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只留下一道疾驰的残影,以及渐渐消散的灵气波动。
而楚凡的心中,已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对力量的渴望,是对未来的憧憬,更是对命运的抗争。
他知道,前路注定布满荆棘,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手中,握着机缘,更握着自己的命运。
楚凡正沉浸在突破武帝三阶的喜悦中,指尖轻抚过丹田处愈发凝实的鸿蒙道胎,玄色光晕里的金纹流转不定,仿佛在呼应他澎湃的心境。
他刚要转身再次巩固心法,耳畔却陡然传来一声冷冽的嗤笑,如同冰锥刺破山林的静谧:“楚凡,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带着一股压抑多年的怨毒,楚凡心头猛地一沉,周身真气瞬间绷紧,霍然转身。
只见洞口的藤蔓被一股蛮横的气劲震开,一道身着玄色劲装的身影缓步走入,此人面容阴鸷,眉眼间带着几分狰狞,正是昔年与楚凡一同探寻古窟秘境的仇敌——林墨。
当年古窟之中,一枚蕴含上古剑意的玉简本是林墨志在必得之物,却因楚凡意外觉醒鸿蒙道胎,不仅夺走玉简,更令林墨在秘境中遭遇妖兽围攻,险些丧命。
那些日子,林墨拖着被妖兽利爪撕裂的残躯,在瘴气弥漫的古窟底层爬行了三日三夜,靠着啃食腐木与苔藓才勉强活下来,宗门得知他失去玉简又身负重伤,竟直接将他除名,任其自生自灭。
这些年两人再无交集,楚凡原以为对方早已陨落,却没想到竟在此处狭路相逢。
林墨负手而立,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线条紧绷,周身真气如暗流般涌动,目光如淬毒的刀刃,在楚凡身上反复打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当年你从我手中抢走机缘,害我九死一生,今日倒要看看,你这武帝三阶的修为,能否接下我三招?”
楚凡瞳孔微缩,凝神感知对方气息,心头剧震——林墨周身散发的真气雄浑霸道,隐隐带着山岳压顶之势,经脉中流转的真气密度远超寻常武帝,竟已是实打实的武帝四阶!
比自己刚突破的境界整整高出一阶,这等差距,在武帝境中几乎是天堑,一阶之差,便是真气纯度、肉身强度与灵域覆盖的全方位碾压。
“林墨,当年之事不过是机缘各凭本事,你何必耿耿于怀?”
楚凡缓缓抽出焚天剑,赤红剑身嗡鸣震颤,剑芒吞吐不定,映得洞内光影摇曳,“今日我无意与你争斗,你我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林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笑声里翻涌着积压多年的恨意,震得洞顶的钟乳石簌簌掉渣,“楚凡,你可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秘境重伤后,我被宗门弃之不顾,流落蛮荒,在兽群里挣扎求生,在毒瘴中苟延残喘,九死一生才得了一份上古传承,每日以精血浇灌功法,受尽苦楚才突破武帝四阶!如今修为大成,第一件事便是找你报仇雪恨!”
话音未落,林墨身形骤然动了,如同鬼魅般欺近,脚下真气炸开,在地面踏出一个浅坑,右手成爪,五指覆盖着浓郁的黑色真气,裹挟着凛冽的破空之声抓向楚凡咽喉。
这一爪快如闪电,真气凝聚成实质的黑芒,周遭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爪风扫过之处,地面的枯叶瞬间化为齑粉。
楚凡早有防备,焚天剑横斩而出,赤红剑芒如烈焰横江,与黑芒轰然相撞,“铛”的一声巨响,气浪席卷开来,洞内的钟乳石应声碎裂,碎石飞溅如雨。
楚凡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三步,后背撞在洞壁上,震落一片尘土,心中暗惊——武帝四阶的实力,果然强横如斯,仅是随手一击,便已接近自己全力施为的程度。
林墨一击未果,眼中杀意更浓,玄色真气在周身翻涌,如同黑云压城:“有点长进,可惜,还不够!”
他脚掌踏地,地面瞬间裂开数道蛛网般的纹路,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再次扑来,双拳交替轰出,每一拳都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拳影重叠,将楚凡的退路尽数封锁。
拳风所及,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洞内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
楚凡不敢硬接,催动鸿蒙道胎加持的身法,身形如柳絮般飘忽,在密集的拳影中辗转腾挪。
焚天剑时而刺出,点向林墨拳路的破绽,时而横扫,荡开袭来的真气,剑影重重,勉强抵挡住林墨的猛攻。
但林墨的攻击太过密集,真气威压如潮水般涌来,如同无形的巨山压在心头,楚凡的呼吸渐渐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次格挡,经脉都传来阵阵刺痛,丹田内的真气消耗速度远超平时。
“躲?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林墨狞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左手猛地一拍腰间储物袋,一道黑芒破空而出,伴随着尖锐的嗡鸣,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出现在他手中。
枪身萦绕着浓郁的煞气,枪尖闪烁着幽冷的寒光,枪杆上雕刻着扭曲的凶兽纹路,正是他得自上古传承的法宝——噬血枪。
此枪以千年玄铁混合凶兽精血锻造,不仅锋利无比,更能吞噬对手真气,端的是歹毒无比。
长枪在手,林墨的气势更盛,煞气冲天而起,竟在洞内凝聚出淡淡的黑雾。
他手腕一抖,噬血枪幻化出千百道枪影,如同暴雨般笼罩向楚凡,每一道枪影都蕴含着吞噬真气的诡异力量,一旦被擦中,便会被吸扯周身灵气。
楚凡瞳孔骤缩,焚天剑全力运转,鸿蒙心法催动到极致,赤红剑芒暴涨三尺,与漫天枪影轰然碰撞。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楚凡只觉一股霸道的真气顺着剑身涌入体内,如同毒蛇般撕咬着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