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江野。”
“性别。”
“……男。”
“年龄。”
“十七。”
明亮的房间内，大夏最着名的精神科李医生，手拿一份查病单，在上面勾勾画画。
江野则坐在他对面，无语的回答着这些问题。
“你的档案资料说，你小时候也是爬房顶眼睛瞎的，说说具体怎么回事？”李医生推了一下眼镜，看向自己。
江野沉默片刻后，道：“我看到了炽天使。”
“然后呢？”
“我把他差点诈骗了。”
李医生：“……”
他低头在病历单上，‘精神问题’一栏写上：偶尔胡言乱语。
江野：“……”
“后来呢？”李医生继续问。
江野：“炽天使觉得被我一个凡人欺诈很没面子，所以毁了我的双眼。”
李医生皱了皱眉，拿起笔把‘偶尔’划掉，在下面写上‘严重’。
妈的，不是你有毛病啊！
这下给江野整了个大无语。
“你相信你说的话？”
“不相信。”
李医生点点头，又写上‘逻辑混乱’‘容易自我否定’。
江野拳头硬了。
李医生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问：“炽天使毁了你双眼后，你除了疼痛，是否有其他感觉？”
这个问题问出，他的眼睛变得犀利起来。
“我还活着。”江野淡淡说出四个字。
李医生眼眸瞬间一震，“所以你知道沧南的事？”
江野点头，其实不用他说，大夏高层就已经猜到我在沧南劫难中没死。
因为神明是不会选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做代理人的。
李医生合上病历单，严肃道：“死神塔纳托斯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江野面色如常，“陪伴……黑夜女神倪克斯。”
其实在融合死神塔纳托斯的神墟后，系统就提示过死神的愿望。
只不过这只是死神塔纳托斯的愿望而已，并不需要自己去完成。
“黑夜女神？他的母亲。”李医生陷入了沉思。
这似乎也合情合理，他原本担心的是死神塔纳托斯给江野的任务是……
【湿婆怨】
现在看来，并不是。
李医生收敛了脸上的严肃，继续问道：“听陈队长说，你在成为死神代理之前，觉醒了一个不知序列的禁墟【刀域】。”
“是。”
“能对我展示一下？”
江野一愣，犹豫道：“这不好吧。”
他又回忆起队长跪地的画面，这该死的既视感。
“没事，就稍微展示一下，我需要做记录。”李医生自信道。
“……好，好吧。”
江野抬起右手，左手背在身后，“刀域，开！”
哗啦！
砰！
他话音刚落，李医生坐着的椅子不堪重负的塌陷，他本人则双腿刚好弯曲直角，跪在了地面。
李医生一脸懵逼，鼻梁上的眼镜都掉在了地上，镜片摔碎。
他抬头看向坐在面前的江野，一时间愣住了。
哎！这该死的尴尬又要我来化解。
江野用万象神墟幻化出一个超大红包，左手捏住缓缓拿出来。
他递到李医生面门前，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李医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哈！”
李医生：“……”
……
次日清晨，沧南汽车站。
江野和林七夜同时低着头，看着非常卡哇伊的行李箱。
“帅弟弟，七夜弟弟，今年的集训地点在沧南，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吃年夜饭哦。”
红樱说着，露出甜甜的笑容，还调皮的在江野头上摸了摸。
江野和林七夜点点头。
“小野，七夜，加油！”队长陈牧野拍着两人的肩膀，语言精简。
这大概就是男人的通病吧，不太喜欢废话。
“对了，上京的老赵听说你们要参加集训营，特意要跟你们聊聊。”
陈牧野拨通赵空城的电话，几乎是秒接通。
“嘿，两个臭小子。”
两人异口同声道：“赵将军。”
“又埋汰老子是不，你们两个都成了神明代理人，不枉费我拼命跟鬼面王干，好好加油！”
“争取比老子先成个将军，到时候俺回村也能说自己也是带出过将军的男人，哈哈哈。”
赵空城的声音有些虚弱，不似走时的中气十足，但语气中的高兴藏不住。
江野和林七夜沉默了一下，齐齐答应了他。
赵空城：“好，那就这样，好好表现。”
电话挂断。
八人全都沉默了一阵，直到车来了江野和林七夜挥手跟队长们告别。
红樱看着渐渐远去的车辆，眼角开始湿润起来，心中的不舍在这一刻放大了。
她抱着司小南的胳膊，轻轻抽噎。
司小南摇头一笑，双眼也藏着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小野，我必须把你拉进计划之中，等杀了洛基，我怎样都行！
车辆缓缓行驶，江野和林七夜并排坐在一起。
“江野，昨天李医生镜片碎了是怎么回事？”
林七夜不由八卦道。
这么一提，江野不禁又回忆起昨晚的画面，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不小心磕到了，他说这个算工伤，所以给了他个红包。”
林七夜面部抽动，这是在玩抽象？
“对了，江野。死神塔纳托斯给了你什么任务啊？”
林七夜想知道身为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孩子，死神会给什么任务。
如果让倪克斯见到江野，会不会增加治疗进度。
现在距离倪克斯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治疗进度已经不远了。
若是能让她见到自己真正的孩子，也算圆她一个心愿吧。
“他已经死了，死前想让我完成一个愿望。”江野淡淡道，自然知道林七夜为什么这么问。
“愿望？什么愿望。”
“找到她母亲，陪伴她。”江野露出一个微笑。
原着中，黑夜女神倪克斯挺可怜的，她的所有孩子都死了。
身为母亲又怎么受得了呢？
林七夜听到这话，神情怔了怔，随后露出浅笑。
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两人没在说话，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林七夜靠在窗边闭上双眼，意识进入诸神精神病院。
穿着医生服装的林七夜，走进到病院的院子里，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戴着墨镜晒太阳的倪克斯。
他走过去，在轮椅旁蹲下来，仰头望着倪克斯，“母亲，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达纳都斯。”倪克斯温柔的笑道。
林七夜嘴角挂着浅笑，“等你病情再好一点，我带你去见你的孩子。”
这话一出，倪克斯深紫色眼眸刹那瞪大，脑海中一股记忆涌来。
“达纳都斯，你找到你兄弟们了？快让母亲去看看。”
林七夜双手抓住倪克斯的手，达纳都斯和塔纳托斯其实是同一位神明，只是不同翻译而已。
他总不能跟倪克斯说找到自己了吧。
“母亲，你按时吃药，病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倪克斯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嘴里念叨着，“我的孩子。”
【治疗进度20%——45%。】
果然有效，林七夜心头一喜，这样很快就能抽取倪克斯的第二神格了。
【叮！倪克斯治疗进度因为宿主大幅度增长，获得3500魔改值。】
【当前魔改值点，达到三十万随机抽出神之本源。】
？？？
坐在位置上看风景的江野人呆了，我这啥也没做啊！
感知下，他发现了林七夜闭着眼睛在笑，此刻瞬间明悟了。
这小子，挺聪明。
……
四个小时后，蜿蜒曲折的山路过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集训营。
江野昏迷了三天，所以比原着要晚一天来到集训营。
集训营现在已经有个别人到达了。
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拿着行李就往宿舍走。
“我们选这间吧。”进了寝室，林七夜指着右边一间寝室。
江野点点头，拖着行李走了过去。
吱！
门一打开，江野忽然愣住，里面全是包装精致的礼品盒。
他娘的，不会这么巧吧。
“嘿嘿，你们就是我室友啊，初次见面，一点小礼品，还望收下。”
这时，背后传来广深方言，两人一转身。
两个闪着金光的劳力士就放在了他们手里。
那小胖墩笑道：“还请不要拒绝，这不是炫富，我只是一个普通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