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香江的航班一般不直飞印尼，中途大多都要在菲猴转机或是经停。
原本大头聪是想要安排李昊考察一下菲猴的产地市场，毕竟这里距离香江最近，产品也还算可以。
李昊急于前往印尼和新西兰，感觉菲猴这边想来随时都能来，于是中间就没有停留，直奔加里曼丹岛。
飞机降落在加里曼丹西南部一个机场，大头聪在当地有个熟人，带着李昊和阿杰出了机场租了个车直奔码头，坐船前往六十公里外的一个农场。
印尼又称千岛之国，世界第三大岛屿加里曼丹岛的大部分都属于印尼。或许很多人对于加里曼丹岛没什么概念，那么换成婆罗洲这个名字，应该就很熟悉了吧？
这年头婆罗洲到处是未经开发的原始热带雨林，植被茂密，蛇虫鼠蚁和巨物猛兽横行，可谓危险重重。
不过这里同样是个宝地，海洋资源丰富，森林资源也很厉害。不仅出产世界上最多的燕窝和名贵的鱼翅，名贵木料和香料也非常多。
李昊他们要去的是一个老华侨开办的农场，或许叫橡胶园也行，这里不仅种植有大量橡胶树，还有少量的棕榈树、胡椒、稻谷和玉米。
农场主和大头聪的死鬼老爸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大头聪都是直接喊他叔叔。老头见到大头聪这个败家子顿时就一肚子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怎么都看不惯。就算如此，这位姓郭的老先生还是招待了李昊他们。
好歹也是故人之子，能帮一把还是要帮的，听说大头聪这次是带着新老板过来收购燕窝，也热情的帮忙联系。
当地做这个生意的大都是华人华侨，只是很多都不会讲华语了。印尼排华很是严重，很早以前就开始陆续取缔华语学校，各种限制华人，屡次爆发冲突。
燕窝这玩意儿如今还没有发展出人工引入燕屋的新技术，多是靠人从岛上崇山峻岭中的洞穴里，冒着生命危险采来的。
洞里有各种毒蛇毒虫，还有暗坑和深不见底的裂缝，稍不留神就会中招。
采来的燕窝混杂着羽毛、苔藓和各种杂物，不能直接食用。当地部落土着不会处理，只能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卖给华人，华人再进一步加工，做成干品，运往世界各地的华人聚居区。
李昊跟着大头聪学了很多知识，什么雨燕燕窝，金丝燕燕窝，大小等级，重量标准、湿挑干挑工艺等等。
品相好坏决定价格的不同，甚至在李昊看来没什么两样的东西，价格能差好几倍。
当地的华人做生意很不讲究，他们中的一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同胞，总是喜欢掺假，把一些次品和精品混在一起，一提意见他们就耍无赖。
还好姓郭的老头也不是简单人物，郭姓是大族，在当地很有势力，那些当地的中间商虽说不讲究，但也没敢直接把李昊几人抢了。
当然也有很多很不错的华人，一听他们是国内和香江过来的很热情，不仅给李昊讲解了行业内的很多猫腻，还带着李昊他们收东西，避免他们踩坑。
就这样一直在这边待了七八天，李昊他们终于把这个区域能收的燕窝差不多收了个干净。
当地一个姓朱的小伙子，外号小猪，小伙子很有眼光，讲原则，还极富上进心，没少帮李昊他们的忙。直言自己想要改变贫困家庭的命运，想要做李昊公司在当地的代理人，让李昊考察一下他是否够资格。
当地收购个差不多了后，小猪介绍他们往内陆走走。那里的林莽更加广阔，山区密布各种大大小小的岩洞，比这里出产的燕窝要多不少，就是路很不好走。
婆罗洲的交通条件真是一言难尽！
过去李昊在东北山区的时候就觉得偏僻的不行，连个路都没有，去哪都得靠双腿，很是不方便。
如今到了婆罗洲，这才知道东北那地方真是好地方啊。
婆罗洲这鬼地方出行全靠走水路，哪里有河流哪里就是路。
丛林中植被茂密，藤蔓交缠，加上山丘众多，走路都不是步行了，双手也不能闲着。你得手舞砍刀披荆斩棘，才能在丛林中开辟出一条勉强能通行道路。
至于丛林深处，那里是一望无垠的无人区，当地土着都不敢太过于远离部落。
鳄鱼，巨蟒，野猪，苏门答腊虎，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更别提最危险的毒虫毒蛇了。
如果有人说里面有未知的神秘生物或是病毒，李昊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昊三人跟着小猪坐船一路北上，沿着河流走访了很多村庄部落，一路收购燕窝和当地的特产，直到深入丛林二百多公里才在一个极为偏僻的村落停下。
小猪是当地的穷苦孩子，从小就跟着商队在原始丛林里做生意。阿杰过去在金三角打过仗，对于丛林还比较适应，李昊和大头聪就不行了。
不说当地闷热潮湿的气候，就单单说各种蚊虫的叮咬就让两人遭不住。
＂这踏马鬼地方太让人糟心了，怎么这么多蚊子？＂李昊忍不住絮絮叨叨的抱怨道，话音未落就立刻得到了大头聪的附和。
＂是啊，是啊，原以为种植园那里就够让人难受的了，进了丛林才知道，种植园可真tm的是天堂啊。＂
小猪和阿杰一听就笑了，小猪乐呵呵的开导他们：＂这还是好的了，还没进入雨季。等到了雨季我都不敢来这鬼地方，年年都不少死人。＂
李昊和大头聪没被他安慰到，反而吓了一跳：＂还会死人？＂
＂那当然了，山洪、疾病、鳄鱼、毒蛇，一到雨季这里就没人敢行船了，水路断绝，一点小感冒或是痢疾都可能要人的命。＂
李昊摇摇头，这里的环境让他感到深深的恶意，＂那咱们赶紧收东西，收完赶紧撤退，别tm的运气不好中了招死在这里，那可就冤枉透顶了。＂
惹得小猪和阿杰哈哈大笑。
这种偏远的地方收货价格确实便宜太多了，只是运出去后得找人深加工，好在这其中的价格相差悬殊很大，倒也值得跑一趟。
小猪带着李昊他们住在当地的一个部落首领家里，把这里当做他们的收货点儿，代价是他们要送部落首领一头猪。
李昊不用干活儿，只要跟着学习就行了，倒也逍遥自在。首领家的房子就建在河边的高地上，于是李昊没事儿了就带着阿杰坐在岸边钓鱼。
这天中午吃了东西，李昊又带着阿杰去河边的大树下钓鱼。不远处就有村民在洗刷和打水，还有几个小孩子贪图河水的清凉，一个猛子扎进河水里游泳嬉戏。
李昊只顾着盯着自己的浮漂，没有注意到旁边，突然间一阵惊叫声传来。李昊转头望去，只见一条巨物的身影在混浊的河水里一闪而逝，快到李昊掏出枪都没来得及射击，就带着一个孩子消失在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