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
四路合围。
妖魔统帅——影谢还月。
怕是到死都想不通,为什么大好局面,突然间变成了这样。
究竟是何人在暗中搞鬼,还能不被自己发现。
不过眼下,他怕是没有时间问这个问题了。
因为这群白袍白甲的先锋骑军,真的为吕大将军杀出一条血路,撕出一条豁口!
那豁口直指黑棺!
杀了中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代价绝对是够大的,他们人数在短时间内已经损失过半,且马力大衰。
这场冲锋,是一场迎接死亡的单程票。
所有骑军士兵都知道,他们只有冲进去的能力,没有杀出来的手段。
可这也足够了!
他们是真的坚信大将军必胜!白龙军必胜!
为什么他们会如此信任吕锦儿?
实在是同行衬托的好。
某位老师曾经说过一句经典名言:友商是沙比。
经过妖魔残忍洗礼,再被林广嚯嚯一遍后,他们就是觉得哪怕王座之上拴条狗,都比那些不当人的强。
更何况新的统治者是个又可爱活泼又非常拟人的少女强者。
按原本的古老习俗来看,重男轻女情结总是有的,一定会有不少民众认为凭什么要让女性领导自己等人?
然而经历过上述“仁君”治世的底层民来说,吕锦儿的到来对他们来说堪比久旱逢甘霖、沙漠遇绿洲、枯木再逢春、柳暗花又明的巨大惊喜!
还都生怕气走了吕大将军,个个都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别跟白龙军民提什么传统。
他们受苦受难的时候传统在哪呢?
好日子来了,传统又想死灰复燃?
那可真是在想屁吃,天天做美梦。
绝不答应。
所以,就这样,大将军声望越来越盛。
再加上,还是带他们打妖魔,可真是正中下怀,只恨送死的不是自己。
突阵尖端。
吕锦儿手持长枪,伏低身形,在众亲军掩护下急行。
‘近了近了!近了!只要能成功突入就定然能斩首敌军统帅!’
这是胜率最高的打法。
也是谢还月,谢大军师临终前在吕锦儿耳边的那几句耳语。
【我死后,会以神魂气机为牵引,遁入那拙劣模仿者的灵台之中, 与他争夺神魂与身躯的控制权,虽然我身娇体弱,不堪大用,可足够给那家伙造成神情恍惚,法力失控等负面情形。届时,大将军就只管杀入!还月自会为大将军创造出机会!】
没有雪月风花,没有死前煽情。
有的全是谋划,以自己命为饵料,只为钓到大鱼。
现在看来,谢还月是成功了。
那统帅大人被干的直接逃回黑棺,哪怕军队大乱,都不肯出来指挥大军,调度全局。
然此时。
几头庞然大物倏然出现!!
这都是些修成了人形的龙裔,他们巧妙的运用人族身形小巧的特点,隐藏住了各自身形。
如今趁着白龙先锋骑军马力衰弱,人力疲乏的时候突然杀出!
只为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消息是,他们做到了!
冲杀进中军的先锋骑兵被拦腰截为两半!
使得他们首尾不能相顾,随后这群龙裔凭借庞大身形,坚厚鳞甲在骑兵群中大杀特杀,边杀边吃,不亦乐乎!
吕锦儿此时强行压制怒火,克制自己不回头看!
因为队伍被截断,能跟在她身边,为她开路的兵锋,已经不足千人!
这支千人骑兵,在妖魔大军中纵横捭阖,士气高昂,似尖刀利刃直插心脏!
但人力终有尽时!
此刻,他们颓势已显,推进速度明显要比先前慢了太多。
吕锦儿也发现了情况,可她必须保持隐蔽姿态,要不然......
就前功尽弃!
正当她踌躇之际!
一阵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自头顶传来!
那赫然是一艘浮空飞舟,满载修士的交通工具。
“在下真央观陈行甲!”
“特奉黎王之命,率部前来协助友军!”
“众修士随我一起充能,轰炸地面妖魔,救出被围困友军骑兵!”
随着陈行甲果断下令!
早已在来时做好充能准备的浮空飞舟,立刻开始向下面倾泻修士法力!
原来这老家伙到头来还是玩了一手兵不厌诈,嘴里说着充能,实际上都已经上膛压底火了!
这一下就打了妖魔大军个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援军来援,激励士气,还轰炸了先锋骑军周边,为吕锦儿再次撕开最后防线!
但浮空飞舟并未嚣张太久。
一头又一头鸟妖,在领头大妖的率队下!
从高空俯冲飞扑!
飞舟甲板上站满了人与妖魔,开战仅几息,场面就进入了白热化!
火焰、寒冰、暴风,诸多元素在飞舟上炸开!
霎时间,浓烟滚滚,伤痕累累,可陈行甲丝毫不在意,他眼睛直直盯着那支已经突入敌人腹地,距离黑棺只有不足三百米距离的了!
久经沙场的修士,自然看得出那骑军想法,能杀的如此之深,必定精锐无疑。
那说什么都得帮一帮!
趁着飞舟还没被打沉,这位真央观大掌教眼中寒光一闪,于袖中取出一枚银底金字的宝箓——陷地流沙真符!
攻击型符箓被激活,法力波动扩散战场!
一时间,不仅鸟兽之流围攻飞舟,就连地上肆虐的龙裔都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们同一时间抬头凝望,随后腾飞而起!
势必要灭杀危险点!
可陈行甲此战有备而来,岂会白给空窗期。
真央观作为一个擅长使用五行灵气与符箓阵法的道派,其中镇派灵宝中,自有一副能快速醒符的手套。
而今天,他就带出来了。
见到大妖魔飞来阻击自己,陈观主只是觉得——无知是福。
真是没挨过银符的打,不知道这银底金字的有多狠!
鱼儿上钩...
他一符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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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德县,黎王行宫中。
袁穹、沐清真正听着刘太炎与陈苦的讲述。
“袁世叔!沐姑姑!求您二位了!就带我们一起去吧!!此等大战我若是不曾亲身参与,实在太过可惜了!”刘太炎拉着陈苦,就俏生生跪在两位长辈身前。
“胡闹!太炎你身为世子,自当坐镇后方以安民心!怎么再去前线,亲身犯险??我不同意!”沐清真断然拒绝了这个危险提议。
不过道士显然有不同看法,他觉得兄弟刘家既然是军事起家,那子孙后代就必然不能是畏战的懦夫,这小子今天能有这等勇气,他甚是满意。
于是,这事儿。
他就拍板决定了。
“男孩子就得有勇气和骨气,咱们作为长辈的可不能这么打击他们的信心,太炎!你负责领路,咱们这就过去!”
“袁大哥...!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了,太炎若是走了,军政事务可怎么办?”
“怕什么,让贾良去干,他对这个熟。”
“可......”沐清真欲言,被打断。
“走了走了,再不出发,就要来不及了!”
恢复了精气神的道士,一挥袍袖,黄泉幡滚滚而出。
裹挟着四人,一起向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