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队任务卡使用成功,您将和任务者江玄共同进入该小世界】
陈许延和江玄相视一眼,下一秒两人就进入了任务世界中。
组队任务不同于其他任务,剧情不是提前公布的,任务者们只有进入该小世界中之后才能知道具体的剧情。
这也是为了提高任务的难度。
他这次的身份是农家秀才,原主在任务世界中死在了逃荒的半路上。
原主身份特殊,因为秀才的身份,不仅是全家人的希望,更是全村人的希望。
提出逃荒的也是他,因为他从城中同窗那里得知城门外已经被一群北方的难民围住了。
他们的眼睛饿得发光,看着城墙上卫士们的眼神也是充满怨恨之意。
陈许延打听到了这群人里并无老弱妇孺,心下猜测他们已经沦为了两脚羊。
连吃人的事都能做出来的难民,一定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破城,进城之后也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过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的厚云城百姓们肯定无力应对。
按理说厚云城中有郑将军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谁料一向康健的郑将军突发恶疾,不幸离世。
这也是难以避免的结局,周朝三百年的统治已经快到尽头了,近三个皇帝昏聩不已,不理朝政,一个个都是短命皇帝。
郑将军战功卓着但却不受重用,只因当今皇重文轻武,文官集团恨他抢走了风头,一个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他进言。
再加上厚云城远离皇城,按照现在朝中的环境,就算是失了厚云城,皇帝也不会想着夺回失的地。
而是用金银财宝,封官等手段来招安最后占领厚云城的人。
原主劝服了村里的人逃荒,但周边村子里的人并不相信他的话。
只因厚云城风调雨顺,根本就不在受灾区域,现在外面是乱世,自然是留在厚云城里才是最安全的。
再说了就算是外面乱了,只要周朝还在,那皇帝就不会不管厚云城,肯定会派兵来解救他们。
就算是要面对逐年增多的税收和粮收,他们也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
无非只是少吃点饭,多干点活而已,只要老天爷眷顾厚云城风调雨顺,粮食还是如今这般收成,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怕。
但在此时难民的人数越来越多了,没了郑将军,城内的将士们人心涣散,其中有一部分富人和官吏更是早早就偷偷带着家眷和银两从东门一侧离开了。
陈许延带着村里人离开了厚云城,他的心中有一腔抱负,只待遇到明君。
到时候他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他最后却死在了出厚云城不远的地方,被人投毒暗算了。
此人嫉恨陈许延小小年纪就考到了秀才,平日里在村里也是他散播关于陈许延的谣言。
他根本就不信陈许延的鬼话,奈何村里人和他的家里人都视陈许延的话为圭臬。
在刚刚离了厚云城三十里地的山林里,他让自己年仅三岁的小女儿给陈许延送了一碗水。
陈许延没有对幼童设防,最后中毒七窍流血而亡。
陈许延死了,村子里跟着出来的青壮年们纷纷闹着要回去,本就到了要春种的季节,村长苦口婆心的劝,但还是没能拗得过他们。
等他们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赶回厚云城时,城内已经被难民攻入,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郑将军的副将早就带着剩下的将士们偷偷跑空了。
百姓们有的抵死反抗,有的拖家带口想跑出去,但最后都死的七七八八了。
毒害陈许延的陈和贵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死的时候裤子都是湿的。
吓尿了。
“你的主线任务有两个。”
“第一,改变原主的命运,实现他的理想抱负。”
“第二,拯救水深火热中的周朝老百姓。”
“我知道了。”陈许延快速的看完了后面的剧情。
他在这个小世界里不能主动联系江玄,除非能因为剧情重聚,那之后的剧情就不算是破坏人设了。
农家小屋里,朝东的一间房里。
陈许延醒了,刚醒他就感受到了脑袋上的一股痛意。
“啧。”原主被人给砸了。
“小叔醒了!快去叫奶奶!”两个小男孩像一阵风一样跑出了陈许延的房间。
没过一会陈许延房间的门被嘭的一脚给踹开了,这门本就不结实,这一踹更是直接就坏了。
吴月英根本就顾不上其他的,她一听说陈许延醒了就放下了地里的活跑回来了。
“娘。”陈许延看着面前黢黑沧桑的女人叫了一声。
这人就是原主的母亲了。
吴月英一把就又把他按到了床上,“你这才刚醒,还是赶紧躺着,坐着吃力!”
她的手指粗糙,也很有力,陈许延压根反抗不了。
“狗剩!赶紧让绿珠给你小叔炖一碗蛋羹!”吴月英看着门口的小子吩咐道。
被唤作狗剩的男孩子比另外一个略大些。
“好,我这就去!”说完他就跑去了家后面的山脚下。
大姐说要捡柴,应该就在后山附近。
另外一个略小的男孩听到蛋羹眼睛也跟着亮了,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娘,我没事。”陈许延心知吴月英对于原主的看重。
在她心里,没人能高的过陈许延的地位。
不仅因为陈许延是幺儿,其中也有他走仕途的缘故。
这是她爹生前最大的念想,但奈何小弟身体不好,早早就离世了。
她爹没了指望也就跟着去了。
但她不一样,她身体康健,生出来的孩子也身体康健,肯定有能看到陈许延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到时候她爹的心愿也算是实现了。
吴月英摇了摇头,“读书人身体一定要好!你外祖父说过,贡院考试那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的!里面又冷又难挨,每年都有考子死在里面。”
“听说还有什么臭号,就在茅厕旁边,每年还有坐在茅厕旁熏晕的人!”
她又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从背后砸的你,我非要了他的狗命!王八犊子!他肯定是嫉恨你的人。”
“我可怜的儿,这次真的是遭了大难!”
他儿子在村里从来没有得罪过人,再加上还有功名在身,这个想害他的人必定是其他地方的人!
不可能是他们村里的人,他们村里谁不服他儿子?这才十五岁就中了秀才,还是第一名!
可惜书院的夫子不长眼,居然还收他儿子的钱,平日里在书院里吃喝也都要自己出钱。
想着想着她还是骂到了砸陈许延的人身上。
“下次你别一个人在外面晃,让你几个小侄子跟着你!你别看他们年纪小,实际上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比你聪明多了。”
可千万要藏好些,别被她吴月英给发现了!
陈许延知道她的脾气,心知要是真告诉她这人是谁,她恐怕就要第一时间去找他算账。
说肯定是要说的,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知道了。”
“娘,有水吗?”窗边的水壶是空的,他放下了空壶。
吴月英看向了门口的另一个小男孩,“狗蛋,还不赶紧给你小叔打水来?”
她接过水壶递给了陈渠飞。
“去厨房的水桶里打!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去井边打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外面的缸你也别够!够进去了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小男孩一个激灵,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奶,我再也不去井口打水了。”
上次要不是小叔突然从城里回来了,他恐怕早就被淹死了。
打满的水桶一下子就把他拉进了井里,爹娘和哥哥姐姐都在田里,他一个人贪凉喝水喝不够才跑去自己打水的。
这一顿操作下来陈许延的脑子都是嗡嗡的。
吴月英的嗓门确实大。
“儿子,你的身体一定要养好,但学业可千万不能耽误!娘以后的好日子就指望你了。”
“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陈许延靠回了床上,“我知道了,娘。”
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这句话确实不夸张,为了供养他,陈许延的大哥和爹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吴月英和儿媳妇也是一天到晚在地里苦干。
幸好他考到了秀才,家里的压力总算是减轻了,家里另外两个汉子也不用再去服役了。
以前笑她蠢的人现在一个个都不吱声了,再穷再苦也想着送孩子去认几个字,就连村长有事也会来他们家找他儿子商量。
这就是读书的妙处了。
想着想着吴月英就想到了自己的伤心处,“要是你外祖父活着就好了,他看到你考上了秀才一定会很高兴!”
“你是不知道我当初有多苦!你舅舅刚死他们就把我和你外祖母赶了出去!说我们是灾星......”
一直等到陈渠飞端着水进了屋,她才擦干泪没有再说话。
“打个水要这么久?你现在都敢偷懒了?”吴月英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
陈渠飞疼得龇牙咧嘴,“奶,厨房桶里没水了,我是在等大姐回来打水!”
吴月英松开了他的耳朵,“那你不知道自己提前说出来?真是二不楞的,你就不能学学狗剩身上的机灵劲?”
“可是,奶你不是说偷奸耍滑不是好事吗?”这话说完他撒腿就跑了。
他哪里是二不楞,明明是在回味蛋羹的香味。
熟得可真快啊,也不知道小叔会不会吃不完或者不爱吃,这样他也能尝尝味。
“这个瘪犊子,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他。”
“娘扶着你喝。”吴月英用碗接了一杯水。
陈许延自己扶住了碗,“我自己来。”
他还没有虚弱到这种程度。
—厨房
“挨揍了?” 陈绿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奶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很容易就引火烧身了,打水耽误了点时间。
陈渠飞还在揉自己的耳朵,“奶力气可真够大的。”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陈绿珠,“大姐,能不能让我尝尝味?我就舔舔呗?”
蛋羹里可放了两个鸡蛋,他生病的时候一天才一个鸡蛋。
陈绿珠翻了个白眼,“你别做梦了,这都是小叔的,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长,爹回来知道了都得抽你!”
“爹也太偏心了,我是爹的亲儿子,他都不偏心我!”
“你也敢跟小叔比?咱们家现在过得这么舒服就是沾了他的光。”陈绿珠在家最佩服的人就是陈许延,其次是吴月英。
陈渠越抱着柴回来了,“就是,狗蛋你真是不知道好歹。”
“哥,你也看不起我?说不定我有一天也能考上秀才?!到时候我天天吃蛋羹,我还让奶喂给我吃!”再让他们两个给自己捶腿。
“你瞅瞅你那样,还考秀才?我都比你希望大。”陈渠越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陈渠飞连三字经都写不完,居然还好意思吹这种牛。
“你看不起我?” “我看不起你又怎么了?你笨的跟猪似的还不乐意听人说实话?”
眼看着他们就要闹起来了,陈绿珠一人扇了一巴掌,“你们一个八岁,一个六岁,还这么不懂事?”
“再闹等会奶听到动静了咱们仨今天肯定都没饭吃!你们要打出去打,别连累我!”
真是够烦的,一天天的活都干不完,还得看着他们两个不打架。
一听到没饭吃,两个人都收回了手。
饿肚子的滋味太难受了,他们也害怕。
“眼看着就到农忙了,到时候有你们吃的东西。”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和小叔在家的时候,也就这个时候吴月英会让他们吃饱肚子了。
用她的话来说,其他时候吃多了也没用,吃了就拉了还没出力气。
“我们知道了姐。”陈渠飞悄悄瞪了一眼陈渠越。
陈渠越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们做饭,我把蛋羹先送给小叔,你们两个在厨房里都给我安分点!我送完还得去接爹娘!”陈绿珠看着这两个糟心玩意就觉得烦。
闹是没闹,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基本上已经把想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