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等三位同期正陷入大脑风暴,赤井秀一也瞳孔地震,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三位狂信徒还在持续输出。
为首顶着枪子的狂信徒脸色潮红,语气痴狂:“不过是走错歧途、曲解神意的异端,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受人敬仰、沐浴圣光,那是神的仁慈,你不要得寸进尺。”
红衣主教气得直喘粗气,手里的tmp(施泰尔冲锋手枪)直接就对准了狂信徒,想嘎人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脸色阴沉,语气像地底经年不化的坚冰:“异端,乱吾主圣言,窃取神名,你去跟撒旦赎罪吧。”
眼看他就要开枪,赤井秀一眸色一厉,眼疾手快地掷出打火机,打火机携带着巨大的力道打在红衣主教眼睛上。
红衣主教眼睛一疼,下意识松开枪捂在脸上,挡住了眼睛。
浑身紧绷的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眸发亮,如同猛兽虎扑而去,将红衣主教按在地上,一脚将tmp踢到萩原研二脚边。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在眨眼间完成,速度快得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萩原研二捡起冲锋枪开心地摆弄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瞥了眼金发同期:“主教还有这样的武器啊,不知道你们教皇平日是不是都扛着加特林传教?”
“胡说八道!”红衣主教被压在地上,狼狈地挣扎着,愤怒地喊道,“不敬神明,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他并不在意制服他的人,而是将注意力死死放在降谷零身上,眼神可怖:“异端!条顿骑士团一定不会放过你。”
狂信徒一拳砸在他脸上:“你在吓唬谁,你才是异端!无所不能的主就在眼前,你偏偏眼瞎看不见,还对祂不敬,你的罪孽,用牛膝草都洗不干净。”
他怼完人后,转身跪伏在降谷零脚边,哭哭啼啼地哀求:“死亡的绳索缠绕我,阴间的痛苦抓住我,我遭遇患难愁苦,主啊,求您救我。我必受您的驱使,清扫您的国,称颂您的名……”
他能感受到那股邪恶力量被驱逐后,自身的生命力也在逐渐消失。
神的力量已经不再为他抵挡死亡,他哀求着神明为他活命。
感受到四面八方而来的诡异视线,降谷零一脸嫌弃地退后了几步,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闭嘴,哭什么哭!”
狂信徒吸吸鼻子,虔诚地回道:“主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忧伤痛悔的心,主必不轻看。”
意思是说,为了得到主的看重,他必须哭哭啼啼表示忧伤。
降谷零一言难尽地说:“……大可不必这么极端,以后好好研读《圣经》,不要断章取义。”
三位狂信徒齐齐应道:“是,冕下。”
降谷零笑眯眯地说:“叫我安室先生。”
“这、冕下……”
“是安室先生。”他神色一敛,漠然强调。
当他收敛起笑容时,身上的鲜活骤然消失,冰冷的死寂和虚无的空洞萦绕在他周身。
狂信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似乎他本就该是这副模样。
“安室先生。”
三人磕巴地喊了一声,总觉得将神明在此世行走的化身名字喊出来,会有种渎神的罪恶感。
松田阵平一拳砸晕主教,悄悄靠近诸伏景光,纠结地问:“绿川,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入教的吗?”
诸伏景光神思不属地反问:“猫猫教?”
松田嘴角一抽:“回神了。”
诸伏景光眨了下眼,侧头看过来。
松田阵平忙问:“他是怎么成为‘冕下’的?”
‘冕下’这个满是神性的尊称放在打掉他假牙的金发混蛋身上,让他浑身难受的仿佛有虫子在爬。
诸伏景光转过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幼驯染,不确定地说:“应该是指挥这个人格做了什么。”
松田阵平沉默地退了回去,撞了撞也在发呆的好友胳膊,好奇地问:“hagi,你在想什么?”
萩原研二目光明亮地望着金发友人,跃跃欲试,笑得十分灿烂:“你说,如果我人格分裂了,能分裂出一个掌控全球石油产量的石油大亨吗?”
那时候我的负债压根不算事。
小降谷分裂出的人格能成为信徒的主,他分裂出来的人格成为石油大亨也很合理吧?
不知道能不能拜托小降谷联系下命运,给自己搞一个debuff,就当是为小降谷分担压力了。
萩原研二一脸神往。
松田阵平:“……你笑得太不值钱了,冷静点啊hagi。”
他犀利的吐槽:“你不会人格分裂,只会得妄想症。”
萩原研二失落地低下头,嘀嘀咕咕:“过分,太看不起人了。”
精神病还有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之分吗?
唉,要是妄想症得来的钱财能具现,这个病他愿意啊,他一点也不挑。
松田阵平还不知道自家幼驯染脑子里在转着多危险的念头,悄然看向金发同期时,眼底满是难过和无力。
同期的新人格,好像随时会死,身上竖起的尖刺,也在无声无息的逼退所有善意,让他都不敢去靠近,以免惹得好友不痛快。
站在边缘的赤井秀一幽绿的目光落在波本身上没有移开,神色无比凝重。
这不是波本。
而是,新的人格。
这个人格和之前见过的所有人格都不同,虽然笑着,但眼神是空洞无光的。
哪怕表现的再活泼,脚下的阴影依旧如同死亡般死死缠绕在对方身上,让人望而生畏,本能的排斥。
仅仅一个对视,他便发现新人格身上的求死欲大于求生欲。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自毁欲很强的人格。
他已经对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了,连呼吸都是苟延残喘的。
赤井秀一眼里的愕然一闪而逝,他看向诸伏景光,似乎想要从对方的态度里确认什么。
诸伏景光察觉到他的视线,侧头和他对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去。
他当然发现了指挥的问题,这个人格身上的绝望和G不一样。
G是遭受了无数痛苦的折磨,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的无望。
而指挥则是带着看透了世事的通透,因太过温柔而否定了自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