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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实在太累,一夜无梦,当许山海醒来时天已大亮。

起身,围着村子跑了十几圈,直到身上微微发汗,他才在村口的溪河中,就着清澈的河水,以手指当牙刷,漱口、洗脸。

许山海所在的这个村子,依着平缓的山腰而建,山脚下一条小河由西向东蜿蜒而过。

这条小河,旱季的时候只有河道中间五六丈有水,两边是裸露出来的鹅卵石、细沙,最深处不超过三尺,成年人把裤脚一卷可以直接趟到对岸。但是到了雨季,水量充沛,河面宽度能暴涨到十多丈。

河的对岸,沿着河道有一大片坡地,这一片坡地,被村里人开垦成了旱田,种上了玉米。由于取水方便,加上村民悉心照料,每年的收成并不差。

小河在流过村子半里地后,河道拐了个弯消失于山后,如果不顺着河道走,一般人很难发现,山后的河道两旁还有二十多亩上好的水田。

肥沃的土壤、充足的阳光、一年能种两季的气候,这样一亩上好的水田,每年至少有三四石的收成,赶上丰年再多一两石都不是问题。

靠近山脚的田埂外,还依着山势种了几垄木薯和番薯,在青黄不接的季节,村民们全倚仗这几垄的收成方能渡过。

从小河边,爬上缓坡,许山海走上了土路。这条土路,便是村子与外面连接的唯一通道。

走过一道树枝扎成的篱笆,土路的尽头是一块方圆十丈的场院。场院中间有三堆码得整整齐齐的稻草垛、玉米秸秆,平日里大家都聚在这里纳凉、闲聊,秋收后这里又成了晒谷场。

再往里,围着场院有三大四小,七间木屋,在木屋靠山的一面有几垄地,交替的种一些青菜、番薯、倭瓜。

菜地再往外,有两间以竹篱笆为墙,芭蕉叶、玉米秸秆为顶的草棚,其中一间就是许山海现在的栖身之所。

其实这个地方,说它是村子都有点不够格,因为,总共才有七户人家,这七户人家,男女老幼全算上,也只有四十多口。

整个村子,真正能下地干活的劳力只有二十一个,这二十一个劳力里面,还包括五个未成年的半大小子和三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另外九个农忙时也顶壮劳力用的女人,平时还要上山砍柴、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打草鞋、编篓……,剩余的就是一些不满十岁的孩子。

一身清爽的许山海回到茅屋,发现,林宗泽已经带着一套旧衣衫、一双新草鞋,坐在屋内的秸秆堆上等他了。

林宗泽是想趁着现在地里没什么活,叫上许山海一起去山洞,两人先合计合计,待江家叔侄过来,备好材料就能开工。

而王恩祖,则是一大早,拿了林宗泽给的几贯铜钱,套上马车,赶去州城。他要去采办一些,白事所需的物品,好尽快办了前夜被山贼所杀村民的后事。

骑着从山贼手里缴获的两匹小矮马,不到半个时辰,林宗泽、许山海来到山洞。

留守在此的的罗里达、大驴兄弟俩,睡眼惺忪的迎了上来。

看到三人哈欠连天的模样,林宗泽挥手,让他们回去继续睡。他与许山海商量起了山洞的改造计划。

比如吊桥,要让大锤做一些更加牢固的铁件,替换掉现有捆绑桥面的麻绳;比如,场院周边的杂草、土堆清理干净,在平整出来的地方盖上几间木屋;再比如,用竹筒把小岩洞中的泉水引到伙房……。

临近中午,罗里达三人才睡醒。起来之后,三人分头下厨,先是蒸了一大锅的白米饭,顺手丢了两条肥瘦相间的腊肉在蒸笼里,再从后山摘了几把野菜,煮了一锅,并且从岩洞里抱了一坛酒出来。

大驴兄弟推来两块大石,权当桌椅,几人轮流抱着酒坛喝酒,就着腊肉和白米饭,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

待二人回到村里,已经是夕阳西下。

离得远远的,许山海看见,村里的几个孩子早早的等在他的茅草屋前。

养伤的那些日子里,村里的孩子们就经常跑来缠着许山海讲故事。直到前几天,讲腻了故事的他,干脆揪着他们,教他们识字、算术。连着几天下来,养成了习惯的孩子们,白天帮大人干活,傍晚回村后,填饱了肚子,便都跑来茅草屋。

趁着天色尚早,许山海折了一根树枝,蹲在地上,开始孩子们一些笔画简单的字。

孩子们也有样学样,纷纷折了树枝,一个一个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模仿许山海的字迹。

从“日、月、山、川”到“金、木、水、火、土”,看着孩子们努力的用树枝,在泥地上写着。虽说每个孩子写的字写得都不咋样,可是,他们都在很努力的写着。看着眼前的情景,许山海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吃过晚饭后,林宗泽抱起一捆稻草,在场院中打起了草鞋。王恩祖则是先在李应全的木屋待了一会儿,问过了李应全的伤势,再闲聊了几句,便转身出门,朝场院走来。

“弟兄们回去以后怎么样?”没有回头,光是听脚步声,林宗泽便知是王恩祖。

“挺好,都按三哥你交代的,拿谷子去换了粗粮,大锤的婆娘更是一粒谷子都没留,全换了粗粮。”王恩祖自己家也是用玉米和大米混在一起煮的粥,只不过稍微比往日稠了一些。

“大锤家吃饭的人多,不省着点哪行?他那婆娘会过日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林宗泽自己两个儿子,自然能体会。

“方才秃子跟我说,晌午的时候好像有好几个陌生人来过,在场院转悠一会儿就走了。另外,他婆娘也说,今天有陌生人下到田里,还沿着河滩走了一回。”几年都不被人知的地方,前晚山贼来袭扰,今天又有陌生人来转悠,王恩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陌生人?秃子见到了吗?有几个人,来干什么的?”停下手中的活儿,林宗泽问道。刚被山贼袭扰过,他的警惕性很高。

“秃子在屋里起不来,只听见外面有动静,那些人转悠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婆娘说看人影像是有四五个人,再问她,她也说不出什么。”李应全背上、大腿上被山贼砍伤,现在只能整天趴着,肯定没办法看到来的陌生人什么模样。

“老头子,吃饭吧。我特意给你焖了一碗白米饭。”鲍祥丰的浑家端着一个木碗走了进来。

“你抽什么疯?今天什么日子煮白米饭?”趁着天还没亮,鲍祥丰便起身去了一趟新宁州,中午带人走了一圈,下午还若无其事的下地跟大家一起干活。此时正捶着自己酸痛的小腿,听到婆娘煮白米饭,气就不打一处来。

“傍晚的时候,林三哥儿的媳妇给每家送了一斗米,昨天他们不是拉了粮食回来嘛。”青黄不接的时候,粗粮都不够吃,收到林宗泽浑家送来的白米,鲍祥丰的婆娘心痛老头子,所以单独给他焖了一碗白米饭。

“端走,端走,我不吃!”听到是林宗泽浑家送来的大米,鲍祥丰心里更加烦躁。

场院里,林宗泽、王恩祖还在猜测那些陌生人是什么人?为何只转悠一圈又离开?

突然,对着村口而坐的林宗泽望向远处,因为,他看到村外有一点亮光,沿着土路直奔村口而来。

一愣神的功夫,同样也看到亮光的王恩祖,转身奔回木屋,旋即提了两把长刀出来,一伸手,把前晚缴获山贼二当家的雁翎刀递给林宗泽。

随着火光逐渐靠近,二人拉开了架势,直到看清火把下的人,两人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原来举着火把,踉跄而来的是,昨天才离开的江波。

“林叔、王叔!”离着两人还有四五步的地方,满脸是泪的江波,把火把一丢,双膝跪地,倒头便叩。

“起来,起来,出什么事了?你七叔呢?”这孩子连夜跑几十里路,还哭成这样,林宗泽心中暗道,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求林叔、王叔收留!”江波没有起身,依旧不停的磕头。

“赶紧起来,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林宗泽一把把江波拎了起来,同时转头对王恩祖使了个眼色,让去把许山海叫过来。

“来,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说罢,林宗泽用脚勾过来一捆秸秆,让他坐下。

抽泣许久,直到许山海、王恩祖过来,江波才慢慢的停下。

见他不再哭泣,林宗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七叔怎么没来?”

“七叔死了~~!”悲从中来,江波说完又失声大哭。

“死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许山海十分惊讶的反问。

叔侄俩昨天拿着林宗泽给的两贯钱,高高兴兴的返回州城,去找家人。这才短短一天时间,江伟良怎么就死了?

“昨天我们回到州城外发现,原本住的草棚被烧了,七婶和弟弟妹妹都不见踪影。七叔问遍了周围的人才知道,我们被山贼骗上山后的一天夜里,七婶和弟弟妹妹,被一伙来路不明的贼人所杀,贼人临走还放火烧了草棚,打算毁尸灭迹。得亏周围相熟之人帮忙敛了骸骨,埋在城外找了一处荒山。”江波一边抽泣一边述说。

“知道是谁干的吗?”对妇人和孩子下手,并且还是灭门手段,首先忍不住怒火的是王恩祖。

“就是那伙山贼干的!之前孔秀才就说过,怕我和七叔会逃跑,要杀七叔全家。”为了断掉入伙之人的后路,把这些人的家人杀掉,自古以来都是贼人惯用的手段,为的就是绝了他们的后路。

“那些山贼一个活口都没留,你七叔又是怎么死的?”林宗泽有点想不通,如果说找人报仇反被杀还说得过去,可是那伙山贼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江伟良的死因又是什么?

“今天一早,七叔带着我,买了蜡烛、纸钱去祭奠七婶和弟弟妹妹。谁知在祭扫回来的路上,七叔突然跳江自尽……”说到这里,江波又开始抹眼泪。

“林叔、王叔、小先生,小波现在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了,求几位叔叔收留!”江波跪下,不停地给三人磕头。

“小波能吃苦,什么都能干,绝对不是好吃懒做之人,只求各位叔叔能给我一个容身之处!”不得不说,环境造就人,从小跟随父母颠沛流离,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世,让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拥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

“你还没吃东西吧?”收留与否,林宗泽一时难以决定,“小源!小源!”把儿子林正源叫过来,林宗泽让他带江波去找点吃食。

“你们怎么看?”待江波走远,林宗泽转身询问许山海、王恩祖。

“挺可怜!但是身世不明,来历也不清不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三哥,还是你拿主意吧。”恻隐之心谁都有,江波的年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身为人父的王恩祖心情很复杂。

确实,江波从小跟着亲人南下逃荒,颠沛流离中,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但是,这同样让人感觉有些油滑。

“许老弟,你看呢?”林宗泽觉得王恩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呃……,如鲍叔所说,我是外人,这个还是老哥拿主意吧。”许山海推脱道。

自己养伤快一个月,已经给林宗泽添了不少麻烦。并且,从鲍祥丰的言辞中不难听出,村里其他人不是没有意见,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面,许山海还是拎得清。

“切!他的话你还往心里去?要是照他那么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外乡人,要么逃荒来的,要么发配来的,谁的祖籍都不在广西。”王恩祖从不掩饰他对鲍祥丰的轻视。

“老弟这话就不对了,自从前晚之后你便是全村的恩人,这里就是你的家,谁敢说你是外人,我林宗泽绝不答应!”林宗泽正色的对许山海说道。

在所有人危难之时,连杀三人,逆势翻盘,光是这一点,全村人都欠了许山海的情分。这时候,谁还把他当外人,林宗泽第一个不答应。

“老弟,你我共过生死,又饱读诗书,给老哥我,参谋参谋。”这几日相处下来,能文能武、有情有义的许山海,不管从哪方面得到了林宗泽的认可。

“既然老哥问了,我觉得,可以让他先留下来,毕竟品行和性子要慢慢才能看出来。孩子年纪尚小,就算有些小毛病,也可以慢慢教。”想到江波跟自己一样,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许山海不免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没了亲人,首先就想到投奔这里,想必,日后也生不出二心。再说了,留下来干点杂活,两年后也是个壮劳力。”当过中学老师的许山海,十分清楚,这个岁数的孩子,如果没有约束,为了生存下去,很可能就此沦落为一个无恶不作之徒。

现在让他留在村里,周遭都是善良、本份之人,就算将来没出息,起码也可以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农夫。

“行,就按老弟的意思,让他留下来看看。”林宗泽不假思索,立刻同意了许山海的意见。

“老弟,干脆让他跟在你身边,反正路都熟,还可以村里、山洞两头跑。”村子跟山洞相距二十多里地,林宗泽、王恩祖还有地里的农活要干,总不可能老是往山洞那里跑。

林宗泽的心思是,有江波跟着,许山海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改造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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