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公(1)
与埃特莉莎交谈了一会儿后，办公室的门开了，疲惫的活石科顿走了进来。
“哦，白流雪来了！”
他一看到我就满脸笑容地走过来。我也点头致意后说道。
“您看起来很累。”
“嗯。最近事情很多。呵呵。”
“是帕尔当兰共和国来找麻烦了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可是秘密来访的客人。”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看到马车上的摩斯雕刻家雕刻的徽章就猜到了。”
“哦……观察力不错。确实如此。那些家伙真是烦人。”
“毕竟他们的技术需求很大。”
活石科顿用手指揉了揉眉间，点了点头。
“是啊。你不在炼金城内，却能像鬼一样了解内部的情况。”
“我，我完全不知道……”
炼金城不属于任何国家，是中立的。但是，世上没有‘完全的中立’。
因为炼金城的炼金术师们也有自己的祖国。
因此，偶尔会有国家在炼金城开发新技术时介入，试图悄悄带走参与开发的人或威胁获取技术。
这次也是如此。
由于炼金术师无法独自行动，阿尔特丽莎手下已经有众多炼金术师。
尽管他们都签订了强有力的合同……但一旦国家层面介入，他们绝对不背叛的保证是没有的。
即使作为炼金术师的信任会彻底崩溃，但如果家人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们也会选择背叛无数次。
“帕尔当兰共和国派人来威胁那些在该国有家人的炼金术师。幸好我先听到消息，已经把他们赶走了，但这种情况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黄金炼金术师活石科顿。
他能够创造出一个海岛，是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炼金术师。
他的力量足以匹敌甚至超过一般的九级魔法师，并拥有相应的权力，因此可以轻易击退国家的介入。
因此，国家们一直在尽量避开活石科顿，试图悄悄带走研究人员，但至今为止都被阻止了，未来是否还能继续阻止还是未知数。
“总之，现在头疼得很。必须尽快采取措施。”
我知道他所说的措施意味着什么。想到机会来了，我开口说道。
“您打算抓一个典型来教训一下吧?”
“嗯……”
活石科顿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连忙补充道。
“我看了十年前的报纸。上面记载了那些觊觎活石科顿先生‘多重构筑’技术的人的下场。”
“啊，是这样。那时候就是这样。”
多重构筑是指组合多个炼金阵的技术，可以理解为‘多重施法’。
原本只能朝一个方向移动的炼金术现在可以同时朝多个方向移动，这无疑是炼金学界的新世界。
当然，据说十年前也有很多尝试偷偷窃取这项技术的行为。
因此，活石科顿将某个看似无人能撼动的大企业作为典型教训了一番。
‘停止与拉甘达尔企业的所有交易。’
这句话如同蝴蝶翅膀的震动，最终演变成了一场风暴，彻底吞没了拉甘达尔企业。
无法再吸收炼金城所有物品的拉甘达尔，在所有人都利用多重构筑技术迅速发展的时候，它却无法做任何事，被淘汰是必然的。
就这样，拉甘达尔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如今连痕迹都不剩。
人们并不知道。
‘黄金炼金术师’到底能行使多大的权力。
仅仅一句话就能摧毁世界顶级大企业，人们直到那时才意识到这一点。
而且……
我打算利用这个例子。
阿德蒙·阿塔莱克并不知道我与黄金炼金术师有关联，所以他才会那样出言不逊。
“您打算以哪个国家作为典型呢?”
“首先是帕尔当兰。他们是最危险的。炼金城内有很多帕尔当兰出身的人，难以控制。”
“嗯……”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建议。
“我认为，可以放任帕尔当兰不管。”
“……嗯。为什么?”
“一年后政权会更替。现任帕尔当兰总统虽然蛮横，但已经是跛脚鸭状态，可以忽略。”
“这也确实……”
“下一届总统候选人几乎不会影响到炼金城的炼金术师……不如考虑其他地方如何?”
对话中最重要的是，不仅要显得博学，还要显得有能力。
对方必须认识到你知道很多，并能看到更广阔的地方，这样才能认真听你的意见并接受。
我一直通过情报眼镜尽可能‘装作知情’，看来效果不错，活石科顿严肃地看着我。
“……比如说?”
“阿多勒维特。特别是针对阿塔莱克。”
“嗯……”
“我们有正当理由。阿塔莱克的继承人阿德蒙·阿塔莱克拒绝与我交易。”
“哦。”
虽然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毕竟共同拥有这项技术的所有权，他的言论相当致命。当然，阿塔莱克可以无视我这样的平民强行介入。
阿塔莱克不仅是魔法名门，还培养了众多炼金术师，是名门中的名门，可以说炼金城内几乎没有不受其影响的地方。
所以，需要活石科顿的力量。
“嗯，阿多勒维特……那边也确实令人头疼……”
活石科顿话音未落。
即便如此，阿多勒维特还是有些棘手。
即使是黄金炼金术师，要对付一个大国也不是易事。这与摧毁一个大企业完全不同。
“当然，这次不可能完全中断交流。一旦阿多勒维特真正出手……无论如何都会很困难。”
“是的。”
“但他们一开始不会采取强硬手段。因为他们大量依赖炼金城的技术，国王会找到事件的原因并尝试和平解决交易问题。”
这时很重要。
“在‘和平’变为‘强硬’之前，如果我们取消声明，最终还是会与阿多勒维特交易……但无论如何，世人会知道的。”
啊！
炼金城也能影响阿多勒维特。
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后，活石科顿表情变得严肃，摸了摸下巴。埃特莉莎似乎仍然感到困惑，但她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做的。我们打算尽量自己解决政治问题。
“这……不错。正好有正当理由，也适合做个典型。”
现在，仍然有无数的葡狗虎视眈眈地盯着物品的技术力量。
但是……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猎物让狮子——动物之王——哪怕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呢?
如果他们认为可以吃掉的存在实际上比狮子更强呢?
鬣狗们自然会吓得浑身发抖，无法动弹。
“我会重新夺回王室交易权的。”
“这可能吗?”
“我的朋友中有阿多勒维特王族。”
于是，活石科顿露出金牙，露齿一笑，仿佛心中豁然开朗。
“嗯，不错！ 这家伙真是越看越像块宝。简直让我想收他为徒了。”
埃特莉莎一直沉默不语地坐着，直到对话似乎快要结束时，她才缓缓开口。
“我, 但是……”
“嗯?”
“尤赛尔同学不是平民吗?他是怎么对政治如此了解的?”
“呃……”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但还是勉强搪塞过去。
“我只是，嗯，有点。看报纸是我的爱好。看政客们互相争斗挺有趣的，不是吗?”
“我，完全不觉得。”
“真的很好玩。”
顺便说一句，所谓的‘争斗’就是字面意思。
在国会里看政客们拳打脚踢，躺在地上，有多有趣啊。
不管怎样，我的辩解似乎奏效了，阿尔特丽莎微微笑了。
“太好了。这次又得到了帮助。”
“…… ”
说实话，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如果坦白的话，肯定会伤人心。虽然良心上像是被针
扎了一样疼，但我还是尽力忽略了。
总之，故事成功地结束了。
* * *
时间流逝，第二次考试开始了。
第二次考试的成绩会反映在‘排名变动’中，因此斯特拉的学生们日夜奋战，但对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实战魔法运用考试’
除了其他方面，这确实是一场值得一看的考试。
轰! 噼啪, 噼啪! 嗖!
到处都有火花和闪电飞溅的场景，在现代高中是不可能看到的。
由于魔法有不同的属性，评分标准也各不相同。
雷电系主要考虑最大电压和连锁单位，火焰系则关注爆发力，冰冻系则测量低温范围。
除此之外，还有治愈、咒术、诅咒术、神月学、物质、光辉以及通过血统继承的特殊属性等多种测量方式。
虽然有很多看点，但火焰系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
老实说，华丽的是雷电系，美丽的是水流系或冰系，而火焰系特别嘈杂且范围广泛。
分数毫无疑问是洪飞燕第一。
然而，作为火焰系考试监考官的洪飞燕的母亲洪伊尔似乎对她并不满意。
目前可以称作洪飞燕竞争对手的洪思华能够施展比她更具破坏性和爆炸性的魔法，并且已经成长为伟大的魔法师。
尽管洪飞燕还年轻，潜力无限，但她母亲似乎更加焦急。
“还差得远。要更加努力。你的魔法可能会随时伤害到友军，这是扣分的因素。”
“…… ”
尽管她如此努力，母亲依然只说些苛责的话，但洪飞燕默默地点头。
不久，洪伊尔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地方。一年级火焰系属性的第二名正是阿尔施昂。
“控制力非常出色。火力稍显不足，但这种程度可以通过精细的控制来弥补。在对付敏感敌人或执行隐蔽任务时会有很好的效果。”
与洪飞燕只听到批评不同，阿尔施昂只得到了赞扬。洪飞燕的表情自然变得阴沉，而听到赞扬的阿尔舒昂表情也不好。
火焰系本质上只注重火力，无论控制多么出色，最终火力不足仍然是致命弱点。
阿尔施昂冷冷地瞥了洪飞燕一眼，然后慢慢走开了。
“白流雪。轮到你了。”
幸运的是，我也因为‘特殊魔法’的理由，没有像入学时那样直接得到不及格的成绩。
……当然，除了这个科目外，其他无数的魔法运用科目都是不及格，但这也没办法。
[闪现]
戴上护目镜后，向8米前方的障碍物移动，再次从另一侧的障碍物之间穿过并着陆。
事实上，闪现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在于闪现的最大距离和使用间隔(冷却时间)，以及我能多精细地控制它。
“嗯，真厉害。不仅闪现后的延迟完全没有，而且能准确找到自己想要的方向，真是神奇……”
包括教官在内的助教们也发出了赞叹声。闪现是一种难以控制的魔法。
“咳，你到底是怎么修炼才能控制闪现的?”
“…… ”
有些教授悄悄询问原理，但我没有回答。
不，做不到。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正就是这样?我也做不到。
“唉，啧。至少你没暴露魔法师的视野吧?知道了，知道了。”
所以，当我静静地离开时，他们只是表现出那样的反应，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毕竟，即使是平民学生的魔法，强行夺取也是不符合魔法师礼仪的行为。
不过??背后偷偷窃取魔法视野的团体确实存在，但反正我没有视野可言，所以不用担心。
适当地使用几次闪现后，考试结束了，我前往下一个考场。
‘魔法协议解析考试’
这是我有信心的科目。
在考场中央设计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学生们需要解读它，完成得越快的学生可以越早退场。
持续至少一小时，最长六小时的耐力和痛苦的考试。
[普罗基克斯的叠加电路设计]
情报眼镜分析魔法阵时，一些东西浮现在脑海中，但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其实也没有必要理解，反正就是要抄袭。
‘奇怪，为什么比平时解读得慢一些?’
这程度对于一年级来说是不是太难了?其实我不清楚。我对魔法一窍不通。
我适当观察了一会儿，用了20分钟就完成了，然后站了起来。如果直接抄袭，5分钟就能完成，但那样太显眼，也会显得作弊。
‘这么快?’
‘这家伙……怎么回事?’
虽然考试过程中不能说话，但能感觉到学生们瞪大眼睛看着我。
虽然作弊让我有些内疚，但我想尽快完成考试，好好休息。
估计分数应该是满分100分。
必须在笔试和理论领域尽可能拿到高分。
因为我把实践部分搞砸了，如果不在这部分拿分，可能会不及格。
“给你。”
“放弃了吗?”
教授接过我的试卷，连看都没看就放进了图表中。偶尔会有学生早早站起来放弃。
“不，我已经做完了。”
“……这么快?”
“是的。我去看看。”
于是教授从图表中拿出我的试卷，点了点头。
现在是休息时间。
不想在考试期间浪费时间，打算去教室睡觉。
正想着这些走出考场时，一群家伙挡住了我的路。
“你是白流雪吗?”
看到二年级的排名，我立刻有了直觉。
艾德曼终于开始搞事了。
斯特拉也有‘下克上’的现象，艾德曼肯定是因为我顶撞前辈，命令在他影响下的二年级学生来找我麻烦。
这也是我预料中的情况。艾德曼对我敌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小子，眼睛睁那么大?”
“喂，你敢瞧不起前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嚣张。”
“哇，我们那时候根本不敢想象。”
……但真正面对时，真是让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