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眼眶一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心里清楚,能进公主府办的女学是多不容易。
那里面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进去读书,往后在京城贵女圈里说话都能硬气些。
她从没想过,白晚晚会为自己费这么大心思,喉咙发紧道:“晚晚,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白晚晚嬉皮笑脸道:
“谢啥呀!快尝尝这个!
我让人新做的奶茶,里面放了草莓和葡萄,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
她把勺子塞进江明珠手里道:
“别愁眉苦脸的!往后日子长着呢!
女学里都是同龄人,多认识些朋友,开开心心过每一天,比啥都强!”
江明珠摇了摇头道:“那些贵女怎么看得上我这种说话呢?我就是想着进了女学能够多学点东西。”
白晚晚点了点头道:“那确实,公主府的女学没别的好的,就是真的能学到东西。”
自从几年前那女学的先生被处置了之后,长公主对女学还是挺在意的。
教诗文的王夫子,从前当过翰林,皇上都曾请他讲过书。
教女红的周嬷嬷,在宫里绣房待了二十多年,给太后做过寿衣,绣出来的花鸟鱼虫跟活的似的。
教礼仪的孙姑姑,是从宫里退下来的教养嬷嬷,伺候过三位公主出嫁,走路怎么迈步子、见人行什么礼,她教得最明白。
还有教算术的李娘子,从前帮着自家老爷管过商铺账目,再复杂的算盘珠子在她手里一拨拉,三两下就算得清清楚楚。
知微直接拿出了几身衣服道:“这些衣服是我家小姐让人做的,还有这些首饰,您都收着。”
“不,这已经够麻烦你的了。”
白晚晚笑道:
“姐姐可是以后要帮我管理农庄的,你知道我有多少处农庄吗?
如今我手上有12个庄子,真的快要管不过来了。”
白晚晚也挺无奈的,她最喜欢的就是买买买,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关键买了,根本来不及打理。
江明珠看着白晚晚道:“我之前在江家,也管理过十几个农庄的……”
“啊?”
江明珠眼眶泛红,声音有点发颤:
“我祖母真的特别能干,她娘家是做生意的,嫁进江家后总被人瞧不起,可管起庄子来谁都比不上她。
那些农庄要是没她盯着,江家哪能在生意场上站稳脚跟?”
她咬着嘴唇,语气里满是不甘:
“等祖母一去世,江家立马把所有庄子都收回去了。
这两年倒好,庄稼减产、管事贪污,经营得一塌糊涂。”
江明珠说着说着,眼眶泛起一层水光:
“祖母临走前,把农庄的账本、地契都偷偷塞给我,还反复叮嘱,好好守着这些,将来总能派上用场。
她想着,只要我把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江家看在功劳份上,等我出嫁时好歹会给份体面嫁妆。
可哪里知道会变成这样?”
原来是这样,这江家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白晚晚直接把所有农庄的资料拿了出来道:“这些就是我名下的所有的农庄,你帮我打理吧!”
白晚晚手上自然不止12个庄子,她如今手底下估计得有30来个庄子,其他的庄子都有人在打理。
这十二个庄子是顾思年的,交给江明珠打理也正合适。
江明珠看了看,心里有了底,对白晚晚说道:
“这几个庄子底子都不错,就说那个乌木庄子,里面的木材都是好料子,只要找对买家不愁卖。
我知道有几家木材商,以前常和祖母做生意,信誉好、出价也公道。
祖母临走前反复跟我说,管庄子最要紧的就是打通销路。
只要手里握着稳定的买家,种出来的、产出来的东西就不怕砸在手里。”
白晚晚点了点头道:“那这些庄子就交给你打理,我还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算法,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白晚晚摊开宣纸,指尖蘸墨画出规整的表格,边写边讲解复式记账法,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响。
江明珠盯着表格里的横竖线条,瞳孔骤然放大。
那些繁杂的收支账目,竟在方格里变得清晰有序,连库存盈亏都能一眼看清。
江明珠难掩激动:“好厉害啊!以往对账要算上三日三夜,这法子一会儿就能理清!”
白晚晚又写下九九乘法表,轻声念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当听到“七七四十九”时,江明珠眼里烧着狂热的光:“如此简便!若用这口诀,每月盘点库房能省大半功夫!”
一晚上江明珠仍捧着写满算式的宣纸,嘴里念念有词。
直到更鼓声起,她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将纸张叠好藏入袖中,喃喃自语:“明日定要找个算盘,试试这神奇算法……”
白晚晚则是早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直接叫了她身边所有的人进来。
白晚晚拿出昨天晚上的地图道:“这些地图上的地方,你们都派密探查查看,这些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白晚晚也挺好奇的,但是这肯定是江家比较重要的地方。
这些密探都是散布在各个角落里的,现在白晚晚有个专门收集情报的机构,琅琊阁。
琅琊阁是专门收集情报的地方,有两拨人马,一拨是以奶糖为首的,里头全部都是动物。
另一波则是山寨训练出来的,有各种各样的人,个个都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里头有从山寨摸爬滚打出来的狠角色,也有市井里历练出的能人,干啥的都有。
有的擅长易容改扮,往人堆里一扎,瞬间就能变成小商贩、仆役,连口音神态都学得一模一样。
有的精通药理,能悄无声息调配出迷药、解药,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
还有的识字断文是把好手,不管是官府文书还是江湖密信,都能迅速参透里头的门道。
山寨里还有一百多个半大孩子正摩拳擦掌准备考童生试。
在山寨里,识字读书压根不算稀罕事。
不管是十来岁帮着传信的小崽子,还是四五十岁管账的老伙计,人人都能看书写字。
灶台边烧火的大妈,农闲时会凑在学堂旁听。
负责喂马的年轻后生,晚上也要在油灯下背两篇文章。
白晚晚定下规矩,连刚会跑的娃娃,都要跟着先生学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