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所有俘虏死亡后，
顾凡将万魂幡举起来，又是诡异而强大的黑光。
所有刚刚被斩杀的修士和居民魂魄全都被万魂幡尽数吸收，取而代之的则是变成毫无意识的恶灵。
哪怕是自认为邪恶无比的幽寻道和食心魔王都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这个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种至宝存在？
岂不是说，杀尽天下人，便可以获得天下人的追随？
两魔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神之中察觉到恐惧之色。
除了已经入魔震惊的刘大海他们，
还有一人此时还正呆愣在原地。
正是顾凡的小师妹，柳如月，
柳如月用呆滞的目光看着这场景，心里充满了恐惧。
师尊的抛弃，萧辰的背刺，以及顾凡的变化，让她心生绝望。
她内心暗暗问道。
这还是他的大师兄吗？
这还是先前的人族英雄吗……
见到已经吓傻了的顾凡并不是圣母饶过柳如月，而是要想要见见柳如月的表情。
看到柳如月变成傻子的神情，顾凡只是微微皱眉，随后在她体内打入了一道灵力。
在灵力的作用下，柳如月逐渐回过神来，才明白，这不是做梦，这是事实发生的事情。
顾凡他……真的将大长老张文山，还有四大宗门派遣的修士，天阳仙城里居民全都屠杀干净了……
而自己……也的确被宗门抛弃了……
但是下一刻，回过神，精气神变回来的柳如月发现顾凡并没有杀她。
也没有虐待她，更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事。
她心里缓缓有了一种想法。
那就是顾凡还宠着自己，还喜欢自己，现在杀了所有人放过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长老，以及其他宗门弟子死了就死了，萧辰也背叛了自己。
面对黑化并且魔族叛徒顾凡，柳如月心里居然没有了排斥感。
“顾，顾凡，你没有杀我，你对我还有感情对不对……我，我愿意跟着你，只希望你能够帮我突破到大乘期……”
柳如月平静下来，对着顾凡冷静道。
？？？
顾凡有些纳闷，他放过柳如月无非就是想要最后杀死她，想要看看她那恐惧以及后悔的表情。
但是现在的柳如月，为什么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柳如月，我只是想看看在你见到同伙死亡后的表情罢了……不过没想到，你还真是无可救药啊？”
顾凡拔剑，抵在她脖子上，
面对顾凡的杀意，柳如月害怕了起来。
“等等，顾凡，你别杀我，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的，你放了我，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然而迎接柳如月的，则是残忍的一剑。
鲜血喷涌而出，
柳如月，死！！
就在这时候，
一道娇喝声响起，
“张长老，如月，我来救你了！
逆徒，你在做什么！！？”
苏婉宁先前不知道为何当时火毒突然旺盛导致气息紊乱，没有救下柳如月。
回到宗门之后在使用一种天材地宝将自身内黑炎火毒暂时压制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天阳仙城。
她知道，通过上次的事情，和这次的战役，顾凡已经彻底背离人族，他不会再帮助西域。
所以，苏婉宁想要救柳如月和宗门弟子，并且亲自出手。
只可惜……
苏婉宁为了压制火毒，浪费了一些时间内。
要不然，她当初就可以救下柳如月！
而此时此刻，她才出现在此地。
并且亲眼目睹了柳如月求饶，顾凡残忍的一剑杀害。
面对大弟子杀二弟子的行为，苏婉宁瞳孔微缩。
随后看到了地面数不胜数的尸体，尸体之中一丝魂魄都不在。
真正做到了数百万人魂飞魄散！！
何等残忍的手段？
她根本不敢相信，曾经小时候说要孝敬师尊一辈子的可爱小家伙，居然变成了这样。
要是知道顾凡会变成这样，她怎么说都不会打压顾凡，不会再利用顾凡。
她的眼角变得湿润无比，在明白顾凡和人族背离，她没有那么伤心。
在经历顾凡冲师逆徒，并且肆意玩弄，上中下三路打通后，她也没有那么伤心，而是默默配合……
在被顾凡侮辱后，下了黑炎火毒之后，苏婉宁依旧靠着为数不多的手段扛住了。
她还是承受住了。
毕竟当时的苏婉宁还相信顾凡是会回心转意的。
在她眼里，顾凡只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罢了。
现在的苏婉宁看到这一幕是真后悔了……
稍微设身处地想后，苏婉宁才能理解顾凡为什么要这么做。
守护了人族千年，却遭遇这种待遇，心寒……是肯定的。
可是……
顾凡为什么要把屠刀对准同胞啊？
为什么啊！？？
“逆，逆徒……你背离人族，你侮辱师尊，你对师尊下毒我都可以忍受。
可是……你为何要残忍杀害你那数百万的同胞……
为何残忍杀害你的师妹？
他们是无辜的……”
苏婉宁流淌着泪水。
顾凡看到这一幕，刚想嘲讽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话，而是愣在原地。
此时，顾凡黑化的心还真有点乱。
不过很可惜，这条道路没有回头路。
并且，这一切都是苏婉宁咎由自取。
“师尊啊，他们对我的下属动手，甚至辱骂我和我的下属……
我庇佑了人族千年，为了我和我下属的尊严，屠杀了这么数百万白眼狼，有何不对？”
刘大海等人原本以为顾凡是和自己一样打算入魔道。
但是听到顾凡的话语，纷纷感动得痛哭流涕。
原来……
顾凡之所以残忍杀害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自己……
刘大海内心发誓要好好对待顾凡，一辈子为顾凡为奴为仆。
哪怕顾凡变化得很陌生。
见到顾凡执迷不悟，
苏婉宁擦干了眼泪，忍着心疼，忍着悔恨怒道：
“顾凡，这是你的选择对吗？”
“我的选择是不再辜负自己，并且今后只为自己……渡劫成仙……”
顾凡冷喝道：
“若你阻止我，我也会杀了你的。”
听到顾凡的话，
苏婉宁变得沉默不语。
她原本前来的目的就是救人，但是人没救到不说，却还遇到这种悲催的事情。
一时间，苏婉宁又有些后悔当初顾凡深受重伤的时候没有一掌拍死他。
“罢了……还有萧辰，对，萧辰的修为来到了大乘期，而且他那金阳圣体绝对不容小觑……
今后将萧辰培养到大乘巅峰，并且运用那黑炎火毒的力量刺激萧辰的金阳圣体，说不定能够靠着萧辰为月儿报仇……”
事实上，柳如月之所以被俘虏，很大原因是被萧辰用来对抗幽魔一族的挡箭牌。
不过这些苏婉宁都不知道。
当日萧辰逃跑后，她才出现，并且没有注意到萧辰，回到宗门才知道萧辰逃跑了。
不过她的年龄很大，是个传统的女性，并且还自私自利。
所以就算苏婉宁知道估计也会原谅萧辰。
权衡利弊下，萧辰的死亡和柳如月的死亡。
若是只能在两方中选择，苏婉宁估计也会选择萧辰活下来……
见师尊悲伤的离开，顾凡长吁一口气恶气。
尤其是柳如月死的时候。
那股恶气发泄出来之后，
顾凡甚至感觉心境有些通透。
修为貌似能够更上一层。
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此时此刻，大约有三成头发变成了黑色。
距离全黑，还有一大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