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徐家洋溢着温馨和暖意,而中院的贾家,气氛却压抑得像冰窖。
饭桌上,摆着寡淡的玉米糊和窝头。
贾张氏只吃了一口,就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这吃的什么玩意儿!淡出个鸟来!秦淮茹,你就拿这个糊弄我?”
棒梗趴在床上,离贾张氏远远的,生怕再挨揍。
祖孙俩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秦淮茹低着头,小声说:
“妈,家里就剩这点粮食了……”
“粮食粮食!你就知道说没粮食!”
贾张氏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不管!今天必须得吃上肉!”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香味。
是前院的易中海,他居然买了半个猪头肉回来,正跟三大妈炫耀呢。
那股肉香味,勾得贾张氏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
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秦淮茹撵着小当和槐花回小屋写作业去,不想让她们听这些。
贾张氏盯着秦淮茹,眼珠子一转。
“秦淮茹,你不是在食堂帮忙吗?食堂那么多好吃的,你就不会想想法子?”
秦淮茹心里一沉。
贾张氏又接着说:
“还有傻柱,他不是食堂大厨吗?你去找他要去啊!以前他不是天天给你带饭盒吗?现在怎么不带了?”
“妈!”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了,提高了声音。
“你还嫌我们家在院里不够招人恨吗?”
“以前傻柱帮我们,那是他乐意。现在全院的人都躲着我们家,你让我怎么去开口?”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
“以前咱们家是院里公认的困难户,大家可怜我们,帮我们。可自从您那上千块钱的事儿曝出来,虽然钱没了,可在外人眼里,咱们家就是有钱还到处哭穷的骗子!谁还待见我们?”
“你……”
贾张氏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直喘粗气。
“反了你了!你敢教训我了!”
她跳下床,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骂。
秦淮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真的累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求傻柱,去求院里的任何人!
......
下午,徐建国处理完手头的事,直接去了轧钢厂,找到了厂长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怀德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日子过得相当悠闲。
一见到徐建国,他就放下了报纸,佯装不满地吐槽起来。
“呦,徐大部长,您可算露面了。这一整天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小子掉哪个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呢。”
徐建国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少来这套,我今天可是去办正经事了。”
“哦?正经事?”
李怀德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嘿嘿一笑,
“这么说,你平时办的都不是正经事?”
“你这老哥,我看你是又被嫂子从家里赶出来了吧?火气这么大。”
徐建过反唇相讥。
李怀德闻言,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说正事,你小子又采购到什么好东西了?”
提到这个,徐建国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他伸出四根手指。
“四头!整整四头大肥猪!”
李怀德的眼睛顿时一亮,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点了点头。
“不错,正好,厂里年底分肉的缺口,这下能补上了。”
徐建国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他有些为难地搓了搓手。
“厂长,这……恐怕不行。”
“嗯?”
李怀德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目光如刀子般射向徐建国,
“你说什么?不行?”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徐建国硬着头皮解释道:
“厂长,您听我说。之前机修厂的刘山峰刘厂长帮了咱们大忙,我答应了,要匀两头生猪给他们。这人情往来的事,现在要是不给,以后就不好说话了。”
他心里叫苦不迭。
这事儿确实是他之前为了搞定一批零件,私下许诺的。
“砰!砰!”
李怀德听完,气得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两下,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胡闹!徐建国,你胆子不小啊!厂里的东西,你敢私自许给外人?”
他指着徐建国的鼻子,态度强硬。
“我不管你跟刘山峰许了什么诺!这四头猪,一头也不能少!都得给咱们厂的工人分下去!刘山峰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去回绝!”
徐建国面露难色,心里直骂娘。
这李怀德,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徐建国那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李怀德心里的火气也消了点。
他知道徐建国也是为了厂里好,而且跟机修厂的关系确实得维护。
他缓和了语气,往后一靠,沉吟了片刻。
“这样吧,关系是要维护,但咱们厂的利益更重要。”
“你跟刘山峰说,咱们厂今年也困难。匀一头猪给他们,算是咱们的心意,让他们厂里领导加个餐。多一头都没有!”
李怀德的语气不容置疑。
“至于另外一头,你就说,被我李怀德扣下了!”
徐建国知道,这是李怀德最大的让步了。
虽然有些对不住刘山峰,但也只能这样了。
他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不用他一个人去得罪人了。
很快,就到了轧钢厂发工资的日子。
整个厂区都洋溢着一股喜悦的气氛。
徐建国从财务科领了工资,厚厚的一沓大团结,让他心情很不错。
他溜达到后厨,这里比厂里任何地方都热闹。
后厨的空地上,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半扇半扇的猪肉。
何雨柱正挥舞着大砍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分割着猪肉,旁边的刘岚则拿着秤,忙着给排队的工人分肉。
“柱子,忙着呢?”
徐建国笑着走了过去。
“建国哥,你来啦!”
何雨柱看见他,咧嘴一笑。
“给我lu个猪头。”
徐建国说道。
何雨柱一听,手上的动作都停了,斜着眼看他。
“猪头?那玩意儿处理起来多麻烦。”
“我弄了点好酒,正宗的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