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距离很远,但林震仙还是清楚看到城门缓缓打开,里面黑压压一片骑兵,在一名年轻将军带领下齐刷刷朝自己这边而来。
“立刻备战!!”
“八牛弩上弦,连续击发!!”
轰——
战斗一触即发。
胖子扔掉手里的大锤,来到营寨最前面,将掩盖八牛弩的篷布一把掀开,露出下面锃亮的八牛弩。
这次林震仙可是把家伙带齐全了,整整五十架八牛弩,专门用来对付北燕骑兵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更是在战前特意训练了百名专业操作八牛弩的士兵。
此刻苍凉的平原上,暮色如血。
林震仙勒住缰绳,战马在枯黄的草地上踏起细碎的草茎。
他手按剑柄,目光如炬地望向定襄城。
忽然,那两扇包铁城门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轴转动时带起的铁锈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燕贺平身披玄铁打造的厚重铠甲,铠甲上刻着粗犷的狼首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之上,手中握着一柄足有一人高的长刀,刀身宽阔,刀刃闪着森冷的寒光。整套铠甲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眼中满是对敌人的滔天恨意。
“杀了这帮乾狗!”
燕贺平的声音如滚雷般在战场上炸响,他高举长刀,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的重骑兵们纷纷策马而出,整齐的马蹄声如同战鼓,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重骑兵们身着同样厚重的铠甲,战马的身上也披着坚固的护甲,只露出四蹄和头部,远远望去,就像一支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林震仙目光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身着一袭银色铠甲,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镶嵌着一块碧绿的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八牛弩准备!”林震仙的声音沉稳有力,随着他的命令,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这些庞然大物由坚硬的木材和精铁打造而成,弩身长达数丈,弩弦粗如儿臂,上面搭载着长长的攻城凿。
士兵们两人一组,转动着巨大的轮轴,将弩弦拉开,巨大的张力让弩身发出微微的震颤。
林震仙手持佩剑,剑尖直指天空,眼睛微眯,紧紧盯着逐渐逼近的重骑兵。
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呼吸平稳而有节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眼前的敌人和手中的指挥。
当重骑兵进入射程的瞬间,林震仙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果断地挥下手中的佩剑。
“放!”
嗡——
随着一声令下,机括震颤的声音响彻天地,五十根攻城凿如同离弦的利箭,带着破风的尖啸声,齐刷刷地射向敌阵。
攻城凿的前端尖锐无比,在高速飞行中带着巨大的动能,瞬间穿透了重骑兵们的铠甲和身体。
“噗嗤!噗嗤!”
“啊!!”
“什么东西!?”
“躲开,快躲开啊!!”破空声和肉体被穿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无数重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人仰马翻。
攻城凿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从马上掀飞,有的被钉在地上,有的则被射穿身体后甩到一旁。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地面,战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燕贺平看着眼前的惨状,神情大骇。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重骑兵,在普通刀剑都难以伤其分毫的情况下,竟然被这看似普通的攻城凿轻易洞穿。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他必须迅速做出反应。
“分散!分散队形!”燕贺平大声怒吼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挥舞着长刀,试图指挥麾下的骑兵散开,避免被集中攻击。
然而,重骑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但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下,想要迅速分散谈何容易。
就在燕贺平喊话的同时,令人毛骨悚然的弓弦震颤声再次传来。
林震仙远远的站在那里,目光冷静如冰,再次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嗡——
又是五十根攻城凿划破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已经有些混乱的重骑兵队伍射去。
“啊!!”
“这仗还怎么打啊?”
“我们可是重骑兵!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攻城凿,攻城凿!!”
这一次,重骑兵们更加慌乱,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攻城凿射中。有的骑兵被射中战马,战马吃痛,疯狂地嘶鸣着,将骑兵甩下马背;有的骑兵被射中铠甲的缝隙,攻城凿直接穿透身体,当场毙命。惨叫声、呼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燕贺平看着自己的军队在八牛弩的攻击下溃不成军,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是万万没想到林震仙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完全克制了自己的重骑兵。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定亲自冲锋,或许能突破对方的防线。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刀,双腿猛地夹紧马腹,黑马会意,一声长嘶,朝着林震仙所在的方向冲去。
他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长刀在手中挥舞,带起阵阵风声。
然而,他的举动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八牛弩再次准备完毕,随着林震仙的命令,一轮又一轮的攻城凿射向敌阵。
重骑兵们在这密集的攻击下,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纷纷凋零。
战场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零星的战马嘶鸣声和伤员的呻吟声。
定襄城的城头,士兵们看着城下的惨状,表情十分惊恐。
在他们看来,自家的重骑兵天下无敌,别说就这点步军,就算是林震仙把大乾最厉害的骑兵带来也不够他们一轮冲锋的。
可谁知道,这些重骑兵竟然连人家的边都碰不到,酒杯全部射杀于此。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这仗还怎么打?
林震仙放下手中的佩剑,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远方。
他知道,这支重骑兵应该是定襄城的所有骑兵力量,再往后,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了。
燕贺平躺在草地上。
他的手臂被攻城凿划伤,此刻如同断了一般。
他看着眼前的还在不断挣扎,没有死去的战友,心中充满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