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您怎么样?您撑住啊!”
林飞昂小心翼翼地探向姒九娘的脉搏,入手处一片冰凉,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更让他悲痛欲绝的是,姒九娘的经脉,竟然被朱雀堂主那霸道无比的真气震得寸寸断裂!
“怎、怎么会……”
林飞昂双目圆睁,脸上血色褪尽。
他猛地想起什么,慌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枚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碧绿色丹药。
这是林家最后的保命圣药,生肌续骨,吊命回春!
“姥姥,快!把这个吃了!”
林飞昂撬开姒九娘的牙关,将丹药送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药力迅速散开。
姒九娘原本灰败的脸色泛起些的红晕,微弱的呼吸也似乎平稳了少许。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焦急万分的林飞昂,虚弱地张了张嘴。
“快、快跑……”
“我不跑!姥姥!我不会丢下您的!”
林飞昂哽咽着,死死抓住姒九娘冰冷的手。
“呵呵……”
朱雀堂主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真是感天动地啊!林家的小子,你倒是有几分骨气。”
他一步步走近,眼神如同猫戏老鼠般戏谑。
“本座就喜欢你们这种有骨气的人,因为……捏碎的时候,才更有意思!”
林飞昂猛地抬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朱雀堂主。
他将姒九娘轻轻放下,缓缓站起来,捡起地上那半截断剑,再次挡在了姒九娘身前。
“畜生!今日我林飞昂就算是死,也要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哦?”朱雀堂主眉毛一挑,脸上笑容更盛,“替她送死?好啊,本座成全你!”
话音刚落,朱雀堂主体内真气毫无保留地爆发!
轰——
一股恐怖绝伦的威压骤然降临!
整个林家庄园的废墟之上,狂风骤起!
碎石瓦砾被无形的气浪卷上半空,又被碾压成齑粉,四散飞扬。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朱雀堂主释放的恐怖威压如同一座无形巨山,死死压在林飞昂和姒九娘身上。
姒九娘本就重伤,此刻更是被这股气势压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瓦砾堆中,艰难地喘息着。
林飞昂只觉得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死死咬着牙,用断剑支撑着身体。
那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心脏像是要被生生捏爆一般!
“小畜生,还想反抗?”
朱雀堂主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每一步都像重锤般砸在林飞昂的心口。
他看着林飞昂那不屈的眼神,心中的虐杀欲望愈发高涨。
林飞昂想动,想举起手中的断剑,哪怕是同归于尽!
然而,那股恐怖的威压如同无数条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朱雀堂主那张扭曲的面孔在眼前不断放大。
“在本座面前,你连蝼蚁都不如!”
朱雀堂主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林飞昂的耳膜。
话音未落,他猛地探出右手,五指成爪,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尖啸,快如闪电般抓向林飞昂的小腹丹田!
“不——”
林飞昂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双目圆瞪,眼角几乎要崩裂开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刺骨的指甲轻易撕开了他的皮肤。
接着是肌肉,然后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蔓延开来。
“噗嗤——”
朱雀堂主的利爪硬生生掏进了林飞昂的小腹!
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朱雀堂主的手臂,也染红了林飞昂身前的衣襟。
“啊啊啊啊……”
林飞昂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难以形容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牵动着每一根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丹田正在被一只冰冷的手无情地撕扯着。
那种痛,超越了任何语言能够描述的极限。
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千万倍!
林飞昂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在额头和脖子上暴起。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急度流失,如同决堤的江河一般。
丹田被一点点剥离身体的痛楚,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啧啧啧,这绝望的表情,真是美妙啊!”
朱雀堂主脸上带着病态的兴奋,另一只手按住林飞昂的肩膀,防止他因为剧痛而挣脱。
他十分享受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快感。
“你、你这个畜生……啊啊啊!”
林飞昂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因极度的痛苦而变得通红。
“哈哈哈哈……”
林飞昂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朱雀堂主那残忍的狞笑声。
“砰!”
朱雀堂主猛地发力,硬生生地将丹田从林飞昂的体内掏了出来!
丹田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上面还沾染着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血肉。
朱雀堂主十分满意的打量着手中的丹田。
“不愧是至阳之体的丹田,就是不一样。”
“畜生!!!你该死!!!!”
姒九娘望着眼前一幕目眦欲裂,双拳紧握砸着地面,眼底迸射出无穷的杀意。
看着林飞昂痛苦的样子,姒九娘便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被活生生掏出内丹的模样。
姒九娘虽没有体验过丹田被活生生从体内剥离的痛苦,但她知道,这种痛苦是常人都无法忍受的。
那种痛就像是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刀子割开,每一个毛孔都在挣扎和呼喊。
一想到自己女儿也和林飞昂一样,姒九娘恨不得将朱雀堂主抽筋扒皮,将他碎尸万段。
朱雀堂主闻声扭头看向姒九娘,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差点把你忘了。”
说罢朱雀堂主将手中的丹田存入一个瓷瓶之中。
瓷瓶内有特制的精华液,是专门用来保存丹田的圣水。
放好丹田后,他缓步走向姒九娘,露出狰狞的笑意。
“老东西,能在我手上撑这么久,你也算有点本事。”
“本座决定了,就将你炼成我的血奴,也算没白费你这点修为。”
姒九娘看着朱雀堂主一步步走向自己,眼中满是轻蔑与戏弄,心中涌起一股决绝。
与其被这畜生炼成没有思想的血奴,不如自行了断!
姒九娘颤抖着伸出手,摸索到林飞昂掉落在身旁的那半截断剑。
她猛地将断剑横在自己颈间,眼中没有丝毫犹豫。
“老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沦为你的傀儡,让你奸计得逞!”
“想死?在本座面前,你还没这个资格!”
朱雀堂主眼神一厉,身影快如鬼魅,瞬间欺近。
他伸出两指,精准无比地弹在断剑的剑脊之上。
“当啷!”
断剑脱手飞出,远远落在瓦砾堆中。
朱雀堂主一把扼住姒九娘的咽喉,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狗贼,放开我!!你有本事杀了我!!”
姒九娘拼命挣扎,试着从朱雀堂主手中挣脱。
然而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朱雀堂主那铁钳般的手掌。
“老东西,别抵抗了,成为本座的傀儡吧!”
“放心,很快你就不会有任何痛苦,只会乖乖听本座的话。”
朱雀堂主一边狞笑着,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凝聚出一滴殷红的精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精血缓缓飘向姒九娘的眉心。
姒九娘眼睁睁看着那滴蕴含着邪恶力量的精血越来越近,绝望瞬间吞噬了她。
就在那滴精血即将触碰到姒九娘眉心的刹那——
“轰!”
一股磅礴浩瀚的巨力如同出膛的炮弹,从不远处骤然袭来,狠狠轰在朱雀堂主的腰侧!
“噗……”
朱雀堂主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不受控制地横飞出去,重重砸在数米外的断壁残垣之中,激起大片烟尘。
他指尖那滴凝聚的精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震散,消弭于无形。
姒九娘从朱雀堂主手中摔了出去,连同他一起倒飞出去。
一个身影快速闪过,将其稳稳接住。
“谁?!”
朱雀堂主又惊又怒,狼狈地从碎石中挣扎起身,捂着剧痛的腰侧,扭头望向攻击传来的方向。
烟尘缓缓散去,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扶着姒九娘,手持一柄散发着黑芒的长剑。
“小天……”
姒九娘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温润的真气,扭头才看到身后的秦天。
当看到秦天的那张脸时,姒九娘短暂的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又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九黎现在怎么样了!”
“奶奶你放心,八姐的伤势已经稳住了。”
秦天扭头看向上官九黎的方向,轻声回道。
循着秦天的目光望去,只见上官九黎安静的躺在地上,小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呼吸均匀。
姒九娘一脸不舍的看了一眼上官九黎,拉着秦天的手央求着。
“小天,你快带九黎离开这,我来挡住他们!”
秦天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有我在这,你们谁都不会有事!”
“奶奶你去八姐那,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说罢秦天上前一步,挡在了姒九娘身前,直面朱雀堂主。
姒九娘怔怔的望着眼前这道挺拔的背影。
不知为何,竟感觉到一丝安心。
明明秦天刚刚消耗了大量真气。
姒九娘没有再犹豫,踉踉跄跄的走向上官九黎。
“呵呵。”
朱雀堂主望着眼前的秦天,发出一道冷笑声:“这么急着出来送死?”
秦天手持黑曜剑,一双眸子燃烧着熊熊怒火,如同两团深渊中的鬼火,死死锁定着朱雀堂主。
他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盛骇人!
秦天冰冷刺骨的眼神盯着朱雀堂主。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举起手中黑耀剑,剑尖直指朱雀堂。
“准备好受死了吗?”
朱雀堂主感受到秦天身上那强大的压迫感,竟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恐惧。
但很快,他再度露出一副戏谑的笑意。
“看来你是恢复了一些真气啊?”
“但那又怎样,你那点真气怎么和现在的我对抗!”
“本座有了魔主之力加持,实力更胜之前,杀你易如反掌!”
秦天森然一笑,“今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砰!
话音未落,秦天脚下猛地一踏,地面龟裂,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挟裹着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气,直扑朱雀堂主!
嗡——!
黑曜剑散发出兴奋的剑芒撕裂空气,响起一道低沉的嗡鸣声。
“好快!”
朱雀堂主瞳孔骤然收缩。
他完全没料到,秦天在消耗了如此巨量的真气之后,竟还能爆发出这般惊人的速度和威势。
这小子,真的是个怪胎!
他不敢怠慢,当即催动体内刚刚吸收的魔主之力,血红色的气劲自体内喷薄而出,试图抵挡。
然而,秦天的剑更快!
“唰!”
一道漆黑的剑影如鬼魅般掠过,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刺朱雀堂主的咽喉。
朱雀堂主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他狼狈地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一缕头发被剑风削断,飘落在他眼前。
不等朱雀堂主稳住身形,秦天的攻击便如同狂风暴雨般接踵而至!
“铿!铿!铿铿铿!”
黑曜剑化作万千道黑色闪电,每一剑都精准狠辣,直指朱雀堂主的周身要害。
朱雀堂主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打得措手不及,只能凭借着魔主之力带来的强横肉身和本能反应,不断格挡闪避。
砰砰砰——!
他手中的血色气劲与黑曜剑不断碰撞,发出密集如雨点般的金铁交鸣之声。
朱雀堂主越打越心惊。
秦天的剑招大开大合,却又暗藏无数精妙变化,让他应接不暇。
更让他骇然的是,秦天每一剑的力量都大得出奇,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噗!”
一个不慎,朱雀堂主肩头被剑锋擦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剧痛传来,让他身形一个踉跄。
朱雀堂主一边狼狈后退,一边暗暗心惊。
“这不可能!”
“这小畜生的真气明明已经耗尽了!怎么可能还有如此恐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