着手起身，地上已经被他布置了一个简单的法阵。
“好吧。”
老牛也不犹豫，直接现出庞大的真身来，跨进阵法中趴好。
而老牛身上，尽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很多地方还在流着腥臭的脓血，看起来好不吓人。
方凌看着老牛，陷入了沉思。
“喂，兄弟，你别吓我啊，是不是没治了？”
老牛有些害怕。
“那不至于。”
方凌摇头道：“只是比我想象中要严重一些，但问题不大，就是要多花费一些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
老牛松了口气，说道：“还有其他的吗？”
“会有点痛。”
老牛眨巴了一下牛眼，说道：“有上次天火淬体痛吗？”
他没忘记，他中了向家人的魂火法圈后，被方凌以天火淬炼，差点让他丢了半条牛命。
“差不多吧。”
“这.......没事，我能忍！”
老牛一咬牙，说道：“上次都挺过来了，有经验！”
“好，忍耐一下，我开始了。”
方凌点点头，随即手掌贴在老牛的眉心，手掌上两股不同颜色的火焰，瞬间笼罩老牛全身。
“嗷！”
痛入骨髓的惨叫声，从洞府中传出极远。
三天之后。
洞府中，一座火焰法阵中，一枚枚火焰灵石，释放出柔和的力量，钻入老牛体内。
同时，老牛身上那些伤口中，正有大量的黑色毒气，不断散发出来。
每当伤口中的毒气全部驱散后，就会有森白色的火焰，钻入其中，将裂开的伤口冰冻起来。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早已让老牛昏死过去，翻着牛眼，口吐白沫，身体还一颤一颤的。
待到老牛身上的伤口都被冻住后，方凌这才收回手掌，长长的出了口气。
被乌蒙的蝰蛇之毒，所侵蚀的地方，已经全部修复了一遍。
剩下的，就是老牛的血脉根基，需要在天火的淬炼下，慢慢恢复了。
预计，还需要十来天的样子。
“你照看着他，不要让阵法停下，随时补充灵石。”
方凌叮嘱完猴子，说道：“我也该把那条尾巴给解决了。”
“好。”
方凌走出洞府，看向来时的方向，推了推脸上的银色面具，嘴角也掀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嗖！”
身形一动，方凌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划破天际，半盏茶后，出现在一座密林上空。
他双眸一扫，最后视线落在一棵巨大铁杉树上，说道：“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方凌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不打算出来？”
方凌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一抹青红剑气顿时迸射而出，斩向下方那棵铁杉树。
铁杉树质地坚硬，堪比金铁。
但在青红剑气之下，竟然脆弱得如同一张白纸般，被从树冠一切而过，分成两半。
而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则是从中狼狈飞出，朝着极远处逃去。
“现在才想走，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方凌微微一笑，背后火翼一现，化作一道火线疾射而出，一脚踹在某处空间。
“嘭！”
一道瘦弱的身躯，直接从中跌出，落在地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那张普通的面庞，正是黑心组织的那位女杀手。
“方凌，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对我一个弱女子下这么狠的手！”
女杀手恨恨的看向方凌，方凌刚才那一脚，差点将她丹田踢爆。
“你都要杀我了，还觉得我不懂怜香惜玉？”
方凌冷笑道：“你莫不是在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