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是肉体撞击水面的声音，莫沫感觉到冰冷的湖水贯穿到自己的鼻腔里……耳朵里……头疼欲裂，自己的内脏也都撕心裂肺的疼。
自己不会游泳啊！不过这情况估计就算会游泳的人也自救不了吧？毕竟是在那么高的桥上被推下来的……
大好的年华就这么没啦？才十八岁啊，开什么玩笑？
——————
“滴……滴……滴，宿主醒醒！”
莫沫被刺耳的滴滴声吵醒，揉着疼痛的头缓缓坐起身来望向四周，试图找到那声音的来源。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自己身体周围散发着淡淡的光。
回忆起不久前发生的事莫沫陷入了沉思。
自己当时被人一把推下了桥，而把自己推下桥的却是自己前不久救下来的女孩子，当时她刚参加完高三送别会准备回家，结果在路上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人在断断续续的呼救，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莫沫来不及思索一边报警一边随手抄了个长长的棍子就往那边赶。
她记得警察接的很快，那两个混蛋跑的也很快，自己也很快的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盖住了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她。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自己下毒手。
那天早上她还语气轻快的告诉自己那两个混蛋落网了，还说要感谢自己请自己吃饭。
第一次做了如此英勇举动的她也十分的想确定一下那女孩的状态是否还好，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她们一起吃了饭，一起逛了小吃街，甚至还互相加了微信以便联系。
但是在最后，那女孩她说她想去郊外的大桥上逛逛，那地方莫沫知道，挺偏远的，她有点放心不下，所以她便主动提出陪着她的请求，当时那女孩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她还沾沾自喜想着又能帮到她了。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帮她不要紧，这怎么一帮还直接把自己帮到下辈子了。
到了桥上，那女孩仿佛被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一样，不停的和自己说着话，喋喋不休的讲着她的曾经。
说的太多了，莫沫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莫沫还记得她说她的这件事情她的家人，她的邻居，甚至是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她们对她指指点点，甚至当着她父母的面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她说她根本抬不起头来，她的父母也抬不起头来，甚至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变了。
她觉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她不喜欢怜悯。
莫沫就安慰她说，“那不是怜悯，那是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怜爱，他们心疼你，你刚高考完，马上就要换一个新的环境了，你有大好的未来，不必因为渣滓而讨厌自己……”
结果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推了下去……
她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样。
不远的303号系统看着莫沫一副沉寂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前安慰一下还是直接挑明她现在的处境。
纠结之际，莫沫已经抬起了头，“我已经……死了吗？”
“是的宿主，我是快穿系统303号，将为您做接下来的引导工作。”303号飘到莫沫面前斟酌着开口。
莫沫盯着他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一把把他握在了手里。
莫沫看着眼前的小玩意儿稀奇的要死，303是白色的小小的一团，才手掌那么大，还有一对小翅膀，可可爱爱的，而且他周身也散发着微弱的光，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刺眼，手指戳上去也是软软的，还有点毛茸茸的。
“你怎么这么好捏呀？好可爱”
“大胆！竟敢对本系统不敬！”303生气的飞出她的手心，高声训斥道，他想不明白一个人的情绪怎么可以转变的那么快，不过她还是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拟态，只有你能看得见摸得着。”
“奥~”，莫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你变粉了，是不是……”
“我这是气的！”
“好好好……是被气的……”莫沫调侃。
看着303好像要真生气了，她又赶紧开口;“你说你是快穿系统，是小说里的那种快穿系统吗?”
“是的，现在你有两种选择，一、跟着我穿梭各个世界完成快穿任务，积累够一定的功德值即可随机缘飞升成神；二、进入轮回道，开启你的下辈子。”303面无表情的宣读完任务后又恢复了萌唧唧的样子问莫沫：“你选哪一种呀？”
默默沉思半晌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他：“为什么……我可以飞升啊？飞升成神之后还有任务吗？”
“因为你生前攒了一定的功德值，所以有这个机会，而且也只有攒了功德值的人才可以遇见我们。而飞升之后就没有任务了，你可以自己决定你的生活。”
“功德值？是因为那个女生吗？那也叫功德？”
莫沫的表情让303有些捉摸不透，但他还是如实说道：“虽然最后你们两个都死了，但是这确实是你的一件功德没错。”
“她也死了？怎么回事？”莫沫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她在把你推下去之后自己也跟着跳下去了，自杀身亡，经检测，她在此之前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但无人察觉，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接连经历高考失利等事件后情绪彻底崩溃，变得更加偏执阴暗……”
莫沫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好像梦一样不真实。
“我好像明白了，她是不是觉得，既然留在这儿以后的生活还是不一定会不会一帆风顺，所以干脆带着我一起走，免得我遭遇和她一样的事情？”
303也有点不理解，但是他不理解也很正常，毕竟他只是一个没怎么跟人接触过的小系统，虽然被载入了各个知识库，但理论和实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所以公事公办道：“所以你选择……”
“我选第一种，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飞升之后没有任何任务，很自由的话，那我愿意上去当咸鱼。”
“……其实你们上不去，一般像你们这样的后天赚功德值飞升的人还是会留在人类世界的，但是又和一般人类很不一样，具体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303残忍开口阻止了她的幻想。
莫沫：“……”
303沉思半晌，缓缓开口：“其实当人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像她那样的只是少数……”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不是一时冲动，也没带着怨气，我这是最理智的决定。”莫沫微笑开口，她明白303的意思，不就是303以为自己因为那件事情遭受到了打击不再眷恋人世间嘛，想什么呢，死都死了，了无牵挂的，自己很豁达的好嘛！
303闻言也微乎其微的松了口气，其实自己很害怕莫沫选择第二种，毕竟上头给自己的任务是尽可能的让她选择第一种的来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