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股恐怖的元气浪潮即将撞击到灵舟的一刹那,数道护盾终于成功地抵挡住了这股强大的冲击力。
尽管最后一道护盾在撞击下剧烈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破裂,但它们终究还是顽强地守住了灵舟和少年们的安全。
而在距离吴明他们不远处的一座险峻高山,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座高山的山头在元气浪潮的猛烈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化为一片齑粉。
原本高耸入云、险峻无比的山头,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削去了,只剩下一片平坦的平台,仿佛是被人用利器狠狠地削平了一般。
双方交手的时间看似漫长,实则转瞬即逝,不过短短两个呼吸的功夫。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瞬间里,吴明所施展的符箓所化的四只烈焰鸟,才刚刚勉强飞到青衣老者的面前。
然而,青衣老者显然并非毫无防备之人。他在全力出手之前,早已将自己的防御法器准备妥当,随时待命。
因此,当四道烈焰鸟的凶猛攻势如暴风骤雨般袭来时,那面镜子所化的光罩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地横亘在青衣老者身前,将四只烈焰鸟的攻击尽数拦下,使其根本无法突破分毫。
与此同时,卫韬召唤出的那一大片黑雾,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一般,铺天盖地地朝吴明和唐绍龙两人席卷而去。
眨眼之间,两人便被这浓密的黑雾完全笼罩,彼此之间的视线瞬间被切断,失去了联系。
吴明刚刚被黑雾笼罩,便立刻感觉到一股诡异而强大的力量,如毒蛇一般,悄悄地侵蚀着他手中的七宝琉璃塔。
七宝琉璃塔的表面,顿时发出一阵“呲呲”的声响,仿佛是在与这股诡异力量进行着激烈的抗争。
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七宝琉璃塔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是吴明唯一能够依靠的光源。
他紧紧盯着那团黑雾,只见它如汹涌的波涛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七宝琉璃塔的防御护罩。
然而,七宝琉璃塔所散发出的塔光虽然能够暂时抵挡住黑雾的侵袭,但这微弱的光芒又如何能抵挡得住那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黑雾呢?
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七宝琉璃塔所散发出的塔光就被这黑雾彻底淹没了。
随着塔光的消失,吴明的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压迫着吴明,让他感到无法喘息。
而更让他内心无法平静的是,各种杂乱的思绪开始在他的心头涌现。
他自己在这场截杀中不幸身亡,自己击杀刘清泉的事情被曝光,自己将会被宗门处以极刑,修为被斩去。
这些念头如同恶魔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接着,他又想起了爷爷。
爷爷在一次外出中不幸身亡,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吴明的心如坠冰窖。
爷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如今爷爷离他而去,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
一时间,各种乱象在吴明的心头交织,一幕幕画面不断闪现。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宗门惩罚的场景,看到了爷爷离世时的痛苦,看到了自己在黑暗中挣扎的身影。
这些杂念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让他的内心掀起了一道道巨大的波澜。
“哼,竟然是心魔!”
吴明见状,心中不禁冷哼一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他立刻调动起自己强大的灵识,准备将这趁乱出现的心魔一举镇压下去。
然而,让吴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灵识刚刚触及到心魔,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一般,不仅没有能够镇压住心魔,反而让自己的灵识沾染到了那身外弥漫的黑雾。
这黑雾仿佛是一种具有腐蚀性的剧毒,一旦沾染,便迅速侵蚀着吴明的灵识。
而与此同时,那心魔也趁机进一步膨胀壮大起来,原本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此刻却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够看到它狰狞的面容和扭曲的身体。
吴明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逐渐被心魔所吞噬,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这心魔鸠占鹊巢。
而这,便是腐心咒的真正可怕之处!
只要被这黑雾沾染,就会引发心魔的产生,而想要用灵识去镇压心魔,却又给了黑雾可乘之机。
黑雾与心魔相互配合,一内一外同时发动攻击,这种双重夹击之下,很少有人能够逃脱得了。
至于为什么卫韬上一次没有使用这个手段,原因其实很简单。
一方面,上一次围攻他的修士实在太多,如果使用腐心咒,虽然有可能将一部分修士拉入黑雾当中,但并不能保证能够将所有修士都一网打尽,所以他才没有冒险使用。
另一方面,使用腐心咒对自身也会造成一定的损害,会增大自身心魔出现的几率。
毕竟,这腐心咒本就是一种极为邪恶的法术,使用它就像是与恶魔做交易一样,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反噬。
因此,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些血煞宗的长老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这个手段的。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明的识海之中突然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枚一直安静地存在于吴明识海之中的辟雷令牌,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
只见那辟雷令牌的虚影之上,紫色的电光猛然一闪,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激活了一般。
紧接着,原本明亮的天空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天雷。
这道天雷犹如一条紫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地从天而降,带着无尽的威势,直奔黑雾出现的地方砸去。
天雷落下的瞬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那大片的黑雾在天雷的轰击下,瞬间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迅速地消散开来,化作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