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武这句话好像是自我感慨，又好像是专门说给木伊说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是无意识的。
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铁圈突然从他鼻子挣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出现在阴世半空中。
“哎呦，好疼！”
“哪个傻鸟，敢偷牛爷的铁圈？”
这才是正常的牛武。
“我圈呢？”
直到看见半空旋转的铁圈，牛武才后知后觉。
铁圈飞了。
“呔！小圈，别闹，快点下来。”
“你跑了，我怎么和老爷交差？”
牛武又钻进牛角尖里了。
铁圈能理牛武吗？
自然不可能。
因为它在极速变化中，从一个光圈慢慢的变成了黑色的圈。
随着阴气继续涌入，它又从普通的黑圈，变成了一个黑的发亮的超大型黑光圈。
其范围几乎笼罩了整个阴世。
牛武呆呆的看着半空的铁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感觉整个阴世好像成了大罗天一样，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与此同时，很多没有意识残魂，犹如被补全了一样，突然恢复了记忆。
“我曹玛德的麒麟族。”
“一群麒麟崽子，不得好死。”
恢复正常的阴魂开始咒骂麒麟三族，诅咒妖庭。
整个阴世热闹起来了，全是阴言阴语。
嘈杂声让牛武头痛欲裂。
“都特麽安静一点。”
巨大的声音从半空的黑圈传遍了整个阴世。
这声音之大，完全盖过了所有阴魂的声音，甚至震散了几个虚弱的阴魂。
安静下来的阴魂都看着半空中的黑色光圈。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木伊，恢复灵智的她，真是死不如再死，记忆中全是麒天丑恶的嘴脸。
“我要他死。”
“我要他死。”
木伊咬着牙道。
但是她只剩一道残魂，怎么杀得了麒天？
“你能帮我吗？”
木伊看着牛武，
这一眼，饱经考验的牛武，差点没有抵挡住。
牛武都如此了，更别说木伊身边其他阴魂了。
他们高声道：“我等愿意帮你。”
说着全部燃烧起来了，
只是那火焰是黑色的虚焰，这些虚焰全部附身在木伊的阴魂上，
把木伊变成了黑焰女神。
“苜蓿之怨。”
“麒天，愿你被厄运纠缠不休，生命之舟顷刻覆灭，一如我等。”
说完木伊就像燃烧的真丝，成了灰烬，没有一丝痕迹留下。
“就这？”
准备看戏的牛武甚是失望。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这种八卦的心思了。
“老爷，现在怎么办？”
因为恢复灵智的残魂，开始本能吸收阴世的阴气了。
这让阴世的阴气越来稀薄。
要知道阴气是阴世的根本，失去根本的阴世，马上就要玩完。
“众生无明，苦乐交织，不得解脱，老牛，汝今已达金仙后期，修为深厚，然欲成就大罗金仙，尚需舍身立道，以大地为鉴。”
“舍小爱，成大爱；舍小我，成大我。”
“如此方能超脱金仙，步入大罗。”
“汝是否愿意以大慈悲心，引导众生，共赴解脱之境？”
“当汝舍身之际，心无挂碍，无所畏惧，以此大愿，感召天地，成就大罗。”
赵莫的本尊出现在阴世，又成了发光的“太阳”。
“老爷，你又来忽悠我了。”
“明知道老牛没有文化，还说这些文绉绉的言语。”
“谁能听得懂？”
“再者，别人突破到大罗金仙，都是借助本身掌握的天道法则，以此跳出时光长河，怎么到我这里，变成了舍小爱，成大爱；舍小我，成大我？”
赵莫…
他有点生气。
“你就没有慈悲之心？”
“没有。”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牺牲小我喽。”
“不愿意。”
“那牛雪琪和四个牛犊子，你也不救了？”
牛武有点犹豫。
但是仅仅片刻，他就坚定的道：“不救了。”
“不、不救了？”
赵莫卡壳了。
他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词完全用不上了。
此刻的牛武主打一个油盐不进。
“呦呵，杀妻证道啊？”
“好好，不愧是我赵莫的耕牛。”
赵莫抽出了驱牛鞭。
牛武的皮肉一阵抖动，这都形成肌肉反应了。
“别别别～”
“我刚才开玩笑的，老爷，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
“无论是生是死，咱照做就是了。”
“这玩意，真没必要。”
牛武按着赵莫的手和驱牛鞭。
“那就看你表现。”
赵莫收起驱牛鞭。
牛武…
他何尝不知道赵莫的心思，可是他扛不住啊。
看着阴世中诸多阴魂，牛武叹了一口气，
这些阴魂的阴寿，长则上万年，短则三五年，和天、地两界的仙境强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要知道天、地两界的仙境修行者可是长生不死的。
如此就变成了天、地两界越来越强大，阴世越来越没落，到现在要崩溃的程度。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若是失去阴世，这天地估计早晚也崩。
“唉！”
“老爷，我是不是遭了你的算计？”
赵莫奇了。
“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
“那你知道厚土仙经吗？”
“知道。”
“你看，你还说没有算计我？厚土仙经是不是你的杰作？”
赵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牛武。
“不是你告诉我的，说你修的厚土仙经。”
“还有你什么时候得的厚土仙经？我那时候什么修为？”
“算计你？我用的着吗？”
“老爷，你别生气，我也就是问问。”
“因为厚土仙经最后的经文，和你说的太像了。”
“不信，你听听～”
“天地无始，万物有终；浮生若梦，周而复始。大地承载万物，厚德载物，其德广厚，无私奉献。”
“善恶相报，自食其果；因果相续，环环相扣。行于世间，步步留痕；今日为因，明日得果。”
“心若明镜，照见五蕴；放下执念，超脱烦恼。清净本心，方见真性。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觉悟之处，心灵新生。朝暮交替，寒暑更迭，每一程皆为新途之始。”
“大地之道，深邃难测；唯有舍弃小爱，方能成就大道。修士当以大地为师，承天地之力，借五行之气，通达六合八荒。大地之力，沉稳磅礴，隐匿无形，非智者不能察，非勇者不敢用。”
“老爷，此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