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华清的修为像冰封了似的,一直止步不前。
青竹峰的晨雾里,他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在竹林打坐,可丹田内的真气就像凝固的死水,任凭他如何运转功法,都再难往前挪动分毫。
起初,师尊还以为是他心性浮躁,特意将珍藏的《静心诀》赠予他。
可大半年过去,他的修为没有丝毫变化。
消息传到赵玄耳中时,这位当初力主给予他精英待遇的长老,第一次皱着眉将华清叫到身前。
指尖灵力探入他经脉,从丹田到识海仔细查探了三遍,最后只能收回手,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经脉通畅,灵根纯度未减,为何修为就是停滞不前?”
“莫不是前些年修行太快,损了根基?”
紧接着,宗门里几位擅长医道的长老轮番上阵。
有的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有的熬制珍贵的“通脉汤”让他服下,甚至连常年闭死关的玄冥子,都特意出关看了他一眼。
可所有检查结果都一样——身体毫无异样,灵根依旧是百年难遇的木系单灵根,偏偏就是卡在炼气大圆满,寸步难行。
“罢了罢了,伤仲永啊,伤仲永。”赵玄看着眼前依旧乖巧恭敬的少年,最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退下。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迅速在青云宗传开。
曾经围着他讨好的弟子渐渐散去,原本专供精英弟子使用的修炼室,也换成了普通弟子的名额。
就连每月发放的丹药,都从高阶的“凝气丹”变成了最普通的“聚气散”。
华清从云端跌落,成了宗门里一个尴尬的存在:
没被贬去外门,却也不再是众人瞩目的天才,更像是一个占着内门名额的废物。
对此,华清却毫不在意。
对于这一切,华清表面上一副黯然神伤、努力却不得其法的模样,偶尔还会在无人处“黯然神伤”,实则内心平静无波。
精英弟子的待遇?他根本瞧不上。
那些丹药,能比得上千机系统空间里堆积如山、来自各大宗门“友情赞助”的极品灵丹?
那些功法秘籍,只要他想,哪个宗门的藏经阁不是对他敞开大门,虽然方式嘛,就是不太光彩。
他乐得清静,正好将全部精力用于打磨根基,修炼那些真正强大的秘术。
其中一本《九转木灵诀》,是他以前在某个修仙小世界收集的,比青云宗的镇宗功法还要精妙数倍。
他故意压制修为,不过是不想太早成为那些“老不死”的目标——筑基越早,死得越快,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华清已经十五岁。
这年的宗门大比上,外门弟子们为了争夺内门名额拼得你死我活,而他站在人群中,成了众人指指点点的对象。
“看,就是他,当年的木系单灵根小废物,现在还卡在炼气期呢。”
“我要是他,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哪还有脸待在内门?”
“听说宗主之前还许诺他筑基就升长老,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
嘲讽声像针一样扎在耳边,华清微微皱眉。
说他是废物,他倒是不介意,但为什么要特意加上个“小”字。
他都十五了,不小了。
华清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喧闹的演武场。
当晚,他回到自己的竹屋,关上房门,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筑基丹吞入腹中。
丹药入体,磅礴的药力瞬间在丹田炸开。
他运转《九转木灵诀》,引导着药力一点点冲刷经脉,原本“停滞”的真气如同被唤醒的江河,疯狂地冲击着筑基的壁垒。
一夜之间,竹屋周围的天地灵气汇聚成肉眼可见的气旋,青色的灵光从屋顶溢出,照亮了半个青竹峰。
第二天清晨,当华清推开房门,指尖凝出一缕带着莹润光泽的木系灵力时,整个青云宗都炸了:
那个被嘲笑了八年的“废柴”,竟然筑基成功了!
消息传到演武场,正在比试的弟子们瞬间停了手,满脸难以置信。
而那些曾经嘲讽过他的人,此刻更是脸色复杂,只能用更尖刻的话掩饰自己的尴尬:
“切,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八年才筑基,也好意思称自己是天才?”
“就是,再不筑基,宗主都要把他贬去外门了。”
“筑基了又如何?看他这修炼速度,这辈子都别想结丹,最多混个执事罢了,成不了气候。”
这些话,华清自然也听到了。
他站在青竹峰的山顶,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内门大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结丹?”他轻声自语,指尖灵力化作一片小小的竹叶,在掌心旋转: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不仅能结丹,还能让整个青云宗,都为我颤抖。”
就在这时,千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老大,刚才玄冥子的神识扫过来了,不过我用阵法挡住了。”
“他好像对你筑基的事很感兴趣,要不要我去给他‘送点惊喜’?”
华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摇了摇头:
“不急。”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再稳固一下修为,咱们就去会会那位‘快要坐化’的太上长老。”
原剧情中,宗门年轻一代弟子中,最耀眼的三位天才弟子就是宗主的亲儿子楚鹏飞,小师姐柳灵儿和原主孙华清。
楚鹏飞仗着宗主之子的身份和自身不俗的金火双灵根资质,在宗门内一向是众星捧月。
他表面上一副八面玲珑、谦谦君子的模样,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在低阶弟子和外界有口皆碑。
而原主凭借木系单灵根的天赋,修行速度一度盖过了楚鹏飞,两人时常被宗门上下拿来比较。
这让一直跟在楚鹏飞身边当小跟班的王焱极为不满。
他资质平平,全靠楚鹏飞时常接济丹药才勉强跟上内门弟子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