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自从皇上登上帝位以来您就再也没有插手过朝政了!万一这件事引起了皇上的反感,这对李家来说不是好事!”舒儿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王艺如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公主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怎么能如此自私?
居然丝毫不顾及公主的处境,要知道公子和小姐在外面都是处处有礼有节的维护长公主府。
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赵晏微揉了揉眉心,“如儿吃了太多的苦,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舒儿叹了口气,“您为她做的事了不少了,不仅想方设法让她成为您的义女,您还从宫里请来了太后身边的人教导她,让她得了好名声,还给她置办了宅院...”
正是因为做的太多了,才让她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大到认为自己应该跟李家的公子小姐平起平坐。
但她的亲生父亲,只不过是跟公主春宵一夜过的侍卫而已 ,要不是因为会影响到公主之后的生育,王艺如又怎么可能会有被生下来的机会。
公主实在是糊涂了!全然忘记了太后当初说过的话。
她虽然是太后的亲女,但皇帝可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公主就只占了一个长而已,除此以外在皇上那里的情分都是靠着太后维持的。
要是等太后不在了......
赵晏微苦笑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她,自然是不会反悔,我也确实对不住她的父亲。”
“当年,其实我是想过要嫁给他的,奈何母后不允,这才嫁到了严家来。”
舒儿庆幸这房间内没有外人,“殿下!此事万万不能再提了!”
万一严家要是知道了,公主的处境尚未可知,要知道,要不是李大人对她的钟爱,她哪有如今的日子?
赵晏微跟六公主不暮已久了,六公主可是皇上的亲生妹妹,颇得盛宠。可就是因为嫁的太差了,对方远远比不上李仕瑾,这才算是平衡住了。
“放心吧,我也只会对着你发发牢骚而已,日子还不是这样过?”
宫中是牢笼,这李家又何尝不是?
幸而她和李仕瑾算得上是相敬如宾,李仕瑾对她很好,而她总是平平。
舒儿实在不是不懂她,这种无痛呻吟究竟有何意义?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您这次帮了之后不管成与不成,可千万不能再出手了,崔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老国公在这朝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他的三个儿子也是身居要位。
恐怕这顺国公府的权势要到无可复加的位置。
......
——顺国公府
“ 没想到他居然跟长公主的义女厮混在了一起,府上还有两个足不出户的孩子?连野种都生出来了?!”崔宪勋猛的把身旁的桌子给拍散架了,茶盏碎了一地。
“置我妹妹和外甥于何地?”
崔敦修眼中一片清明,他手上这些人可不一般,虽然人数不多吗,但他极少动用,探查出来的事情自然是真的。
陈斯时的出行看似很安全,实际上漏洞不少,比如他回来的时候是从隔壁的宅院,这院子的主人正是长公主的义女王艺如。
安顿在陈家隔壁,想必也是为了更好地偷.情。
就是不知道长公主在这其中扮演何种角色,陈家隔壁的宅院也是价格不菲的,陈斯时能买得起那是因为这钱是崔家出的,可王艺如呢?
“其中一个女童的年岁似乎比咱们延儿年纪还大,长公主延请了名师教导。”崔无咎调查出来的则是更加详细的信息。
毕竟,这天地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璨儿身上的毒来历不一般,也就只有王公贵族,皇家能有这个本事谋得到这种毒。”
没想到,长公主居然能为了一个义女做到这个地步。
难不成是她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
崔宪勋听到这话不止没有畏惧,反而一脸兴奋,“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该拿咱们崔家祭天。”
“再说了,她也就一个长公主的名头听着响亮,实际上根本就不得皇上珍重,全靠太后斡旋才有今天,咱们动手的时候只用小心一些就可以了。”
崔敦修不悦的看向了他,“你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君是君臣是臣,你怎能忘记自己的本分?我从前让你读的书你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成天说些混账话。
再就是跟一些武将走的实在是太近了,幸好他在外面从未说出过瞎话,皇上的耳目可是非同一般的灵,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手上那点人。
“你是该有些分寸了。”崔无咎这次也没有袒护他。
“那我总该做点什么吧?就这样看着陈斯时那小子恶心咱们?明知道是他对璨儿下的手,咱们一点也不反击?”崔宪勋一脚踢飞了脚边碍眼的桌腿。
见他们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崔宪勋心里有了考量,既然他们不反对,那自己对陈斯时看到总是可以的?
——崔璨的房间内
纪苍惠抱着陈许延不知道坐了多久。
“外祖母送你回去休息可好?小孩子应当早些休息。”她的目光既慈爱又忧伤。
她心疼自己的外孙可怜,小小年纪守着母亲,还有一个随时想要他命的父亲。
今天发生的事她也知道了,但她只不过是一女子,只能等着丈夫和儿子为女儿报仇。
陈许延的身体很累,但他的精神还是有的,她摇了摇头道,“我不困,我想多陪会娘亲。”
“我跟她多说说话她就醒了,从前我一跟娘亲说悄悄话娘亲就会笑。”
完全没机会把药丸塞到崔璨嘴里去,他们看顾得过了头,陈许延有些无奈。
不能再等了。
纪苍惠点了点头,“好,等你跟娘亲说完了悄悄话,我就送你回去睡觉。”
陈许延抱住了崔璨的头,‘笨手笨脚’的凑到她耳边说话,趴着嘀咕了一会后趁着坐起来的功夫立马就把丹药塞到了她的嘴里去。
总算是成了。
“走吧。”纪苍惠牵着他的手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