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斑考完院试回来了，一脸胡子拉碴，浑身脏兮兮的臭烘烘的。
还没来得及梳洗就得知自己当爹了，王斑开心坏了，当下顾不得什么就想去看看净言和孩子们。
可被眼眶含泪的王婶拽住了，“先洗洗，别熏着孩子们了！”说着她就开始舀水。
王斑笑开了花，拿起桌上的馒头三两口吃完，提起水进了屋。
梳洗过后，头发还滴着水，王斑就迫不及待的回屋了。
刚好，净言抱着一个在喂奶，另一个在哭，她正手忙脚乱的，看见王斑也没有什么小别的喜悦了，反而带着哭腔，“你可回来了，快给他换尿布！”
王斑愣了愣，怎么两个啊，手已经开始笨拙的干活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娘刚才怎么没说呢？
“这俩都是我的？？”王斑被臭气一熏，思绪回转，嘴上就问了出来。
净言气的在周围找东西要打他，最后抓了一把湿溻溻的尿片就对他甩了过去，“怎么说话的，滚！”
王斑拿着尿片屎布，就这么被赶了出来，整个人还恍恍惚惚的。
“娘，净言生了两个孩子？”王斑还有些不可置信，难道从佛门出来的人，都格外能生？
想到这，他皱着眉看了眼隔壁。
王婶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接过他身上挂着的尿片子，叹了口气，“娘就是这个意思，你看到了隔壁了吗……”
王婶伸手指了指，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打了个哆嗦。
“儿啊，你的有分寸啊，娘不是不喜欢孩子，可要是太多了，娘……怕呀！”
说着，王婶抓住王斑的手臂，又给他普及了昨日又回来一个泥娃娃，家里几个孩子轮番哭闹云云。
王斑在老娘的啰嗦下，思路也渐渐捋了个清楚，面容严肃着松了口气，手也丢开了因为紧张而一直抓着的屎布。
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她娘的手，承诺道，“娘，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婶感觉很欣慰，想擦擦泪，可是手一抬，那黏糊糊热乎乎的一坨映入眼帘……
王斑“……”
王婶“……”
……
夜里王斑求着净言，给他来了一套绝育。
他一放心，早就疲惫不堪的他，倒头睡下就打起来呼噜。
床上的两个孩子，跟着他的呼噜声手脚有节奏的抖动哼唧了起来。
净言，“…………呵，臭男人，看上怎么治你。”
十一月，天气冷了，孩子们被包的严严实实。
王斑抱一个，王婶子抱一个，两个人脚不能停的一直走。
王斑累的汗都出来了，正琢磨用什么借口把孩子给净言他好歇会。
那门外就传来报喜的声音，这下他不用找借口了，他连忙把孩子递给嗑瓜子的净言，欢欢喜喜接过喜讯。
给了人家送信喜钱，客气送走了报信人，他又马不停蹄的去打酒，买烧鸡，反正只要不抱孩子怎么着都行。
净言暗自冷笑，【想歇着？没门！】
随手接过孩子，孩子本来还哦哦啊啊的不满的叫着，但是，他只是看了他娘一眼，自己马上就乖乖闭上了眼睛，不多会就睡了。
妹妹那边好点，起码王婶抱着她能坐下歇会，不过她更喜欢和奶奶串门！
在王婶羡慕的眼神下，净言笑着接过孩子，“娘歇会，待会咱们好好吃一顿，今儿高兴～”
王婶抱孩子抱的手都酸了，闻言高兴的把孩子递过去，看着秒睡的孩子，王婶心里只感叹，【这娃娃们可真疼她娘，一到她怀里就睡，比斑儿可强多了！】
“娘，王斑只考到秀才就不考了，您乐意吗？”净言把孩子随意放好，盖上被子就和王婶嗑起了瓜子。
闲着也是闲着，她还没有和王婶谈过这个问题呢，别以后有了什么矛盾。
王婶一听这话当下一激动，就拍了拍大腿，“嗨，娘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我原先都没指望能过到现在这么好过啊！”
“ 你不晓得，斑儿当个秀才好啊，每月又有粮吃，又有俸禄拿。”
“种地呢，又不用交税，还能租出去不用自己动手，明年在村里当个教书先生，那多受人尊敬！”
王婶舒服的喝了口热茶，拍了拍净言的手，“娘知足着呢！”
“你那早死的公爹有一句话说的还蛮有道理的，是怎么说来着！？”
王婶想不起来，净言接了嘴，“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死死抓住这根稻草企图救命，不懂变通亦是在找死。”
“嗨，对就是这句，反正斑儿也就记得他说的这一句话了，娘也觉得有道理。”
“你不知道，娘当年跟着你公爹…………”
“……”
净言支楞着耳朵，当了一个合格的听众，看着王婶展开的回忆录，适时的做足了情绪反应。
王婶子说的很过瘾，净言也很满意，孩子们睡的也很香甜。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