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好不热闹。
大伙边吃边唠嗑。
男人一喝多,就喜欢吹牛皮。
这不,这会儿徐树林两杯白酒下肚后,就牛皮哄哄的道:“想当年我可是附近十里八村的俊俏后生,追我的女生大把!”
马春芳听到这话,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徐树林身后。
外面一桌的人早都吃好了。
上面的饭菜,也早都被马春芳等人收拾好了。
里面这一桌子的人,一个个还都在喝酒。
“哎!”徐树林突然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徐东给他爸使眼色,让他爸不要再往下说下去了。
谁知他爸竟又说道:“其中有一个女生特别特别漂亮,可惜我没能和他走到一起。”
此话一出,徐东脸色大变,心说完蛋了。
酒桌上的其他人,也在不停地给徐树林使眼色,让徐树林赶快把话圆回去。
这时候,徐树林整个人还都沉浸在过去的遗憾之中,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别人给他使的眼色。
马春芳整个人都快被气红温了。
她准备对着徐树林的后脑勺拍上一巴掌的时候,李锐却是咳嗽了一声,帮徐树林圆话道:“徐叔,春芳嫂子是你的最爱吧!”
“是是是,肯定是。”宋兴国也帮腔道。
徐树林哼笑一声,身体抖动了一下。
见此一幕,大伙都觉得徐树林这次指定要完蛋。
喝酒误事儿呀!
啪!
马春芳这下彻底红温了。
当下她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徐树林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得徐树林脑瓜子嗡嗡的。
“谁打我!”徐树林猛地转过身子,愤怒低吼。
下一刻,他却变了脸,一脸笑盈盈地说道:“老婆,原来是你呀!”
马春芳双手叉腰,说话说得唾沫星子横飞:”我不是你的最爱,谁是你最爱?是哪个特漂亮女生吗?”
徐树林挠挠头,装傻充愣:“哪个漂亮女生,你在说谁?”
“刚才大伙都听到了,你说你年轻那会儿,是附近十里八村的俊俏后生,追你的女生大把,其中就有一个漂亮女生。”马春芳磨了磨牙之后,才不阴不阳地提醒道。
“我瞎说的,你别信。这男人呀!酒一喝多,就喜欢吹牛皮,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年轻时,没人疼没人爱,就你疼我爱我。”徐树林哪儿还敢说当年的事儿呀!
马春芳低声一喝:“你自个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以后你最多只能喝一杯!”
她隔空指指点点了徐树林几下,“回家我要你好看!”
李锐心里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叔还是没经验。
以前恋爱的事儿,咋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口呢?
女人是出了名的特别爱吃醋。
之前,他老婆问了他过好几次他前女友的事儿,他秉持的原则,一贯是咬死不松口,就说他老婆是他初恋。
男人的生存之道,徐叔还得学啊!
“老婆,误会,全都是误会,我刚喝了点马尿,真就不知道自己是姓甚名谁了。”徐树林一说完,就拍打了两下他自个的嘴巴。
“行了,你吃你的,回头我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马春芳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徐树林太过于难堪。
客厅的另一头,果果坐在她沙发上,一只小手手掀起了她肚子上的衣服,另一只小手手则拍打着她自己的小肚肚,“饱饱,饱饱。”
苏香月轻轻点了点果果的小肚肚,嘴角上扬道:“真大!”
“大大,大大!”果果这次将她自己的小肚肚拍得啪啪响。
苏香月正纠结要不要让果果当她的传话筒,跑过去,跟李锐说别喝了。
酒不是啥好东西,喝多了,伤身。
正在此时,李锐喝掉了他酒杯里面最后一口酒,随即便把他的酒杯给倒了过来:“我的酒喝光了,不喝了,不喝了,喝好不喝醉。”
喝多了,不上床睡觉,胡说八道,人憎狗嫌的。
他徐叔就是这样的人。
去年有一次,他徐叔喝多了,追着于涛家的狗跑了好几里路。
狗累趴下了。
人啥事儿都没有。
酒足饭饱之后,今晚来到他家的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
“倒水水,倒水水。”果果抱着李锐喝水的杯子,小跑到了苏香月的面前,大声嚷嚷:“粑粑头痛痛,要喝水水。”
正在扫地的李芳看到这一幕,丢下手里的簸箕和扫把,麻溜地跑了过去。
“我来倒,我来倒。”李芳抢着拿走了杯子倒水。
一直忙到八点四十五,李芳才离开。
这会儿,李锐舒舒服服地躺在他家沙发上。
“老婆,果果,你俩帮我按会儿摩。”李锐闭着眼睛,嘴巴嘟囔道。
“好耶好耶。”果果脱掉她脚下的鞋子,爬上沙发,骑在李锐的身上,两只小拳拳使劲捶打在李锐的肩膀头上。
这小家伙一边捶打,还一边叫,“嘿哟、嘿哟、嘿哟……”
她是真把她的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苏香月帮李锐拿着小腿的同时,小声地问:“李锐,徐叔年轻时候,都有不少女生追求过,你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有很多个女生追求过吧!”
别看李锐今晚喝了两杯半的白酒,但李锐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苏香月的问题刚一问出口。
李锐脑海中的警报系统就呜呜呜呜的响了起来。
他可不会傻到跟他徐叔一样,当着自己老婆的面,透露自己年轻时候的感情史。
“我年轻时,没一个女生追求过,我那时候穷,就被你看上了,你是我初恋。”李锐很镇定,因此他才能不慌不忙的回答。
“没意思。”苏香月瘪瘪嘴,“你咋就不跟我说实话呢?”
开玩笑,他要真说实话了,不得跟他徐叔刚才那样啊!
李锐淡淡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不信!”说罢,苏香月推了推李锐的小腿,撒娇的道:“说嘛说嘛,没事儿的,我不会跟春芳婶子一样,我这人大度得很,不会打你,更不会骂你,只会觉得你很有魅力。”
“老婆,我是真的很想说,但你真是我初恋,你让我咋说,我总不能骗你吧!”李锐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面却哼哼唧唧的道:“我要信了你的鬼话,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有可能消停不了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坦白从严,抗拒从宽。
道理,他都懂。
夫妻俩正说着话,果果突然俯下身子,小嘴巴不停地亲着李锐的脸庞,“粑粑,果果爱你哦。”
这一刻,李锐的心都快融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