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杀杀杀!
手中的长鞭已断成了两半,流莺有些麻木地把鞭子扔掉,捡起一旁面具人遗落下的长剑。
这方承载了他们一家三口美好记忆的小院,此时已浑然沦为一片尸山炼狱。
流莺抹掉额上滴下来的血。
她看着对面的男子,那男子腰间的玉佩来回晃动着,扰人视线。
“我说了,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她提着那长剑,虽然对于她而言,算不上顺手。
冲了上去。
目光交汇之间,透过厚重的面具,她看见那男子死水一般的目光。
“......”
流莺眨了眨眼,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吐出一大口鲜血,侧过头,看见了丈夫和孩子的尸体。
眼角不禁涌出几滴热泪。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至少以前不是。
......
那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卸掉面具。
甚至连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面容都不知道。
她觉得这多少有点可笑了。
但这就是现实。
流莺苦笑着,试图支起自己的身子,但似乎只是徒劳。
她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看着那男子的手下一层一层地把自己包围起来。
忽然想到今日酒宴上的,那只待宰的羊羔。
那羔羊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们,手起刀落之间,鲜血迸溅出来,染红了屠夫的脸。
流莺笑道:“今日吃这个?”
“嗯,好歹是大喜的日子,加上护法又是好久没有回来了。”
“这可是教主亲自养的羊羔呢!”
“不知道怎么的,今日竟然允了我们宰了它....啧啧啧,教主此人,当真是狠心呐.....”
那屠夫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三下五除二把那死物分解了。
众人在火光之中品尝着这只教主亲手养大的羊羔。
流莺喝了酒,却没有吃那肉。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恶心。
她已经忘记那日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杀出去的了。
或许,她活下来,也只是个意外罢了。
那男子当时是想连她一并杀了。
行走江湖多年,得罪的仇人不少,可谁也没想到,一代魔教妖女,今日竟然会命丧一个陌生人之手。
流莺苦笑着。
再次睁眼的时候,那男人依旧站在原地,腰间的玉佩泛着冷光。
她信念一动,决定不同他们硬碰硬。
只是装作昏迷的模样,躺在地上。
那些人似乎做惯了杀手,自然是知道不留活口的意思。
屏住呼吸,感觉到周围的人在靠近....
电光火石之间,她竟然一个拧身,以一种常人难以做出的速度,冲到了那男子跟前。
抢到那块玉佩。
流莺抬起手,玉佩的红绳在她的一双素手之间来回缠绕着。
女人笑了笑,举起来,挑衅道:“放我走,这东西就还你。”
“......”
那男人磐石般的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微微的裂痕。
见他仍在犹豫,流莺一咬牙,竟是抬起手,直接准备把那玉佩摔成粉碎。
“我说了!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