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坐在原地，没有开口，一直等着方霖将心中的愤怒发泄而出。
良久，方霖双眼变得阴冷起来：“继续查，到底谁是幕后指使！”
杨点了点头，随后道：“方哥，我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方霖看向杨，微微点头：“杨，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杨开口道：“那晚出现的人实力强大，几乎可以确定是青龙大学高层所为，就算查到了真凶，以你的实力想要报仇，也是痴人说梦。”
方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知道杨说的是实话。
如果真凶真是青龙大学的高层人物，实力绝不会弱于他，而且还有学校撑腰，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要报仇，难如登天。
杨欲言又止，随后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我除了玄武大学导师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
“嗯？”方霖面露意外，看向杨。
杨嘴角微微掀起：“光明会！惩治一切黑暗，让光明照耀世间的光明会。”
“光明会？”方霖皱眉，“惩治一切黑暗，让光明重现世间？”
“方哥，加入光明会，有会长和副会长的帮助，就算对方是青龙大学高层，你也一定能手刃他，为你女儿报仇！”
方霖面露沉思，但没过多久便点头道：“帮我引荐，我愿意加入光明会。”
......
“杨，我怎么感觉光明会有点问题？”
昏暗的房间中，方霖问道。
“什么问题？”
“我在会里看到了异兽的半截身体。”方霖沉声开口。
“哦，那是战利品！”杨笑道，“我们光明会虽然以惩治黑暗为目标，但如果击杀了高阶异兽，很多会内成员也会将异兽的尸体带回来。”
方霖面露狐疑，但也没多想，随后问道：“怎么样，会长他愿意见我吗？”
杨嘴角微微扬起：“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此事，会长他愿意见你，并愿意亲自帮助你报仇。”
“好！”方霖看向眼前笼罩在昏暗灯光下的青年，“谢了，杨。”
......
“这是我们光明会暗中掌握的一件暗物质，这件暗物质没有被世界职业者联盟所知晓，所以，它也没有编号！”
一座破旧的庙宇中，三名黑袍人看着眼前的方霖，缓缓开口。
方霖看着前方地面上摆放的铜棺，眉头紧皱：“什么作用？”
“这件暗物质的名字叫做——渊喉之面，进入铜棺，实力便能获得提升，但其也有副作用，进入者的面孔会被剥夺，成为无面人。”
三名黑袍人中，站在中间的那人开口道。
渊喉之面？
听到这个名字，方霖身躯微微颤抖。
他很清楚，所有的异物质都拥有诡异的副作用。
而这件异物质竟然没有被编号，就连世界职业者联盟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光明会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时，站在方霖身边的杨说道：“方哥，还在想什么，你想要复仇，只能靠这件渊喉之面，难道你还想让会长和副会长亲自帮你动手？”
“想什么呢？”
方霖愣了一下。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方玥的那句话。
【爸爸，哪有什么强者帮助弱者啊，你太圣母了，这个世界，圣母很容易吃亏…】
而那时候，他却冷哼一声，把方玥的话堵了回去。
“玥儿，这么多年，父亲都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
想到方玥，方霖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希望被触动。
他要为女儿报仇，只要能报仇，就算是死，就算被这件暗物质变成怪物，也值了！
“我愿意进入铜棺！”方霖道。
三名黑袍人缓缓点了点头。
“进入渊喉之面中，你的面孔将会失去，同时，这件异物质还能吸收其他人的面孔，最终汇聚到你的身上，让你拥有所有职业的能力！”最中间的黑袍人开口道，“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你，世上也没有方霖此人。”
方霖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呵呵，方霖...早就死了。”
黑袍人点头，喝道：“开启渊喉之面！”
轰——
铜棺的棺盖被一股无形之力打开。
方霖走到铜棺前，回头望了一眼庙宇外，望了一眼这个让他没有任何留恋的世界，随后毅然走进铜棺之中。
“等待铜棺打开的那一刻，也是你面对仇人的那一刻！”
棺盖缓缓闭合，黑袍人的声音在方霖逐渐磨灭的意识中炸响。
......
“不，杨，你在干什么？”
无面人五官扭曲，似乎在忍受着极致的痛苦。
一道阴冷的声音出现：“方霖，两百年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就连渊喉之面都没能将你的记忆和意识磨灭吗？”
“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方霖咬牙道，“我记得玥儿，记得你，也记得光明会！”
“是你们让我进入这副铜棺，是你们让我变成了这副样子！”
“杨，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信任的兄弟，没想到设计陷害我的人，竟然是你！”
方霖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恍然惊觉。
“你们让我成为棺中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和那位身穿黑色铠甲的强者有关？”
杨的声音在无面人心中缓缓回荡：“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啊啊啊！”无面人五官极度扭曲，时而变幻成一副帅气青年的面孔，时而变幻成一副六岁少女的模样，时而又变幻成一副温婉妇女模样。
最终，他的面孔停留在一副气质绝佳的二十多岁女子上面。
女子脸色惨白，双目紧闭，黛眉紧紧皱起，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很快，女子的面容破碎！
一张帅气的青年面孔出现，正是杨的面孔！
从黑气进入无面人的身体，到青年面孔出现，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看着这一幕，楚凡脸色异常凝重。
“楚凡，我知道了，那是容器！”意识中传来元屠惊恐的声音，“渊喉之面，棺为喉，石柱为面，还需要身！”
“而那名从铜棺中走出的无面人便是成为‘身’的容器。”
“渊喉之面的拥有者占据了身、喉、面，这是开启‘深渊之眼’的钥匙，楚凡！”
容器？
闻言，楚凡心中动容。
他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威能在上空凝聚。
那股威能强大、诡异，让他寒毛直竖。
“楚凡，让我看看，在‘深渊之眼’下，你能坚持到几时。”杨直直看着楚凡，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