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虎堂主的话,京龙眼皮都没抬一下,静静地听着。
只是心里在好奇,这个叫秦天的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竟然让堂主特别照顾。
白虎堂主死死盯着京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知道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他要去哪,要干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都给老子查得清清楚楚!”
京龙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提勾牛等人的事。
他只是再次躬身,淡淡的回了一个‘是’字。
说完,京龙便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庭院。
看着京龙离去的背影,白虎堂主胸中的怒火再次翻涌上来。
他双拳紧握,骨节捏得“嘎嘣”作响。
“秦天……老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敢动我白虎堂的人,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全尸!”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一拳轰在身旁一根合抱粗的石柱上。
咔嚓——
坚硬的石柱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
与此同时。
江城,家和天下。
苏洛音的卧室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静谧。
苏洛音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米粥,正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喂着童童。
今日还没亮,秦天将童童带回了家和天下。
当一家人看到童童的模样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脖颈处青紫色的淤青,还有刚被接好的手臂,在一个孩子身上看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苏洛音一眼看出这个孩子不简单,从秦天手里接下照顾童童的任务。
看着童童看憔悴的小脸,苏洛音格外温柔,将勺子递到了童童嘴边。
“慢点吃,不着急。”
童童安静地靠在枕头上,乖巧像是一个布娃娃一般。
每当苏洛音把勺子递到嘴边,她就听话地张开小嘴,小口小口地把粥咽下去,不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过程安静又懂事,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可就是这副乖巧的模样,让苏洛音的心揪得生疼。
她用拇指轻轻擦去童童嘴角的米粒,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冰凉。
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
“砰!”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宋南星和秦月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
“洛音!出大事了!”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童童瘦小的身体猛地一颤,差点把嘴里的粥呛出来。
苏洛音心疼地连忙放下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转过头,对冒失的两人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眉头紧紧皱起。
宋南星和秦月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苏洛音安抚好童童,轻手轻脚地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才起身,拉着两人走出了卧室,并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走廊里,苏洛音的脸色沉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宋南星再也憋不住了,她抓住苏洛音的胳膊,压着嗓子说:“昨晚,城主府被人偷袭了!”
“什么?”
苏洛音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一旁的秦月也连连点头,小脸上满是后怕。
“是真的!我今天早上出门,路过城主府,门口全是执法司的人,把路都封了,气氛特别紧张!肯定是出大事了!”
闻言苏洛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天的房间。
昨天晚上,秦天将童童带回来的时候,好像是说他是从城主府回来的。
也就是说,城主府遇袭秦天和童童都在?
苏洛音再也淡定不住,拉着秦月和宋南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南星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昨晚袭击城主府的恶徒全部被正法了。”
“我说哥回来的时候表情那么凝重,原来是因为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秦月一想到城主府那副狼藉的模样就一阵后怕,好在是秦天安全回来了。
“我们去找小天问问吧?”
“诶,六姐,小天他还在休息……”
不等苏洛音说完,宋南星就已经走向了秦天的房间,用力地敲着门。
砰砰砰!
“小天!你醒了吗?我们有事问你!”
房门很快被打开,秦天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一丝疲惫。
他看着门口一脸急切的三人,有些疑惑:“怎么了?”
“哥,你没事吧?”
秦月第一个冲上去,上下打量着秦天,生怕他少了一块肉。
昨天晚上秦天回来的时候注意力都在童童身上了,她都没有好好查看秦天。
秦天看着秦月焦急的模样笑了笑。
“我当然没事了,怎么了这是?”
宋南星走进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关上,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天,城主府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外面都传疯了!”
秦天沉默。
他不想把这些肮脏血腥的事情告诉她们,不想让她们卷入万魔宗这个巨大的麻烦里。
万魔宗那群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为了安抚几人,秦天还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没事,就是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已经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
“真的?”
宋南星显然不信这套说辞,“我可听说了,那些人个个都是亡命徒,怎么可能只是不长眼的东西?”
她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地盯着秦天。
“城主府遇袭是不是跟童童有关?”
秦月和苏洛音皆是一愣。
显然她们二人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
宋南星最是了解秦天,知道秦天不会平白无故带一个孩子回家。
除非这个孩子十分重要,又或者是这个孩子正遭遇连青禾都解决不了的事,秦天才会把她从城主府带过来。
秦天沉默了片刻,看着她们不问到底不罢休的架势,只好点了点头。
“嗯。”
“这件事牵扯到童童的身世,内情很复杂,你们就别多问了。”
秦天刻意将事情引向了个人隐私,而非江湖仇杀。
果然,听到“身世”两个字,苏洛音和宋南星对视一眼,眼中的追问变成了理解和同情。
既然是别人的家事,她们确实不方便再追问。
苏洛音叹了口气,“好,我们不问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秦天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说道:“我明天准备带童童走。”
“走?去哪?”
三人异口同声看向秦天问道。
“镇魔狱。”
秦天看着她们,解释道:“童童的情况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静养,镇魔狱最合适。而且,我准备中途去一趟仙岩城。”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路上会经过仙岩城,我打算顺便去一趟,查点我自己的身世。”
去查自己的身世?
三女心中都是一动,但谁也没有开口。
秦天最后叮嘱道:“这件事,先别告诉妈,我不想她胡思乱想。”
“知道了。”
苏洛音郑重地点了点头。
宋南星和秦月也跟着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天清晨。
别墅门口,张桂芳、苏洛音、宋南星和秦月都来送行。
张桂芳拉着童童的小手,往她口袋里塞满了各种零食。
“孩子,出去要听你秦天叔叔的话,到了那边要好好吃饭。”
童童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张桂芳的衣角。
秦天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说道:“妈,我很快就回来。”
他又看向苏洛音和宋南星,“家里就拜托你们了。”
苏洛音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们。”
秦天最后看了一眼众人,打开车门,将童童抱上了副驾驶,为她系好安全带。
随后他又绕了一圈,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将车窗摇下,看着依依不舍的几人摆了摆手。
“我走了,你们回吧。”
说完秦天启动车子,在几人不舍的目光离去。
……
万魔宗总部。
白虎院。
整个庭院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地上还残留着石狮子的碎块,仆从们个个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划破长空,精准地落在了庭院中一尊石像的肩上。
京龙伸手取下信鸽脚上的信筒,打开信筒,展开里面的字条,快速的地扫了一眼。
看完后,他将字条捏在掌心,真气微动,字条瞬间化为飞灰。
随即,他转身迈步朝着白虎堂主所在的内堂走去。
“堂主,有消息了。”
京龙还未进入内堂,声音便传了进去。
内堂中,白虎堂主正烦躁地来回踱步,听到京龙的声音,他猛地停下,赤红着双眼吼道:“说!”
“秦天已离开江城,正前往仙岩城。”
京龙顿了顿,继续道:“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女孩。”
“哈哈哈哈!”
白虎堂主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放至极的大笑声,“好!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会一起行动!”
“传我命令!”
白虎堂主神色猛地一凛,沉声说道:“召集所有生肖,立刻动身!我们去仙岩城!”
“老子要亲自拧下他的狗头!”
京龙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白虎堂主问道:“堂主,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
在他看来对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执法司司长,和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孩子。
竟要出动所有生肖?
就连上一次抓捕至阳之体,也没有如此兴师动众。
见京龙疑惑,白虎堂主倒也不恼,反而耐心的解释道:“那个小女孩,就是至阴之体!”
京龙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依然是不解。
“属下认为,不过一个孩子而已,且没有丝毫修为,这种情况根本无需堂主您亲自出马,剩下的弟兄们足以将她带回。”
“孩子?”
白虎堂主笑了,“你当真以为重点是那个孩子?”
“那不然呢?”
“重点是那个叫秦天的小子!”
“???”
京龙眼里满是不解。
“勾牛!荆虎!鼬兔!鬼鼠!他们四个,都是他一个人杀的!”
白虎堂主背着手,在堂内来回踱步,来掩饰内心的怒意。
什么?!
京龙眼底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他瞳孔猛缩,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以一己之力,斩杀白虎堂四大生肖?
这怎么可能!
看着京龙脸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白虎堂主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拍在了桌上。
“这是江城那个废物点心发过来的!”
京龙拿起照片,照片上正是江城执法司门口贴出的公告,勾牛四人刺眼的照片被红叉贯穿,下面“尸骨无存”四个大字,触目惊心。
京龙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照片的边缘捏出了褶皱。
但他依旧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沉声说道:“即便如此,他孤身一人,又带着一个累赘。我们剩下的弟兄联手,也足以应付。”
“足以应付?”
白虎堂主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自嘲与愤怒。
“你当老子愿意把家底全掏出来,去对付一个毛头小子?”
京龙没有说话,但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他确实认为,秦天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白虎堂主攥紧双拳,眼底迸射出无尽的杀意,缓缓说道:“朱雀和青龙那两个废物,都在他手上栽过跟头!”
“你以为我们这次是去抓一个什么至阴之体?”
“我们是去杀一个,能让我们万魔宗两大堂主都吃瘪的死敌!”
“这一次,老子要万无一失!不仅要抢回至阴之体,还要让他死得连渣都不剩!”
轰!
京龙的大脑一片空白。
朱雀堂主和青龙堂主……也败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堂主为何要倾巢而出。
这不是小题大做,这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京龙眼中的疑惑与不解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冰冷的杀意。
他对着白虎堂主深深地躬下身:“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不多时,京龙去而复返。
他身后,跟着三道气息各异的身影。
为首一人,身材瘦长,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此人名叫易蛇。
易蛇一双眼睛狭长阴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在他指尖缠绕,不时吐出猩红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此人杀人成性,最擅长用毒和悄无声息的暗杀。
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跟在易蛇身后的,是一个长着张马脸的男人,骞马。
他相貌平平无奇,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对修炼有着变态的执着。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泗羊。
他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讨好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憨厚。
最擅长利用柔弱暗藏杀机。
三人纷纷上前,对着白虎堂主恭敬行礼。
“参见堂主!”
白虎堂主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人,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
“怎么就他们三个?剩下的人呢?”
京龙上前一步,沉声回道:“堂主,其余兄弟都在执行秘密任务,短时间内无法赶回。”
“我已经给他们传信了,等他们完成手里的任务就能回来了。”
“我们是等他们回来,还是……”
“等不了了!”
白虎堂主猛地一挥手,焦急打断京龙道:“就我们几个先去!”
“你现在立刻通知剩下的所有人,不管他们手里是什么狗屁任务,全都给老子放下!”
“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滚到仙岩城集合!”
京龙脸上没有丝毫迟疑,再次躬身。
“是!”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虎形令牌,真气注入,令牌上亮起数道血色的光点,随即又一道命令被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仙岩城。
欧阳府。
整座府邸坐落在仙岩城的龙脉之上,占地千亩,气势恢宏。
朱红色的高墙绵延数里,墙头之上,琉璃瓦在晨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府门前,两尊由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石狮子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此刻,府内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上百名下人在庭院中穿梭,有的擦拭廊柱,有的用丝绸细细打磨着地上的青玉石板,就连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管家双手背在身后,挺着肚子,扯着嗓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都他妈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手脚麻利点!明天府上要来贵客,要是出了半点岔子,怠慢了贵客,老爷怪罪下来,我扒了你们的皮!”
尖锐的呵斥声混杂着各种打扫的动静,将整个欧阳府搅得不得安宁。
主卧内,吴珍淑被这阵嘈杂声吵醒,烦躁地翻了个身,用锦被蒙住了头。
可那声音却无孔不入,让她再也无法入睡。
“岂有此理!”
吴珍淑猛地坐起身,一张俏脸此刻写满了不耐与怒火。
她身着一袭冰蓝色的真丝睡袍,长发如瀑,皮肤白皙细腻,三十一岁的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眉眼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
吴珍淑踩着拖鞋,快步走出卧室,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们,柳眉倒竖。
“王管家!”
管家听到声音,连忙小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躬身道:“夫人,您醒了。”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吴珍淑杏眼圆瞪,指着院子里的下人,毫不客气地训斥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是想死吗?”
管家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夫人息怒,这、这是老爷的吩咐。”
“老爷说明日有天大的贵客要来,让咱们务必将府邸上下打扫干净,切不可有丝毫怠慢。”
又是老爷的吩咐!
吴珍淑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的火气更盛。
她懒得再跟一个下人废话,转身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内,檀香袅袅。
一名身穿唐装,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他便是欧阳家的家主,欧阳振国。
他虽已年过半百,但双鬓依旧乌黑,面容深刻,不怒自威,久居上位的气场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吴珍淑推门而入,脸上刚才的怒气早已消失不见,转而化作一副柔媚入骨的笑意。
欧阳振国缓缓睁开眼,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开口道:“何事?”
“老爷。”
吴珍淑扭着水蛇腰,走到他身后,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为欧阳振国揉捏着肩膀。
“明天到底是什么贵客要来呀?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把人家都吵醒了。”
欧阳振国闭着眼,对她的撒娇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别管。”
吴珍淑的动作一僵,但脸上的笑容不减,继续娇嗔道:“哎呀,老爷,您就告诉我嘛,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别到时候失了礼数,丢了您的脸面呀。”
欧阳振国猛地睁开眼,眼神中透出一抹不耐烦。
吴珍淑心头一跳,立刻识趣地收回了手,乖巧地站到一旁。
她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只会惹得他不快。
“你退下吧。”
欧阳振国挥了挥手。
“是,老爷。”
吴珍淑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在她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脸上柔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之色。
贵客?
能让他欧阳振国如此郑重对待的贵客,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
张桂芳!
一想到这个名字,吴珍淑的指甲就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二十年前,她才十八岁就嫁进了当时如日中天的欧阳家。
原以为成为欧阳太太后会平步青云,成为整个仙岩城最让人嫉妒的女人。
但嫁进来之后,她发现欧阳振国对自己丝毫不感兴趣,不温不火,不冷不热。
也就只有在外人面前做做相敬如宾的样子。
其余时候连多看一眼都嫌多。
那时,她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贤惠淑德。
但后来她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直到几年后,她无意间听到欧阳振国和他母亲钱兰的对话。
她这才得知,欧阳振国竟然在二十四年前给了一个女人一笔巨款。
整整二十亿!!!
二十亿对于二十四年前的欧阳家来说,那可是全部。
能让欧阳振国做到如此地步,除了是白月光之外,吴珍淑想不到别的原因。
自那之后,吴珍淑疯了一般去调查二十四年前的女人。
她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查出来,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张桂芳,还养了一儿一女。
这个女人还用欧阳家的钱开了公司,生活美满。
这让吴珍淑嫉妒的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