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开完会就带着小曲跟林茉回去了。
我跟黄天赐因为损耗太大,在酒店躺了一周。
好在第四天就不用胡小青扶我下床上厕所了。
他跟小白终于有了机会“大显身手”,每天化作被烧死的厉鬼去找李明德几人索命。
离开奉天时梁队来送我,说那几个人疯疯癫癫没了人形。
“老弟,春明给我打电话说了他过两天来省里开会,你再待两天呗,哥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我也没想这么快就走,不过昨天晚上有人打电话请我,事情还挺严重,我只能跟梁队道别。
“哥,等以后有机会的,你快回去忙吧,我上车了。”
我没有回吉市,而是买了去内蒙的票。
昨晚有人打电话,说村里闹了活尸咬死了人,怕那人也尸变,想着赶紧下葬,那尸体却像粘在地上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原本我担心黄天赐状态不好,又路途遥远不想去,可黄天赐让我答应。
他说我不去,明儿就得淌哈喇子。
这次下地府,他攒那点阴德散的差不多了,虽然阎君答应给他奖赏,可奖赏还没下来,我们也不能干等着。
火车到了县城火车站,我下车时天都黑了,草原风大,我裹紧棉袄打了辆黑车。
“师傅,去老人村。”
老人村是个村名,离县城不远,司机听到这地方却有点不愿意去。
“哥们,我这油不够跑到那,要不你换一辆车?”
他们守在火车站的就是为了跑长途,现在他告诉我油不够,纯属忽悠我。
我没有下车,他不愿意去,其他司机肯定也不会去。
看来这村儿里有点说道。
“大哥,两百走不?”
“走,你系好安全带哈!”
司机话还没说完,车就窜了出去,七分钟后,车停在一个黑漆漆的路口,司机大哥腼腆的笑了:
“兄弟,到了,二百。”
我……
早知道这么近,我宁可走路过来!
“万生,你让人调哩了。”
胡小青有些幸灾乐祸,他这是看小白回家了,没人说话闹心了。
“可不是咋的,早知道跟咱爷骑你过来,让你尽尽孝道!”
我拿着包站在村口,村里也是漆黑一片,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连个接我的人都没有。
“我给朱大通打个电话。”
昨天就是这个朱大通联系的我,不过听他声音,这人年纪不能小。
我举着手机,拨了一遍又一遍,电话也没人接听,不过村里倒是有个蹒跚的身影正在往出走。
“老人家,你好,请问朱大通家在哪儿?”
来人是个老头,我跑进打听,被他脸上的褶子吓一跳,这人得有八九十岁了吧?也不知道耳朵背不背。
“我就是朱大通,你是陈先生吧?跟我来吧!”
老头颤颤巍巍转身,我跟在他身后,让黄天赐看看他是人是鬼?
实在是刚才离近看,他太老了,满脸褶皱不说,眼珠子都蒙上一层白雾,隐隐透出里面发黄的眼球。
每走一步,身上骨头都在“咔咔”作响,我真怕他走散架子了。
他走的慢,我也不敢催,好在他在村口第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院子里有人低声说话,听着声音也不年轻,往里看去,台阶下点着一盏昏黄的灯。
“就是这……陈先生,麻烦你给看看,好歹让人先入土为安……”
朱大通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话,我心里又是一激灵,感觉自己像进了鬼窝。
“啊!行,我看看!”
黄天赐现在虚的狠,愣是没看出来这老头是活人还是死人,不过他胸膛有起伏,鼻子底下有热气,是活人的面儿大。
我进了院子,院中间就趴着具尸体,只是今晚没有月亮,我看不太清,只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
“哎我艹!”
我把手电对准尸体时,后面说话的两个老人齐刷刷抬头,脸上的老皮布满了老人斑,有一位一个眼珠子像是白内障,看年龄并不比朱大通小。
“老朱大哥,怎么是个小娃娃?”
其中一个老人开了口,声音沙哑有些剌人。
“年纪小咋了,别小看人,这陈先生是有大本事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知道的我电话,不过目前为止黄天赐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让我先看看尸体。
我静下心蹲在尸体旁,尸体脖子上有一圈血痕,不是被勒跟被切的,是那种被牙齿咬断又拼凑回去的模样,
有的地方皮肉往外翻,血迹已经发黑了。
似乎怕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内障老人用力抬了尸体胳膊一下,尸体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