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昊坚持：“一句说不清，就说多一次啊。”
崇明帝拍了拍他肩膀，笑得古怪：“父皇也是希望你，娶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囚起来，藏起来，关起来，都别放她走。”
“我不会的，强迫她的，瑞月与我情投意合。”
“她年龄还小，对她关心多点就以为是个好男人，遇到更优秀的男子，就难说了。”
“反正，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崇明帝冷哼，摆摆手：“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易变，身为太子，难免三宫六院，妻妾成群，瑞月郡主难免受母亲影响，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两人夫妻。”
“瑞月从来没有要求过。”
“别说这些太遥远的事情，今儿留在这里用膳后，才回太子府吧，我们一家三口吃个家常小菜，咱们好好聊一聊，你此次赈灾灭蝗路途遥远，又得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人了。”
大太监郭福德在一旁躬身听着，见帝王话落，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尖细却透着恭敬：“陛下，御膳房那边早已备妥了晚膳，都是太子殿下平日里爱吃的几道菜，还有刚从江南送来的新鲜菱角，奴才这就吩咐人传上来？”
崇明帝微微颔首：“嗯，传吧。”
又转向东方昊，语气缓和了些，“你这趟出去，既要处理灾情，又要盯着灭蝗的事，辛苦是自然的。今儿这顿饭，就当是为你践行了，顺利完成任务。”
东方昊起身行礼：“谢父皇体恤。”
他心里清楚，父亲虽嘴上说着担忧瑞月变心，实则也是关心自己，只是这份关心裹着几分帝王家特有的偏执。
“昊儿，饿了吧，郭公公，快布菜。”
帝后驾到，郭福德手脚麻利地安排着，不多时，宫女们便端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鱼贯而入，摆满了餐桌。
红烧狮子头，水晶肘子油光锃亮，红烧獐子肉、松鼠鳜鱼色泽红艳，还有一碗清炖的鸽子汤，两盘素菜，共有十多盘，飘着淡淡的香气。
崇明帝拿起玉筷，先给东方昊夹了一块鱼肉：“尝尝这个，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帝后铁木紫云帮父子俩盛汤：“饭前一碗汤，赛过活神仙。这个汤，温度正好，不会烫伤喉咙，趁温，赶紧喝汤。”
东方昊接过来，轻声道：“谢谢父皇母后。”
一家三口边吃边聊，从南方的水利谈到边境的防控，偶尔也说起些家常。帝王看似随意地问起瑞月的近况，东方昊一一作答，言语间满是维护与欣赏。
郭福德在一旁伺候着，眼观鼻鼻观心，适时地添酒布菜，不多说一句话，却将父子俩的神色尽收眼底。他跟着帝王多年，自然明白这顿饭的分量，既是难得的温情，也是无声的嘱托。
帝后吃了一半，有妃子的丫鬟过来邀请她过去处事，便急匆匆的离开。
饭罢，崇明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府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东方昊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崇明帝忽然开口：“昊儿，记住，真心喜欢的人，护好便是，不必在意旁人说什么。”
东方昊脚步一顿，回头深深看了父皇一眼，躬身应道：“儿臣记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崇明帝轻轻叹了口气，郭福德公公适时递上一杯热茶：“帝王，太子殿下长大了，心里有数着呢。”
“是长大了，更聪明，更有主见，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崇明帝接过茶盏，望着袅袅升起的热气，没再说话。
男人过了情关，仿如重生一次，真心希望儿子，求仁得仁，又何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