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栩的身体微微一怔，眼眶有些发酸，他很清楚封爵说的是谁。
“卿卿，他说……他对不起你。”
宋卿栩双手回抱着封爵，将头埋在对方的颈间：“其实我都知道的……在宋旭眠告诉我……知道我跟你关系的时候，我就怀疑是他说的……”
封爵嘴唇紧抿，这一刻不管以前有多大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卿卿……”
“嗯？”
“我们一切都已经做好准备，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封爵的话语中带着自责，好像牧南书离世这件事是因为他。
宋卿栩抚摸着男人的头发，一下一下：“不怪你的，学长……他是在跟恶势力斗争中离开的，还为自己最爱的人报了仇，他没有什么遗憾。”
封爵泪水滴在宋卿栩的肩膀处，这周他一直都在协助警方办案，根本没有时间伤心，现在想起来，牧南书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卿卿，永远别离开我，好不好？”封爵的胳膊搂紧宋卿栩，好像害怕他也瞬间消失。
“封爵，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宋卿栩的心里也五味杂陈，恶势力是他哥哥跟爸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有血缘关系的人，叫他怎么不难受。
出院后，两人先回别墅里收拾好东西，他们买好了回国的机票，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一通电话却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喂？请问是宋卿栩先生吗？”那边的人非常有礼貌地说着。
“是的。”宋卿栩看看封爵，眼神有些发懵。
“你好，我是程羽崇的同事，他醒了想见你。”
“醒了？”宋卿栩眼睛骤然间睁大，程羽崇居然醒过来了，上次医生说他起码要三年才能醒。
“怎么了？卿卿。”封爵看到宋卿栩激动的样子，有些好奇给他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宋卿栩紧紧地握着手机，感觉手有些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对封爵说：“封爵，程羽崇醒了，他说想见我。”
封爵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那我陪你一起去见他。”
宋卿栩激动地看封爵一眼，然后两人一同前往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程羽崇的病房。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病房里摆满各种各样的鲜花，五颜六色的花朵交相辉映，给整个房间带来一丝生机。
宋卿栩和封爵走进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程羽崇。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看上去非常虚弱。
宋卿栩快步走到程羽崇的床边，轻轻地坐下，关切地问道：“程哥，你感觉身体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程羽崇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宋卿栩，过一会儿才缓缓地点点头，“嗯……好多了。”
宋卿栩注意到程羽崇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后的封爵身上，不禁转头看向封爵。
就在这时，封爵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谢谢你。”
宋卿栩有些疑惑地仰头望着封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谢谢。又转头看看程羽崇，只见程羽崇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封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了很久，终于明白程羽崇为什么要让我们两个人分开，他是为了保全我的家人。宋旭眠和赵翼磊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恐怕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宋卿栩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封爵：“你是说……程哥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这样做的？”
封爵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是，所以我感谢他。”
再次低下头，就看到程羽崇唇角挂着微笑，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他浑身无力，却依旧指着自己的衣服：“里面……撕开……”
宋卿栩拿过墙上挂着的衣服，翻弄着里面的口袋，什么都没有？
封爵慢慢靠近宋卿栩，将衣服拿过来，直接暴力撕开。
“啪嗒——”两封信瞬间从里面掉了出来。
宋卿栩下意识低头看去，上面写着几个字：「给最好的学弟。」
他慢慢蹲下拿起，喉结微微滚动着，翻开信封。
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牧南书这些年做过的所有事，还解释了很多跟封爵之间的误会，泪水颗颗滴落在信封上，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宋卿栩干脆闭上了眼睛。
注意到宋卿栩的神情，封爵赶忙搂住他的肩膀：“卿卿，怎么了？”
他低头看向信的最后一行：「我想他了，我的天天以前最爱我的。不过，你不要内疚，我是为正义而死。闻溪，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放心，因为我看得出来，封爵很爱你。」
打开另一封信，上面则是记录了这些年搜到的所有证据，还有清楚记录了张乐天经历过的事情。
宋卿栩握着信的手都在抖，他想象不到牧南书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有多么痛苦。
“程哥，我不知道这些……”宋卿栩抹抹眼泪，望着程羽崇的双眼：“他……你们一直都在合作吗？”
这时，程羽崇才慢慢说起从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刚潜入组织，宋违辉并不是很相信我，所以给我派的任务都比较简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牧南书。老实说……他很单纯，他觉得是酒吧的人害死了张乐天，他想要花钱让酒吧停业，可惜，没有任何作用，酒吧只是换了一个老板。
我告诉他，要想报仇，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后面的势力连根拔起。
他想了很久，答应了我的主意。接近你，是我安排的，我很早就查到宋违辉有个私生子，恰好他认识你，所以在学校里……他对你很好。
你别生气……其实开始的时候，我把你也归为宋家人，所以认为你不是好人。但是牧南书说……你和张乐天一样，不会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影响内心的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