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两条退路
沈浩然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身体僵硬，仿佛已经完全麻木。他听到大个子的话，迟疑了片刻，才勉强抬起眼皮，眼中毫无神采，透着一丝迷茫。清晨的阳光透过铁窗洒落，映在冰冷的地面上，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
大个子站在一旁，沉默地等待着沈浩然的反应。他的态度依旧冷漠，不带丝毫同情，仿佛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工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崩溃的人。
沈浩然勉强坐起身，双手撑住床沿，低头看向推来的食物车。胃里传来的翻涌感让他顿时失去了食欲。曾几何时，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而如今，连普通的食物都让他提不起兴趣。狐狸的威胁、自己的自私、严康的命运……这一切如同重锤，沉沉地压在心头，让他透不过气。
他抬起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冷笑，声音疲惫而低哑：“我不饿。”曾经的傲气早已荡然无存。
大个子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推开食物车，依旧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而这顿早餐对他来说，可能比任何一场战斗都更加艰难——它关乎着沈浩然是否还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愧疚中寻得一丝喘息。
然而，沈浩然只是茫然地盯着前方，眼神游离，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不久后，地牢的电动厚重大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狐狸先生戴着狐狸面具，身姿悠然，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沈浩然看到狐狸的瞬间，立刻从床上坐直，乖乖地等待对方开口。
狐狸微微一笑，举起两根手指：“沈公子，你似乎不太喜欢我们的游戏。那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沈浩然嘴角抽搐，声音沙哑道：“好，什么都比在这里受折磨强。”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只想尽快摆脱这一切。
狐狸微微倾身，嗓音阴冷：“第一，我送你回京都受审，为你和沈家所有非法行为负责。比如，利用慈善机构做掩护，暗中贩卖人体器官、军火交易……这些罪名，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沈浩然脸色一白，喉咙微微收紧。那些罪行，无论他如何掩饰，早已是无法抹去的烙印。此刻，他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开始压迫他。
狐狸轻笑一声，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把你放到黑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把他们的罪行全部供给了国际刑警，只为了自己能减刑。你猜，他们会怎么对待你？”
狐狸隔着面具发出阴冷的笑声，带着戏谑和残忍。沈浩然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沈浩然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额头渗出冷汗。狐狸先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割在他的软肋上。
他知道，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将他逼上绝路。回到京都，他和沈家所有的罪行都会暴露，等待他们的将是审判和牢狱之灾；而如果被丢进黑市，被那些亡命之徒知道他“出卖”了他们，他的下场恐怕会比死还要惨烈。
“你……”沈浩然的喉咙发干，声音微微发颤，“你根本不给我活路。”
狐狸先生轻笑，缓缓走近一步，俯视着沈浩然：“活路？你这种人，也配谈活路？”
沈浩然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一向自私自利，从未真正为别人考虑过，可现在，他终于尝到了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他不是没想过求饶，可他太清楚狐狸的性格——这个人，不可能被打动。
“你倒是选啊。”狐狸语气慵懒，仿佛对他的挣扎充满兴趣，“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选？”
沈浩然浑身一颤，眼神闪过一丝恐惧。他不想死，更不想像条狗一样死在黑市的地沟里，被人折磨至死。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划过一丝挣扎，声音微弱：“如果……如果我还有别的价值呢？”
狐狸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似乎早就等着他开口：“哦？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